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雾都孤儿》呢？”
矢车菊戳了戳身边开始昏昏沉沉的墨菲斯托，这趟轮渡也实在是太过早了，习惯假期的他实在是没能适应过来。
即使快要撑不开眼皮，那也得迷迷糊糊地假作摸索地衣兜里拿出书来。
“不是这本，睡不够先生～虽然《寂静的春天》同样是本教育的好书，但是我更想去了解一下下本次航班的目的地。”
矢车菊接过书，又塞进墨菲斯托怀中，再扑腾一下把自己塞进座椅里。
啊～～真皮沙发确实是格外的舒适，即使透气性正好相反。
“好啦好啦，哈……我的小财神爷哟，就让咱睡个好觉吧。”
自怀里摸出书来，递给矢车菊，哈欠连天的墨菲斯托是瞬间步入美梦的殿堂。
说真的，你很难想象这样喜欢睡回笼觉的人是怎么教好书的。
“嗯，这就……对了，再过四个小时就是特供的午餐时间，需要我提供准点叫醒服务的话你就可以放心打呼噜了。”
矢车菊斜眼瞧了会墨菲斯托，很安静，却又有些不习惯。
船舱里没有风的，也好在不是什么炎热的季节，只需要忍受一点点潮湿，是的，就一点点。你就能享受这份即使是千禧年后的未来，也难能可贵的休闲时光。
豪华间，双床房，空间大到能拥在窗口边永远一个躺椅，这个椅子墨菲斯托常称之为安乐椅，他不喜欢，但矢车菊很是喜欢。
摇一摇。
好久好久都没有的感受……在柏林的时候，也是瞧见窗边如此这般的躺椅，还有椅子上安详的老邻居。
便是如此祥和了，只需要配合一点点触手可及的红茶，毕竟黑咖啡不是谁都耐得下，就能娴静舒适地度过下午茶时间。
嗯……这么说来不列颠佬过的还挺好，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城市里的孤儿？还需要以偷盗为生。
指尖拂动书页，墨菲斯托从前最喜欢这样的声音，是因为代表着睡眠。是的是的，自习课时间他绝对是最安分的那个，啊！多怀念，当了教师后再不能上课补觉嘞。
只是这样的持续时间并不长，自上船到午时也只用简简单单一场电影的时间，就是那种早些年的文艺电影，冗长又细腻。
“砰砰砰……”
提起耳朵。
放心放心，这只是敲门的声音，游轮上的服务员会提醒每一位交付了美刀的贵客，以提醒午餐时间。
毕竟饿到他们的肚子可不好，至少……要保证他们下船离港前没有写投诉信的想法。
放下心来。
噢，这样的电影太考验观众了，不然就是睡觉，不然就是在考究中暗叹无趣。
“噗～”这是合上书本的声音。
“很不错，只可惜不怎么再想看下去。”
故事？精彩的，只是矢车菊还担任有闹钟的职责，不过好处是不用付钱。
“咩啊？”
浑浑噩噩的墨菲斯托仍然埋在被子里，这种睡觉方式真令人窒息，嗯，好在有固体传声。
“我瞧瞧，中午十一点四十九分，可爱的迷迷糊糊先生再不起床的话，游轮豪华房间提供的免费三餐就要变成免费晚餐了哦～”
笑盈盈地，不自觉间托起围巾，矢车菊还是习惯了呼出的气体能温暖整个面部，这跟因为长时间运作而不断升温的设备是不同的，是的，不同的温暖。
粗粗收拾发型，拎起大衣，再细细拔下缠在上面的头发，穿好鞋袜，最后晃悠悠摸出房间，碎碎念叨。
“或许下次我应该脱了外套在上床。”
二十四小时内必定休息十二个小时，这是年少轻狂又中二的墨菲斯托为自己立下的所谓“底线”，嗯哼，谁知道这竟然成为了他的“优良”作风。
不论以任何方式，深度亦或是浅度，一直保持着。
“要不，你文雅一点？”矢车菊才为自己戴上餐巾的手都不觉动。
当然当然当然，如果有意外情况也不是不可以挤占一下，例如美味的食物，用餐时间并非只有早中晚那短短的昙花开，也可以是星星点灯。
