“重点。”
杨昭玥的声音冷若冰霜，周身散发出凛冽寒意，“我要知道的是尸珠的下落。”
“你没看见吗？”野斐故作惊讶，“每当我杀死一只丧尸，就有一道光球自动没入我体内啊。”
杨昭玥眸光一闪，立即抓住关键：“你是说，尸珠在你击杀丧尸时会自动转化为纯净的能量球，直接被你吸收？”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野斐耸耸肩。
“很好。”杨昭玥冷冷道，“那战场上剩下的尸珠都归我。你，去帮我收集。”
“你！”野斐眉头紧锁，正要反驳，却在触及女子冰冷目光的瞬间败下阵来，只得悻悻道：“行吧，帮你就是了。”
“数百头丧尸的尸珠，难道还不足以让他突破吗！”杨昭玥柳眉紧蹙，凝视着在走廊上弯腰剜取尸珠的野斐，心中暗自思忖。
“他，究竟有何与众不同之处！末世已然过去十四天了，为何他还困在白级？”杨昭玥蛾眉微蹙，脑海中被疑惑所笼罩。
“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竟然愿意将食物分给自己，自己又何必苦苦相逼呢，给他和自己一个台阶下，岂不是皆大欢喜。”
若是野斐知晓，杨昭玥仅仅吞食二百四十颗白色尸珠，与五颗红色尸珠便突破至红阶，真不知他此时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野斐抖开沾血的床单，数百颗尸珠哗啦啦滚落在地，其中三颗猩红色的在月光下泛着妖异光泽。
他将收集到的数百颗尸珠仔细包裹好，沉甸甸地提在手中。小跑到杨昭玥跟前时，还故意让红珠落在上方最显眼的位置。
“喏，尸珠！”野斐献宝似的将战利品递过去，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然而杨昭玥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只是冷漠地单手接过膨胀的包裹，转身就朝楼梯间走去。
甚至，马尾辫在转身时又“啪”的一声甩在野斐脸上！
野斐：???_?''??
杨昭玥修长的背影在昏暗的走廊中显得格外疏离，运动鞋踩在血泊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野斐僵在原地，伸出的手还悬在半空。
“喂！里面可是有三颗红色尸珠！”野斐终于忍不住喊出声，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我累死累活收集的，好歹分我一颗啊？”
回答他的只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他妈的……”野斐一脚踹飞半截丧尸胳膊，紫纹在手臂上暴躁地闪烁，“老子第一次认真收集尸珠，让我这么憋屈！”
“噗！噗！噗！”
他突然原地打了一套毫无章法的王八拳，嘴里骂骂咧咧持续输出！
最后还对着空气来了记回旋踢，“臭女人……臭女人……抢我尸珠！丑女人！还拿辫子抽我脸！”
每一拳都带着破空声，仿佛在殴打想象中的杨昭玥。
“哼，其实也不丑！不对……是臭的！没见过她洗澡！对……就是臭的！”
发泄完后，野斐认命地叹了口气，开始搬运那些还算完整的丧尸尸体。
腐烂的恶臭熏得他直皱眉，但还是强忍着将一具具尸体堆到门口，筑成一道血肉屏障。
当最后一具尸体摆出竖中指的造型时，他总算舒坦了些。
殊不知，阴影处有一道虚幻且模糊的身影正在捂嘴轻笑。“唔～原来我除了会杀入，还会……”‘祂’的身体愈发透明，低语声消散在风中。
野斐冲进最近的宿舍，迫不及待地拧开水龙头。冰凉的自来水冲刷着胳膊上干涸的血迹，在水流中晕开一道道暗红色的漩涡。
他粗暴地搓洗着，直到皮肤发红才停手，又就着水流抹了把脸。
点燃最后一支烟，野斐靠在洗手台边深深吸了一口。
尼古丁的苦涩在口腔蔓延，他闭上眼睛，任由意识沉入识海深处。
烟雾缭绕中，白发男子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只剩下指尖香烟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置身于熟悉的灰白色意识空间内，野斐脚底踏着似水非水的地面，每一步都激起层层涟漪。
一面半透明的白色光屏在空间中悬停，上方一道白色星璇仍在缓缓转动。
光屏闪烁，猩红色的字体随之出现：“等级：白级（317\/1000）、武力25点、精神力20点、力量20点、防御20点、速度15点、体质10点。注：宿主每升一级，身体可瞬间恢复到该等级最佳状态，并拥有12点自由属性！”
光屏上的第三道购物车图标，数字不再是0，而是有三个新的数字出现：243。
“呼～也不算是白忙活一场，起码经验和尸币增加了。”野斐看着光屏上冰冷的数字，呼出一口气，感慨道。
“草！那女人还欠我74颗尸珠！趁她睡着了去偷回来一点！”想起自己为了证明是空间系觉醒者的一幕，野斐就心疼消耗掉的那些尸币。
意念一动，点开灰色的深渊商城，里面乌黑一片，只有飘出的红色字体：“当前尸币：243枚。警告！商城未解锁时，每日子时尸币会自动挥发10%！”
“这商城里究竟会有什么呢？”野斐看着变成灰色的光屏，沉吟道。
“会不会有核弹！？”
“氢弹？！轰一下，南宁大学丧尸死光光！”
“东风！？”
“……！？”
野斐想到日落时被清零的尸币，如今已然迅速又填满了四分之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兴奋，但他强行克制住，没有让自己陷入过多的幻想。
他好奇，当自己打开深渊商城后，其中会有怎样的物品等待着他，这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就在烟灰燃尽，将要烫到野斐修长的双指时，他意识回归肉身，将手中烟头丢在地上。
野斐拿起靠在墙角的长刀龙渊，转身走出昏暗的屋舍，踏上满是血污的台阶。
在野斐离开识海空间后。一道将要消散的黑影蓦然显现在内，“咳咳……没想到‘深渊’……果然还在我的身上。尽快成长吧，‘祂’的组织又要铺满整个世界了，希望你能守住‘他们’，包括那个……孽种！”
‘祂’的头顶那轮白色星璇极速运转，发出欢快且亲近的欢愉之感。
‘祂’在识海空间内再次低语了一句话，星璇停止欢愉的旋转，猩红文字闪烁“仅此一次！”
这一切野斐本人并没有察觉。
“奇怪……人呢？”
野斐在二楼每个房间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杨昭玥的身影。
三楼没有。
四楼没有。
……
哗啦啦的水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野斐刚踏上六楼的台阶，耳尖便敏锐地颤动了一下。
如今觉醒后的五感远超常人，哪怕是最细微的动静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左手边，最后一间……”
“在洗澡？”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天赐良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