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武喉咙里闷哼几声，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明显感觉体内有三股力量在瞎折腾——赤龙枪魂带着岳家军的杀气，从丹田往上冲，烧得经脉生疼；右眼金瞳里的青龙虚影带着远古龙威，顺着视神经往脑仁里钻，每摆一下尾巴都让他眼前一黑；最奇怪的是左肩新长的青龙鳞片，自己形成个环形纹路，把另外两股力量往自己这边拽。
“不能乱啊！”他狠狠咬了下舌尖，想靠疼来稳住自己。
可这三股力量根本不听他的，赤龙枪魂“嗡”地一声，变成一道赤色光刃，朝着金瞳青龙虚影就砍过去！
金瞳里的青龙龙须一竖，龙爪一挥把光刃拍碎，喷出龙息，光刃碎片扎进林小武右肩，疼得他往后一退，后背撞在巷口墙上。
“我去！外卖侠变身啦？！”
“龙鳞！是青龙鳞片！外卖侠难道是龙神传承？”
“太帅了！这才是双龙形态啊！”
“这蛊刺用法绝了！”
直播间弹幕刷得飞快，林小武根本听不清。
他耳朵里全是体内力量碰撞的声音，恍惚看到手机里自己的脸——左眼正常，右眼金瞳有青龙虚影；左脸皮肤下有青鳞微光，右肩有血顺着赤龙枪魂的纹路渗出来，活像个被两种颜色劈开的怪物。
“你神念抗性居然能到A级？！”
一声尖叫传来。
林小武抬头一看，五步外的川上拓抖得厉害。
这东岛神念部长原本被神念茧包着，现在茧上全是裂缝，他眼睛瞪得快掉出来，双手死死抠着茧内壁，“不可能！活化血咒是用三具武尊尸体炼的，你就是个送外卖的！”
话刚说完，神念茧发红光。
林小武感觉左肩一凉，青龙鳞片渗出淡青色光雾，往神念茧飘过去！
接着金瞳里的青龙虚影也被扯出一道淡金色丝线，丹田的赤龙枪魂枪尖也开始颤，好像被什么东西拽着。
“反向吸血啦！”
“神念茧成吸星大法了？！”
“外卖侠要被吸干了？！”
弹幕刷得更猛。
林小武膝盖一软跪下，能感觉到力量正从身体各处被抽走，眼前开始重影。
川上拓的叫声越来越模糊，神念茧红光越来越亮，表面还凝结出血珠，“哈哈！原来你的双龙形态是神念导体，华夏武神传承最适合当血咒容器！”
“小武！”
程雪的声音传来。
林小武转头，看到程雪从巷口跑来。
她警服右肩破了，手臂缠着渗血的纱布，左手举着一枚警徽，警徽泛着白光。
“接着！这是爷爷用命换来的！”程雪手指滴出血滴在警徽上。
林小武伸手去接，警徽却掉在地上。
警徽一落地就发出蓝光，地面裂开缝，缝里冒出蓝雾，瞬间在林小武和神念茧之间形成一道墙。
“警界线·镇魂阵！”程雪靠着墙，头发被蓝雾吹得飘起来，“爷爷说这是用三十个殉职警察神念刻的阵，能镇邪祟！”
蓝雾一碰到神念茧，红光就开始闪。
川上拓尖叫起来，神念茧裂缝里流出黑液，“这是华夏警道的浩然气？不可能，你们早放弃神念传承了！”
林小武感觉力量抽离慢了。
左肩青龙鳞片不渗光雾了，金瞳里的青龙虚影甩甩尾巴，顺着蓝雾探出半条龙身；赤龙枪魂欢快地叫了一声，枪尖的光刃又凝聚起来，在蓝雾里划出一道火线。
“叮——”
系统提示音在林小武脑海响起，他看到系统界面，倒计时从六十开始：“检测到多重武魂冲突，净化程序启动倒计时——”
“小武！撑住！”程雪带着哭腔喊。
林小武咬着牙站起来。
他感觉蓝雾钻进身体，很温暖；左肩青龙鳞片发热，但不疼了，像有人在按摩经脉；金瞳里的青龙虚影和赤龙枪魂光刃隔着蓝雾对峙，不打了，好像被什么镇住了。
神念茧红光暗下去。
川上拓瘫在茧里，身体变得浑浊，盯着林小武诅咒：“你会被武魂反噬的，华夏武神传承不是好事……”
“闭嘴。”林小武抹了下嘴角的血，手按在腰间保温箱上的岳家枪上。
他感觉枪柄发烫，和丹田的赤龙枪魂有共鸣。
蓝雾里的青龙虚影张嘴喷出龙息，喷在神念茧上“滋啦”响。
直播间弹幕疯了：
“卧槽镇魂阵！程雪姐姐太帅！”
“外卖侠眼睛！金瞳里的龙在吞血咒！”
“川上拓的茧要裂了，要凉了？”
“系统倒计时啥情况？！”
林小武抬头看龙渊秘境入口，那团红光暗了点，但还在转。
他感觉体内三股力量还在较劲，不过蓝雾像根线，想把它们缠在一起。
程雪的警徽还在地上，蓝光一闪一闪，好像在和他心跳呼应。
“这波够帅了吧？”他对着镜头咧嘴一笑。
