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
官军八百艘战舰列阵推进,对贼寇山寨发起雷霆攻势。
“轰隆!”
“轰隆!”
三十艘火龙战船龙首喷吐烈焰,火箭如蝗,铺天盖地轰向梁山寨墙。
在如此强大的火力之下,梁山守军被打得根本抬不起头,惨叫声此起彼伏。
仅仅片刻时间,山贼设下的障碍就被轰开,寨墙也在烈焰中摇摇欲坠。
部分官军船队甚至已经逼近陆地,战船放下跳板,士兵准备登岸攻寨。
寨墙上,关胜一边挥舞着青龙偃月刀抵挡袭来的火箭,一边嘶声吼道:
“弟兄们,一定要守住寨墙!拼死不退!”
没羽箭张清、金枪手徐宁、急先锋索超、病关索杨雄……还有一众地煞星头领,分散在寨墙各处,纷纷呼喝,指挥喽啰们迎敌。
可谓是拼上了整个梁山。
然而,即便他们拼尽全力,依旧难挡官军的凶猛攻势。
尤其是那些底层喽啰们,早已吓破了胆,士气低迷,甚至连手中的弓弩都拿不稳了。
更有一些人直接丢下武器,趁乱逃跑。
“快逃啊!梁山完了!”
“官兵攻势太猛了,我们挡不住的!”
督战的头领连斩了十几名逃兵,却根本挽回不了颓势。
看到这一幕,关胜心中哀叹。
难道,真的要败了吗?
……
官兵战船群。
一艘豪华大船上,高廉身着锦袍,负手而立,冷眼看着这一场战局。
眼见官兵攻势凶猛,打的梁山贼寇节节败退,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
这时。
一名亲兵快步走来,低声禀报:“大人!梁山贼寇士气崩溃,寨墙岌岌可危,西门庆恐怕不多时即可攻入山寨了!”
高廉闻言,先是皱了皱眉,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一个西门庆,本官倒真是小瞧你了,想不到你竟然能一路势如破竹,硬生生将梁山逼入如此绝境!”
“本官若是不出手,恐怕今日还真的让你推平了梁山泊,朝廷的封赏、江湖的威名,可都要归你一人了。”
“可惜啊,有本官在,注定不会让你得逞!”
“今日,便让你尝尝功亏一篑的滋味!
高廉眼中闪过一丝阴毒,转身退入船舱,关闭舱门。
舱内一片昏暗,只有一座古朴法阵刻于地板,符文繁复,隐隐散发幽光。
高廉咬破指尖,鲜血滴落法阵中心。
一道猩红光芒骤然亮起,整个法阵仿佛有了生命力,开始释放出大量阴气,萦绕整个船舱。
高廉周身气息如狂风激荡,衣袍猎猎,他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天皇皇,地皇皇,风起云涌,雨落苍茫!起!”
“嗡!”
法阵幽光大盛,符文流转,所有阴气全部汇聚,随后冲天而起。
刹那间,梁山泊上空风云突变!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翻滚,层层叠叠,遮天蔽日。
一股狂风骤起,呼啸着席卷水泊,湖面掀起滔天巨浪,战船摇晃不稳。
……
“轰隆!”
雷声轰鸣,电光撕裂云层。
下一刻,暴雨倾盆而下,水幕笼罩了整个战场。
短短几息时间,晴天变成了暴雨天。
吴用看着这一幕,先是神色一震,随即心中狂喜。
他快步冲到屋外,仰望天空,发出一阵畅快笑声。
“天助我梁山!天助我梁山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沉浸在悲愤中的宋江,被吴用突如其来的举动搞懵了。
眼见吴用在暴雨中又唱又跳,像是疯了一般,宋江眼中不禁露出一丝不满,心中怒气横生。
“这厮是被吓得痴傻了不成?”
“哼!平日里号称智谋无双,神算鬼谋,眼下我梁山危难,却想不出一个有用的法子,反而给我唱这一出。”
“吴用啊吴用,你可真是无用!”
吴用狂笑了好一阵,终于逐渐平复。
他强压激动,快步来到脸色阴沉的宋江身旁,向他解释:“哥哥!此乃天助啊!”
“暴雨突降,水泊风大浪急,官军战船的攻势必将受阻!利于我军坚守啊!”
“什么?!”
听到这番话,宋江的脑子这才转过弯来。
他细细一想,顿时惊喜交加,黝黑的面庞上露出一抹安心笑容。
“好一场及时雨!好一场及时雨!”
“果真是天佑我梁山!西门庆啊西门庆,今日就叫你知道,谁才是天命所在!”
……
寨墙前沿。
神机军师朱武凝望天际,见乌云压顶,暴雨倾盆,顿时忍不住抚掌大笑。
“天助我也!!!有了这场暴雨,看你西门庆如何攻上来!”
关胜紧握青龙偃月刀,感受着水滴落在身上的冰凉,心头一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他眼中闪过一抹狂喜,猛然转身,喝道:“弟兄们,打起精神来,现在正是我们反击之时!”
一众喽啰闻言,脸上纷纷露出疑惑之色,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头领们有的陆续反应过来,有的则是一脸茫然。
朱武高声为众人解释道:“暴雨遮蔽视线,官军战船炮火难发,再加上水泊水势汹涌,官军战船不稳!”
“此战,我们不战而胜!”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平日里若是遇上暴雨,水泊上必定风大浪急,难以行船。
眼下这场暴雨比以往来的更加猛烈,官兵战船必定受到阻碍。
顿时,所有人欣喜若狂,士气大振。
关胜挥刀下令:“速将消息传遍全军!天助我梁山,兄弟们誓死守寨!”
头领们立即奔走相告,消息很快便传开。
“梁山有救了!”
“梁山有救了!”
原本惊慌失措的喽啰们,士气陡然恢复,眼中燃起斗志,齐声高呼:“誓守梁山!杀退官军!”
寨墙上,弓弩手重整阵势,箭矢齐发。
炮台喽啰冒雨装填,炮火轰鸣。
滚石檑木推下,砸向逼近的官军。
梁山守军在暴雨中开始反击。
而水泊之上,暴雨如幕,湖面波涛汹涌。
官军战船在巨浪中颠簸摇晃不停,士兵们被暴雨淋得睁不开眼,甲胄湿透,攻势彻底受阻。
“该死,这场暴雨怎么来的如此邪门!”
一众将领咬牙叹息。
然而。
主船的船头之上。
西门庆负手而立,任由银甲被雨水冲刷,俊朗面容却毫无慌乱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