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
高衙内听到最近风头正盛的这三个字,顿时来了兴致。
他将手中扇子一合,嬉笑道:“我听说这西门庆长面若冠玉,细皮嫩肉,跟个小白脸似的,没想到打仗这么厉害?”
“我还听说他的几个妻妾美得跟天上的仙女似的,这小子真是艳福不……”
“慎言!”
周勃猛地一喝,打断了高衙内的话。
高衙内顿时愣住了,望着周勃,满脸错愕,显然是没想到对方竟敢对自己如此放肆。
“你……!”
高衙内眼睛一瞪,正要发作,却听周勃沉声道:“高衙内,这种话千万不能在西门庆面前,提起,若是惹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周勃很清楚,西门庆可不是好惹的人。
虽然此前从未接触过,但通过对方的作战兵法,以及创下的战绩,都能清楚的看出此人的性格。
此人绝非善类,狠辣果决,又极有原则。
若有人敢对他家眷不敬,不管是谁,估计都会被当场一刀宰杀。
高衙内闻言,却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有什么好怕的?我爹说了,他不过是蔡京养的一条狗罢了,早晚宰了吃肉。”
“蔡京那老东西,让他侄子当兵部尚书,妄图染指朝廷兵权,真是痴心妄想!他还想一手遮天不成?”
“我爹已经和童贯合作,要杀一杀那个老东西的威风,说不定,就从这个西门庆开……”
贾世仁脸色一变,连忙打断高衙内:
“衙内,这话可不能乱说!”
他额头渗出冷汗,起身哄道:“衙内,等下我们还有事务处理,您还是先去城内走走玩玩吧。”
一番好言劝慰,高衙内这才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周勃望着那道背影,不爽的冷哼一声。
“知府大人,你为何要带这么个草包来?万一惹出什么乱子,坏了我们的计划不说,甚至很可能将我们置于极危险的境地。”
贾世仁叹了口气,苦笑道:“听说是在东京惹了事跑到这来避一避,我还能如何?他的身份我可得罪不起啊。”
周勃皱眉:“你尽快把他打发走,这种地方,不是他待的。”
……
两人收拾一番,来到府衙外迎接。
当西门庆率领一队亲兵抵达府衙时,
贾世仁和周勃快步上前相迎。
贾世仁满脸堆笑:“西门将军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周勃抱拳:“西门将军,久仰大名,快请入内一叙!”
西门庆神色淡然,微微拱手,随两人步入府衙大堂。
贾世仁热情地引着西门庆入座,茶盏刚奉上,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将军在黄花岭剿灭梁山大军,威震鲁东,此番赴任青州,真是我州百姓之福啊!”
西门庆指尖轻叩茶几,目光平静,直接开门见山:
“贾知府,本将需要安排一万军士的驻地,再备十日粮草,烦请速办。”
贾世仁闻言,脸上立即露出一副为难之色:“这个……青州城最近刚遭流寇劫掠,府库着实不充裕,粮草怕是有些难办……”
“哦?”
西门庆闻言,眉头微挑。
这算是高俅给他的第一个下马威吗?
不给粮草,相当于掐断了军队的命脉。
他又不能像山贼一样四处劫掠。
“哼!”
身后的高顺一声冷哼,空气中陡然弥漫一股森然杀气,宛如实质般压向堂内。
贾世仁心头一颤,不由后退两步,脸色发白。
周勃更是骇然,手不自觉握住刀柄,眼神惊惧地望向高顺。
此人气势之强,竟让他这位下品宗师感到如坠冰窟,仿佛在对方眼中,自己不过蝼蚁一般。
“西门庆身边竟然还有这等高手?”
周勃心中惊疑不定,一缕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西门庆淡淡一笑,摆了摆手:“罢了,既然如此,贾知府尽力安排便是,余下的本将自会解决。”
贾世仁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应对。
一万军队的粮草,自己解决?
真是闻所未闻。
迟疑片刻,他朝周勃使了个眼色。
周勃会意,忙捧出一卷地形图,恭声道:
“将军,这是青州三山的地形图,若要攻打三山的山贼,可以看……”
“慢着。”
西门庆抬手打断,皱眉道:“本将舟车劳顿,尚未歇息,也还没了解青州军务,你便急着与我谈剿匪之事?”
高顺目光一冷,杀意更盛。
周勃顿感如芒在背,冷汗淋漓。
贾世仁见状,连忙打圆场:“将军说的是,是下官孟浪了!我这就安排将军歇息!”
说着就叫人安排。
“告辞了。”
西门庆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贾世仁和周勃望着他的背影,都是松了一口气。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这西门庆,果然不简单,仅仅是一次交锋,就给他们带来如此巨大的压力。
周勃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皱眉道:“或许,太尉应该拉拢此人,不应该与他为敌。”
贾世仁摇摇头:“上位的权力之争,岂是我们能左右。”
“此人是个人才,所以,更要想办法将他除去。”
……
对于两人的想法,西门庆毫不在意。
此时,他在思索着一件事。
如果梁山真有好汉,也就只有一个半,鲁智深是一个,武松算半个。
武松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鲁智深。
他要不要想办法招揽鲁智深呢?
鲁智深任提辖时因救金翠莲三拳打死镇关西,被迫逃亡出家,后来流落江湖。
此人重情重义,虽然粗野鲁莽,但从不滥杀无辜,和梁山其他人比起来,绝对称得上是好汉了。
西门庆对他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若是能招募来,也不失为一大助力。
不过,他和梁山已经成了死敌,又杀了林冲。
想要招揽鲁智深,并不是件易事。
该如何抉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