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
武桓的身子是胖,
而且胖的有些出格,
可他的马可好啊!
只一跃之间,就冲到了队伍前面,奋起一竿、“嗖”地将球向东门下打去——
“啪!”
“嗖……”
绒球翻滚着、歪歪斜斜向对方球门飞去;
只是可惜,
他空有一身肥肉、却力道欠佳,离球门还老远呢就被对方“截胡”了!
然后在女球手的竿下,球儿则像施了魔法一样被传来传去、飘忽不定;
时而高飞过顶,
时而穿插于马下,
时而随着驰骋的骏马、于男子队中如入无人之境……
直到他们疲于奔命的时候,被为首的波斯女手起一竿、毫无悬念的直接“破门而入”!
“哗——”
场下瞬间欢声雷动。
有为女球手叫好的,
也有替那些人助威的,
还有无数的看客、直接对着“杂牌队”疯狂呐喊着:“下场、下场、下场……”
武桓这会儿脸憋的通红,大口的喘着气,猛地把球竿望地下一丢:“妈的,老子还不陪你玩了呢!”
然后一拽马头、狼狈离场。
其他人面面相觑,却也不好意思像他一样就这样丢开。
尤利见状忙又纵马跃到场上,冲下边一抱拳说:“列位:许久不玩之后,略有生疏也是有的,但总得练一练吧,还有谁愿接替这位官人呢?”
问了好几遍,只听见起哄声、却没人再“自告奋勇”。因为大家都清楚,那边的球手虽然都是女人,可明显是些“母夜叉”呵,谁又愿意再去“献丑”呢?
问了三遍,见没人回应,尤利忽然面色一变:“都说这中原多豪杰,看来也不过如此吧,居然对波斯的女人都畏之若虎!”
这话一出,场下立刻就炸锅了——
“哦,我说呢,原来那都是些波斯婆娘啊!”
“怪不得一个个像只母虎。”
“这他妈得什么样的男人才呛得了呢?”
“操那心干嘛!”
“你敢不敢去?”
“妈的,还得留着这把老骨头,多瞧眼人间春色呢!”
“哈……”
……
就在这七嘴八舌的起哄声中,突然有一匹赤红色的骏马、几乎踩着众人头顶飞跃而出,“喀”的停在了场上!
“哇!”
众人又是一片惊呼。
就连李蓟也不觉为之一振:竟然是那名冷陌至极的红马骑士!
可他并不知道这人叫萧永,更不知其身份与来历,只是被他的独特气势所惑、感觉多少有点小郎君的影子。
而美智子“盛茵”呢,却对萧永的上场并不意外,因为这正是她计划中最想看到的。
于是一策马赶到他身畔,刻意递上了一柄球竿:“在下梅盛茵!”
萧永傲慢的把球竿抓在手里,却正眼也没瞧她一下,只对“拓拔寿”冷冷说道:“可以开始了吗。”
尤利下意识的一瞅女主。
妖女不易察觉的点了下头。
他立刻一拍手!
催战的巨鼓声瞬间复起,场上各就各位。
美智子看好角度,有意离开萧永一射之地;当尤利故意把球抛给她时,突然飞起一竿、将球迅速向对方传去——
而萧永呢,也果然是个玩球的高手:
一不慌,
二不忙,
只等球临近马脚时、突然使了个“海底捞月”,一下将它“粘”到了球竿的曲柄上,且不无炫耀的凌空一旋!
场下立刻喝了个满堂彩。
武桓更是起劲,把一双胖手拍的山响:“好——”
他一个“好”字未落,就见萧永已将球横推出去,然后猛一策马、追击着闪电般向对阵冲去……
盛茵则迅速跟进,催马抢占了一个合适的阵位!
对阵之中,
为首一个形若男人、但面容妖娆的波斯女刚要挡到她前面,却被不远处的尤利一吹胡哨、忙知趣的转向萧永奔去,与其他球手杂乱无章的抢夺绒球。
——你别看这些球手都是女人,可她们绝不是一般的女人,每一个都孔武有力、马术了得!
