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机场。
来往旅客只能零星见到几个人。
清宁出国,只有盛夏来送她。
离出发还有一个小时,两个人又像上次酒吧那样,鬼鬼祟祟窝在一个小咖啡厅角落。
清宁咬着吸管,有些不满的盯着盛夏。
“为何要把我解约的事情告诉他?”
盛夏难得讪笑一声。
“我怕你被欺负了嘛。”
听说那一次盛铭一回家就马上被送进了医院。
这么一想,还挺对不起他的。
“我这是正常求学,合同拦不住我的。”
公司搞那么大的阵仗,其实清宁一点都没在怕。
考上公务员或者是顶尖大学,合同可自动解除无需赔偿损失。
只是公司万万想不到,她退圈是为了去读书,所以才闹了那么一出。
盛夏眼底划过一丝愕然。
“什么都拦不住她?”
当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啊。
“我走了,盛铭就拜托你了。”
似乎没有察觉,她们之间气氛很凝重。
清宁吸了一口杯里的果茶,轻声嘱咐道。
盛夏挑眉。
“可以呀,不过我可没有义务帮你盯太久哦。”
“两年,只需两年。”
得到承诺,盛夏的眉头舒展开来,他主动伸出手。
“一言为定。”
“嗯,两年后我一定会回来。”
毕竟以盛铭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能拖太久。
盛夏心头上的雾霾消散了大半。
“被你这么一说,倒也没啥舍不得的了。”
“是啊,就当我去度了个假。”
刚送走清宁。
盛夏在停车场碰到了意料之中的那个人。
修长的身子,斜斜靠在车门边姿势看起来很慵懒,只不过周遭烟雾缭绕,显示出男人烦闷的心情。
“你不要命了。”
盛夏利落的抽走他嘴里的烟不带一丝客气。
“他走了。”
“嗯。“”
“。。。。。。”
“有没有说些什么?”
盛铭眼睛盯着前方某个点,沉默许久,随后像是废了很大力气开口问道。
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着实可怜。
果然面对爱情的时候都变成了胆小鬼。
盛夏想了想清宁最后和他说的那些话。
心里比较了一下,哪一句话能让盛铭开心点。
“她说两年后就会回来。”
果然。
盛铭整个绷紧的身体慢慢松懈下来。
他恢复了正常神色,淡淡的说。
“随她。”
口是心非的家伙,也不想想清宁这一次出国是为了谁。
本想阴阳他两句,可是看到他像被抛弃的惨兮兮的小狗样,盛夏决定还是放自家二哥一马。
取而代之的是,朝着盛铭的胸膛轻轻给了一拳。
“你也给我争气点。”
可别到时候人还没回来,他这边死翘翘了。
“嗯,得好好活活着才能有念想。”
盛铭下意识的想找烟,又想起嘴里才讲过的话。
深深地把冲动给咽下去。
盛夏在一旁看着叹气。
照顾人的活还真不好干。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直接回家?”
盛夏像个老妈子似的跟踪盛铭的行程。
“我先去公司看看吧,大哥那边。。。。。。情况不是很好。”
虽然公司的事务他一概不参与,但盛聿的事也是他的事。
“情况不太好?”
拉着车把手的手顿了顿。
“那我跟你一起去。”
盛家的产业盛夏都会刻意避嫌。
加上陆商重生回来,告诉他的惊人消息。
盛家居然能在他手上垮了。。。。。。
但真的遇到什么事,他们三兄弟就该拧成一股绳了。
等真赶到公司。
“沈峤?!”
从未想到过的一个人居然出现在盛聿的办公室。
他瘦了很多,年纪轻轻,头发上居然闪过几丝银发,眼尾也出现了皱纹,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苍老。
完全磨灭了,之前跟盛夏混时,金钱滋养出来的贵气。
此刻他身着一套银灰色的西装,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大概是想表示正式感,领口处居然带着一个小蝴蝶结。
可惜弄巧成拙,给人的感觉很像一只猕猴穿着人类的衣服。
看到盛夏来他也显得很意外,情绪复杂,整个人明显愣了一下,很快又匆匆撇过脸去。
“这个冒牌货,过来做什么?”
盛家大伯盛玉山,看到盛夏进门,立刻将炮火对准他。
抬起手臂指着盛夏的鼻子厉声呵斥。
盛铭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将盛夏护在身后。
嘴上的语气还是挺好。
“大伯,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哼!”
盛玉山甩了一下胳膊,脸绷得紧紧的,显得异常气愤。
“今日我不来,都不知道你大哥将这么大的公司搅得乱七八糟。”
他冷哼了一声,下巴不耐地朝曾妮妮的方向点了点。
盛夏和盛铭这才发现,盛聿办公室的格局不知道什么时候改了改。
里面添了一张不算小的桌子。
曾妮妮此刻正站在桌子后面,眼尾微红,整个人怯怯喏喏的大概是被吓到了。
“盛聿啊,大侄子啊,盛家如此器重你,将这么大的产业交给你打理,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吗?”
“公私不分?金屋藏娇?”
盛玉山一看多来了两个人,戏瘾又上来了。
他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的揭露盛聿的种种罪行。
“家里面好好给你挑的女人你不要,这女的来路不明,你就堂而皇之的把她带到了公司最核心最私密的地方。”
“你居然把盛家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还有你!小小年纪,就学会狐媚子勾引人,究竟有何用心?”
盛玉山左右开弓,骂得十分起劲。
“哎哟,我说多大个事啊,男人嘛,见色起意很正常,大伯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呢?不过这事确是我大哥做的不对,董特,马上将这位小姐请出去。”
盛铭还是会打圆场的,他一看气氛凝重,加之沈峤也在这里,自然知道今日的事情会没完没了。
当务之急,先把曾妮妮给保出去,免得被误伤。
“大伯您说的是,这公司您就该常来,多监督一下小辈的言行举止。”
盛玉山本以为盛铭会叉着腰跟他讲一番大道理,维护他大哥。
没曾想,盛铭的话,绕来绕去都是支持他的。
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使不上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