系统倒计时跳到五十七，林小武喉咙一甜，看到弹幕说“这招比祠堂那招帅”，把咳意憋了回去——上次在祠堂用岳家枪挑翻三个东岛忍者，弹幕说他像耍花枪，这次可得振作。
“赤龙锁！”林小武一咬牙，丹田的赤龙枪魂变成锁链，枪头龙首很凶，“咔”地一声缠住神念茧。
金瞳里的青龙虚影甩尾巴，青雾凝成第二根锁链，扣住神念茧另一边。
直播间打赏特效一片金光，“双倍锁魂！外卖侠要把茧当粽子捆起来？！”的弹幕把手机都刷热了。
“嗷——！”川上拓的叫声穿透茧壁，神念茧上的血珠被锁链勒得乱飞。
林小武感觉赤龙锁链震动，像岳家军擂鼓；青龙锁链冷得刺骨，龙息钻进他识海。
两种力量在他后背交汇，疼得他汗珠直掉。
“住手！双龙形态会吞噬你的武魂！”
一个女声响起。
林小武一看，是苏雨欣，她扒着垃圾桶，头发上沾着菜叶，举着手机喊：“我查过古籍，华夏古武说双龙同体是‘吞魂局’，龙会互相啃食本源！”手机屏幕上都是古文注解，“看！‘双鳞现，神念裂，武骨碎作三秋叶’！”
林小武左肩一阵剧痛，一摸，指尖沾上淡青色黏液，青龙鳞片在剥落！
鳞片边缘焦黑，每掉一片，皮肤下露出暗红色血管。
林小武想起系统提示的“净化程序”，问：“苏医生，你咋不早说？”
“我哪知道你能同时觉醒两股龙魂啊！”苏雨欣急得直跺脚，白大褂沾上油迹，“上次给你号脉，你脉象正常，谁能想到……”话被神念茧爆炸声打断，赤龙锁链收紧，神念茧裂开，川上拓身体挤出来，半边脸粘着黏液。
“原……原来……”川上拓看着林小武金瞳，“你才是真正的……武神选……”话没说完，青龙锁链抽在他后颈，身体碎成黑雾钻进龙渊秘境红光。
林小武右眼刺痛，一捂，指缝漏出金光，金瞳深处，青龙虚影后面出现一道模糊身影，身披铠甲、手持宝剑，气劲比青龙还大，像武尊巅峰的虚影，但胸口有裂缝，黑雾顺着金瞳往他识海钻。
“小武！看左边！”程雪尖叫。
林小武抬头，警徽阵蓝雾淡了，程雪半跪在地上，左手拿警徽，右手举枪对着龙渊秘境，红光里，川上拓的黑雾凝成一张新脸，是东岛神念部另一个副部长？
林小武刚要举枪，左肩一热，剩下的青龙鳞片炸开，青雾裹着血珠在空中变成小龙，对着龙渊秘境嘶吼。
“别刷666了！”林小武对着镜头吼，赤龙锁链松了下，神念茧裂缝要愈合，“苏医生说得对不？我是不是被龙魂啃食了？”弹幕分成两派，“信医生！”和“信外卖侠”刷得手机直抖。
林小武咬咬牙，握紧岳家枪，枪柄发烫，赤龙枪魂战吼声盖过青龙龙吟，“管他吞不吞，先砸了这茧再说！”
“小心道心！”苏雨欣大喊，“你金瞳裂缝是武道路上的障碍，再撑下去你会爆体的！”林小武一摸右眼，手指沾了血，这才发现金瞳周围皮肤裂开，血顺着脸颊流。
远处程雪的警徽发出强光，蓝雾重新凝聚，托住林小武。
“程雪！你这阵能撑多久？”林小武喊道。
“爷爷说这阵用三十个警察神念滋养着，撑到你砸了茧没问题！只是……”程雪盯着他左肩伤口，“你那鳞片还能长回来不？”
林小武低头看左肩，血管还在跳，他笑了：“能长！上次送火锅外卖被烫个泡，第二天就好了。”弹幕刷“外卖侠恢复力是个bug！”，可他感觉丹田力量乱成一团，热得想脱衣服，冷得直打寒颤。
龙渊秘境红光震荡，林小武感觉金瞳里的武尊虚影靠近了，胸口裂缝更大，黑雾快从眼睛里出来了。
他咬着牙举起岳家枪，赤龙锁链和青龙锁链收紧，神念茧发出惨叫。
川上拓残魂飘出来，嘴型好像在说：“武神……要的不是容器……”
“去你的容器！”林小武骂了一句，赤龙枪尖刺向神念茧。
枪尖碰到茧壁，两股龙魂力量爆发——赤龙喷火，青龙吐霜，红蓝光团在茧壁炸开。
直播间观众听到“砰”的一声，镜头里光团炸开，碎石血雾乱飞，程雪的警徽阵被冲得歪七扭八，苏雨欣抱着垃圾桶蹲成一团。
光雾散后，神念茧碎了，川上拓残魂没了。
林小武单膝跪地，右手撑着岳家枪，左手捂着左肩，伤口还在流血，他感觉赤龙枪魂和青龙虚影的力量像两个抢方向盘的司机，把他经脉扯得生疼。
“这感觉……”他对着镜头喘气，汗水滴在地上，“就像被两个武神抢方向盘！”
直播间弹幕先是静止，接着刷满了“？？？”。
林小武抬头看龙渊秘境，红光暗了，像只疲倦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