所以以萧永球技之剽悍,居然也被忙出了一身汗,慌乱中只可瞅准“梅盛茵”,“嗖”的把球又向她传去——
“啊!”
女球手们一声惊叱!
迅疾调转马头,就要去拦截美智子。
可就在这时,原先阻挡盛茵的那个球手、却忽然犯了个“美丽”的错误——
也许是“抢球心切”吧,就在众人调转马头的一刹那、她球杆上的曲柄却滑到了一个同伴的裙带上!
“嗤——”
随着这清脆的裂帛声,同伴的裙裾被她勾去了一半,一爿雪团儿似的光影、瞬间呈现在华日下!
其他球手都惊诧莫名,只管观看同伴的糗样了、却忘记了阻击美智子。
女子大囧!
羞怒地一把抢过衣片遮住大腿,慌乱退场。
场下又一阵疯狂的起哄声。
盛茵趁机抢过球,却没有抢攻球门,也没有传给凑上来的“队友”,而是迅速向萧永示意、并熟练的推着球向他靠近;
萧永此刻一心求胜,居然放弃了矜持,依仗马力、狂暴的冲破了波斯女们的围堵,直接就要挥竿破门!
可就在这时,女特工也“犯了个错误”——
就在萧永手起竿落的一刹那,她的马却“受惊了”,一下子腾空而起!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
暴起的前蹄一下改变了绒球的方向,突然偏离球门、向看台疾射而去——
“嗖——”
绒球挂着风声,
打着旋儿,
越过前面的看客,
竟然是长了眼睛一样、奔向了李蓟!
李蓟猝然一惊,
情急下只可挥扇向外一挡——
“嘭!”
没招谁惹谁的球儿,瞬间又被弹射出去,斜斜地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后、“啪”的跌落在地上……
“噢!”
场下忽然一阵沸腾:
“哎呀,快看,球进去了,进了!”
“这么巧?!”
“那这算不算啊!”
“这算谁的?”
……
这会儿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耵在那个依然滚动的绒球上,连李蓟也诧异地立了起来。
“恭喜小侯爷、贺喜小侯爷!”
尤利“拓拔寿”这时赶了过来,在马上一秉手:“按照规矩,您可以与家主进入二人局了!”
李蓟一怔。
刚要推辞时,忽见武桓纵马奔了过来,一边大喊道:“你们这是什么狗屁规矩!——刚才是有眼睛的可都看到了,明明是咱们中郎将大人进的球嘛!”
尤利冷冷的一转身,不卑不亢的回怼道:“照你这样说,这球儿还有惊马的一份功劳呢,是不是呢各位?”
场上一阵哄笑。
武桓大怒。
又要发作时,却被萧永将球竿向他丢去,铁青着脸说了句:“丢人现眼!”
然后一拨马就要离去。
“中郎将大人且慢!”
女特工忽然从后叫住。
萧永闻声带住马,头也不回的微一侧脸:“什么事。”
“这球本应就是阁下进的,只怪在下一时不慎……”
萧永冷冷一笑:“那又怎样!”
说完一踹马镫、径直下场而去。
武桓这下顿感没趣,急忙要跟上时,却被他没好气的一声低斥:“滚!”
武桓的胖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但也只能尴尬的望着他傲然离去,却无可奈何。
恰巧这时他的管家武福,率人簇拥上来,奇怪的问道:“少爷,将军大人这是怎么啦?”
憋着一肚子火的武桓,立刻就拿他撒气:“他是你妈什么大人!——好狗才,想攀高枝你去呀,你给我滚、现在就滚!”
武福被骂的狗血喷头、莫名其妙,却不敢分辨,只可暗气暗憋的俯首不语。
武桓发作够了,这才恶狠狠的扭头瞅了眼场上众人,尤其是“拓拔寿”和李蓟,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都他妈别得意,总有一天,老子还要再回来的!”
说完也一踹马,带人溜之乎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