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武刚把脚跨进神宫正殿，后颈的金链突然烫得像块烧红的铁。
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怀里的千代突然抖得像片落叶：\"别...别看镜子。\"
话音未落，头顶的水晶灯\"咔嚓\"裂开，千万片玻璃碎片\"唰\"地浮起来，每一片都映着他们的影子——林小武咬着烟的歪嘴笑，唐婉攥刀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连程雪举着狙击枪从门缝里探进来的半张脸都被复制了上百份。
\"系统！\"林小武扯着嗓子喊，喉结被烟硌得生疼，\"这破阵眼在哪儿？\"
弹幕\"唰\"地刷满屏幕：\"外卖侠别吃瓜！
先躲左边那片！那玻璃尖儿冲你眼珠子去了！\"
他本能往右偏，一片玻璃\"刺啦\"擦过肩膀，布料撕开道口子，火辣辣的疼。
唐婉的青龙刀\"嗡\"地出鞘，刀光扫过的瞬间，三片玻璃碎成渣子，可下一秒，更多玻璃从四面八方扎过来，像一群红了眼的蜂子。
\"操！\"林小武抱着千代往旁边滚，后背撞在冰凉的墙上，抬头正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后颈金链缠着的位置，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泛着淡金色的光。
\"哈哈哈哈！\"
一道沙哑的笑声从头顶传来。
林小武抬头，看见个穿黑纹和服的老头趴在房梁上，白头发被气流吹得乱翘，手里攥着块滴着黑血的玉牌：\"林小武，你的脊椎逆鳞...正是我需要的祭品！\"
\"逆鳞？\"林小武摸后颈，金链突然\"叮\"地弹起来，缠上他的手腕，\"我一送外卖的，哪来的逆鳞？\"
\"小武！\"
苏雨欣的声音从左边传来。
林小武转头，看见她单膝跪地，玄铁令\"当\"地插进地面，掌心泛着幽蓝的光：\"阵眼在明仁心脏！
那些玻璃折射的是他的神念！\"
\"别废话！\"老周的咳嗽声从耳麦里炸出来，\"老子的无人机群——\"
话音未落，窗外\"轰\"地炸开一片火光。
林小武看见二十多架无人机拖着黑烟撞向镜面，玻璃碎片\"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老周骂骂咧咧：\"设备当诱饵够不够？
再不够老子把外卖箱都扔过去！\"
唐婉趁机劈出一刀，刀光裹着龙吟劈碎半面墙。
可刚劈开的位置突然爬出黑红色的神纹，像活了似的缠住刀身：\"该死！
这玩意儿在吸收青龙刀意！\"
刀锋震颤得更厉害了，唐婉的虎口渗出血珠。
林小武听见脑子里\"嗡\"地一声，关羽的声音炸响：\"退后！
让岳爷爷来！\"
后颈的金链突然烫得他眼眶发红。
林小武感觉脊椎骨缝里有东西在钻，疼得他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怀里的千代\"哎呦\"轻呼。
他低头，看见金链正往皮肤里钻，露出的部分泛着刺目的金光——那哪是链子，分明是片龙鳞，边缘还沾着血。
\"系统提示...融合残魂需要...\"机械音刚响半句就卡壳了，林小武疼得直抽冷气，额头的汗砸在地上：\"嘶！
血脉灼烧只剩45秒了！\"
\"巫女血契...\"千代的声音突然变了，是个女声，带着股子甜丝丝的尾音，\"撑不过三分钟哦~\"
弹幕\"唰\"地炸成一片：\"快接吻！
血契要接吻才能解！外卖侠冲啊！唐婉姐你别瞪镜头啊！\"
林小武手忙脚乱把千代往旁边一放，耳朵尖通红：\"咳...老子是正人君子！\"他一抬头，正撞进唐婉似笑非笑的眼神里，赶紧低头看地面，\"那什么...宫本美咲？
是你吧？\"
空气突然安静了两秒。
千代的身体突然浮起来，长发无风自动，眼睛变成了琥珀色：\"算你聪明。\"她抬手，指尖点在林小武眉心，\"我帮你引开神念，撑住。\"
林小武感觉有股暖流冲进脑子里，原本乱成一团的镜面突然清晰了些。
他看见安倍手里的玉牌在冒黑气，明仁缩在墙角发抖，胸口有块东西在发光——是苏雨欣说的阵眼。
\"唐婉！\"他抹了把脸上的汗，金链已经完全钻进皮肤里，后颈的逆鳞泛着金光，\"劈了明仁胸口那玩意儿！\"
唐婉咬着牙拽青龙刀，刀身还缠着神纹，可这次刀锋突然发出炸雷似的轰鸣。
林小武看见刀背上浮起个模糊的影子，红脸长须，举着青龙偃月刀大喝：\"鼠辈！\"
神纹\"滋啦\"一声被烧穿，唐婉趁机抽回刀，反手劈向明仁。
林小武抱着千代往旁边滚，玻璃碎片\"叮叮当当\"砸在他刚才的位置。
\"还差十秒！\"他喘着粗气看手机，弹幕在刷\"加油外卖侠\"，程雪的狙击枪还在\"砰砰\"响，老周在耳麦里喊\"坚持住\"，苏雨欣还跪在地上，玄铁令周围的地面裂出蛛网似的纹路。
突然，地面剧烈震动起来。
林小武抬头，看见天花板的镜子里映出十二道黑影，正从地底缓缓升起，轮廓像披着盔甲的武士，手里的刀泛着幽蓝的光。
\"小武！\"唐婉的声音带着急，\"后面——\"
林小武没回头。
他盯着明仁胸口的阵眼，后颈的逆鳞烫得他几乎要晕过去。
他摸出兜里的烟，这次点着了，深吸一口：\"这单...老子接定了。\"
烟雾里，他看见唐婉的刀光划破空气，程雪的子弹擦着他耳朵飞过，老周的无人机残骸还在冒烟，苏雨欣的玄铁令发出幽蓝的光——然后，所有声音突然安静了。
逆鳞的金光裹住他的身体，他听见孙武的声音在笑：\"虚实之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