“不，你应该说优雅，西方人才不会用文雅这个词汇。”墨菲斯托双手飞舞，嘴上日常拌嘴中也不忘只心里暗自叹息刀叉的不便。
说实话，很难相信一个人能将刀叉用出“夹苍蝇吃”的势头来。但这也不影响见证，对吧？震惊到忍不住鄙夷的服务员先生。
好吧好吧好吧，介于矢车菊的颜面，还有进食过快食道与味蕾的抗议，细嚼慢咽的词汇还是占据了墨菲斯托的脑袋。
确是有些许羞涩了。
“这个……啊不，这些沙拉你觉得如何？”
犹豫几分，矢车菊还是压不住尝在嘴里的清淡，向着这位“优雅至极”的好好用餐先生分享意见。
“噢，我的老天爷，科恩布卢姆小姐，为什么您不选择享用一旁鲜汁可口的鸡尾酒酱虾和厚培根呢？”
该死的翻译腔，但墨菲斯托很喜欢用这样的蠢腔调来应对那样的蠢问题。沙拉？谁午餐没事喜欢当牛马吃草！
很不幸，矢车菊显然感觉到了墨菲斯托内心的腹诽，抿起小嘴，眼疾手快，迅速抢下后者最眼馋，也是下一个目标的红屋牛排。
“噢……”十分失望的声音，嘴边的口水都在为此抗议，舌头的不满都要超过两排银牙了。
“嗯……哼～”
插入，切割，插入，最后送入口中，鲜红牛肉里的汁水充满这个口腔。
啊，首先小科普一下，牛排的所谓“血水”并不是三分七分之类做法导致的不熟，只是牛肉自身的水与蛋白的混合物罢了。
眉角微动，轻轻眯起眼睛，动起唇齿，要说实话吧，真的很棒，甚至有几分熟悉。
“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
“很熟悉的味道，在纽约我们有尝过那家的感觉。”
“peter luger？”
“是的，唔……就是那家店的感觉。”话语间又动起刀叉来。
噢！老天爷，这是天大的损失。
一盘美味的缺失导致墨菲斯托的萎靡，以至于动作的刀叉都慢上几分。
不过值得一说的是，游轮的餐饮提供也分化有上下两层，下层是纯粹的自助餐，而上层是贵族长桌式的分餐制，只是每个位置的餐点都各有不同，也支持自由选择位置。
什么？你问限不限量……
“龙叔龙叔，这个大虾巨好吃，信我，就坐这里！”
阴影角落里，正装中年人身侧猛窜出来一位“小绅士”。
“晓玉——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乘龙一脸焦急，要知道他上船时候可没给这位小朋友买票，更别说他现在在执行抓捕任务，极其危险！（凶）
可晓玉哪管嘞，绕着乘龙走两步，心里直夸自己聪明，小小混入人群里，只需要身上这般不列颠式的绅士服装～
“燕尾服与小礼帽～你知道的龙叔，还有一点点，小小的绅士礼仪。”挑起眉角，抿起嘴角，摘下礼帽的鞠躬还真有不列颠先生的那几分模样。
可乘龙哪管啊，本身自己就是国际刑警，还是在执行危险任务，要抓住恐怖分子的主，这要是让自己侄女有什么闪失，有什么意外那还得了！
“不不不，我是说你本不该来这里。”皱起眉头，点出食指，这是炎式家长的常态，试图以温怒来让孩子退缩。
“不不不，我是说这是老叠交给我的任务。”理直气壮的，环臂抱胸，瞧你信不信吧，眼神是异常坚定了。
“……”
先是沉默，这是一种挣扎与思考，即使此后无论如何都得做出妥协。
“既然你上都上来了，那么我们必须约法三章，好不好？”
“好……唔！”
“耶”字还没喊出口，就被乘龙堵上嘴巴，这很不礼貌！(?`~′?)
“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很不礼貌的，知道吗？‘晓绅士’。”
算是吧……至少晓玉在脸颊消红之前不想再说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