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武后颈的灼热感顺着脊椎往上蔓延，就像有条裹着热炭的小蛇在骨头缝里钻。
他紧紧攥着手机的手不停地颤抖，屏幕里唐婉的刀光仍在闪烁，弹幕滚动得飞快，文字都重叠成了重影——但系统提示音突然在他脑海中炸响：「武神残魂共鸣度102%，检测到宿主血脉契合。」
“靠，这系统出bug了？”他撇了撇嘴，指甲都掐进了掌心，“上次岳爷爷的共鸣度才98%，就疼得我撞电线杆，这回……”话还没说完，后颈“咔”地一声轻响，皮肤下窜出金线，顺着锁骨向胳膊蔓延。
程雪举着狙击枪回头，枪口都晃了：“小武，你脖子怎么了？反光吗？”
林小武摸了摸后颈，指尖沾上了些像金粉一样的东西，再看手背——青筋暴起，皮肤下泛着淡金色，就好像血管里流淌着熔化的金子。
他突然想起送外卖时摔过的那单佛跳墙，汤勺搅开浓汁的样子跟这金光有点相似。
“可能……可能是系统升级？”他干笑了两声，可脚下的甲板突然往下一沉——原来是货轮在倒车，震得他膝盖一软。
这一软不要紧，他突然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连呼吸都带着股热气。
低头看看自己的拳头，指节“咔咔”作响，以前送奶茶爬二十楼都气喘吁吁，现在却好像能把整栋楼扛起来。
“程队，你往后退点。”他扯着程雪的防暴服袖子往后拉，“我这手……有点不受控制。”
程雪没动，反而眯起眼睛：“你眼睛红了。”
林小武掏出兜里的小镜子——瞳孔周围泛着金圈，活像外卖箱上贴的招财猫。
这时手机震得他手都麻了，老周的消息弹了出来：“三架无人机到古董店了！玄铁符砸中门楣上的青花瓷瓶，里面冒出黑烟了！唐婉那丫头的刀光就像切豆腐一样，黑雾全散了！”
“好！”林小武大喊一声，声音震得程雪耳朵生疼。
他突然听到“嗡”的一声，就好像有人在他脑子里敲铜锣。
低头看向脚下，刚才被黑雾腐蚀的甲板裂缝里，渗出黑色黏液，正往他脚边爬。
“神念核心？”他想起系统任务里提到过，这种黏液是神念能量凝结而成的，“得把它砸了！”
程雪举着盾牌往前一挡：“我掩护——”
话还没说完，林小武已经蹲下身子。
后颈的金光“刷”地窜到拳头上，他感觉有团火在胳膊里燃烧，从肩膀烧到指尖，连骨头都跟着发烫。
“这拳力……40吨？”他想起系统面板里的数值，以前最高才28吨，“系统，你倒是说句话啊！”
没人回应。
他盯着脚边的黏液，突然咧嘴笑了：“唐婉总说我枪法配不上她的刀，这回让她看看，外卖侠的拳头也能砸穿东岛狗的阴谋！”
拳头挥出去的瞬间，空气“嘭”地一声炸响，就像放了个巨型二踢脚。
甲板被砸出个半米深的坑，黏液“滋啦”一声汽化，连带着底下的钢板都变形了。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满屏都是“这拳力，航母来了都得留个坑！”“外卖侠是人形高达吧？”
“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从货轮舱底传来。
林小武抹了把脸上的汗，看见一个穿黑西装的胖子从楼梯口爬了出来——是田中一郎，嘴角咧到了耳根，手里攥着个红色按钮。
“中国武神？陪我一起下地狱吧！”他拇指往下一按，舱底突然冒出红光，“神念自爆——”
“老东西，你疯了？”程雪举枪要打，可子弹打在田中身上又弹开了，他胸口挂着一块玉珏，泛着幽蓝色的光。
林小武刚要冲过去，斜刺里窜出一个人影——宫本美咲！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唐婉的刀，手里攥着一把短刀，“咔嚓”一声砍断了田中的手腕。
“血樱会……只为守护真正的武道。”宫本美咲喘着粗气，鲜血从田中断腕处喷溅出来，溅到她脸上，“你们这些用邪术污染武道的，才是叛徒！”
林小武愣住了。
刚才唐婉还拿刀尖抵着她的脖子，现在她却帮着自己？
“宫本小姐？”他试探着喊了一声。
宫本美咲没理他，弯腰捡起田中断掉的手腕，把按钮抢过来塞给他：“快砸了！”
“系统！这波热度够召唤关羽了吗？”林小武把按钮塞进兜里，突然听到脑子里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东南角柱子。”他抬头，看见舱顶浮着一个白胡子老头的虚影，手里拿着竹简，“兵法推演：真正的机关在东南角柱子里。”
“孙武爷爷？”林小武差点蹦起来——这是他第二次看见武神残魂具象化，上次岳爷爷出现时他正被三个东岛忍者围攻，“您是说柱子？”
“去！”孙武的虚影抬手一指，林小武抄起地上的岳家枪（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这儿的），枪尖“唰”地刺向东南角柱子。
“叮”的一声，枪尖擦过柱子表面，掉下来一块瓷砖——后面藏着一个金属盒子，闪着红光。
“田中的备用自爆装置！”程雪冲过来，“我来——”
“不用！”林小武把枪杆往地上一杵，借力跳起来，抬脚踹在盒子上。
金属盒子“咔”地裂开，里面的导线“滋啦”地冒火星。
这时他后颈的金光又窜了起来，比刚才更亮，连程雪的防暴盾牌都被映成了金色。
“武圣显灵？”宫本美咲瞪大了眼睛。
林小武感觉有一股热流从头顶灌下来，耳边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青龙破阵——”他转头，看见唐婉举着青龙刀站在舱门口，刀身上缠着金色龙形气劲，“虚实之术——”孙武的声音同时响起。
刀光和枪影撞在一起，就像两团金色的火。
舱顶的十二块玉珏“咔嚓”一声全碎了，碎片里飘出一张羊皮地图，上面标着密密麻麻的红点。
“神隐教团全球据点？”程雪掏出手机拍照，“国际刑警那边我熟，这证据够他们忙一阵了！”
系统提示音又炸响：「武神试炼新任务：72小时后武道峰会——击败十二神使者。任务奖励：关羽残魂完整融合。」
林小武摸了摸后颈，金光已经退去，但皮肤下还留着淡淡的金纹。
程雪举着从田中那儿捡来的神念短刀对着镜头说：“各位观众，这就是东岛非法武道武器，现在正式移交——”
“程队！”老周的语音突然插了进来，“玄铁机车修好了！就停在巴黎港——”
“巴黎港？”林小武挑了挑眉，“系统，下一站是巴黎？”
没人回应，但他看见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未读消息，是苏雨欣发的：“玄铁令已激活，巴黎港铁门……该你撞了。”
他摸着兜里的玄铁令，突然笑了——送外卖时最怕绕路，这回绕到巴黎，倒有点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