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宝珠紧紧抱住三个孩子。
她的脑子嗡嗡作响,身体也跟着不断的瑟瑟发抖,今日发生的事情,已经严重超出了她的所思所想,真希望是在做梦。
鹿耀宗叹气,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聪明如他,怎会看不出爹和六妹对他们一家的无视和不喜。
怎么办?
他到底要怎样才能修复好与家里人的关系?
鹿呦呦掏出真话丸强硬的塞进了秦灵儿的嘴里,开始问话,“你叫什么名字?家里有哪些人?都是做什么的?你知不知道你身体里的命格是别人的?可知道是何人将命格给了你,为何……”
秦灵儿双眸逐渐呆滞,如同木头人一样缓缓道来。
“我叫秦灵儿,年芳十六,我没有家人只有一个师父,师父叫九阳,是大霁国的国师,他深受皇上宠信,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表面上为皇上效忠,实则是为了盗取大霁国的国运,吸取文武百官世家贵族的气运值,然后用于复活我娘和取代皇上的位置。”
“师父野心勃勃,他想要心爱的女人陪伴在侧,又想要得天独厚的命格坐稳皇位,还想要大霁的国运为他所用,让他永远能够长生不老。”
“我知道我的命格很独特。”
“因为从小我就备受所有人的喜爱,但凡见到我的人,就没有一个说不喜欢我的,师父便利用我获取众人的好感度,从而获取他们的气运值为他所用。”
“我是他养大的,我不敢忤逆他,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把我当人看。”
“我恨师父,在被逼无奈下我背叛了他,将他的阴私之事全都暴了出来,让他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可惜的是,师父太强大了,强大到被全国通缉,他也能轻而易举的逃出京城不知所踪。”
国师九阳!
鹿呦呦紧攥拳头,“秦灵儿,九阳在大霁国有哪些窝点?如今外面这么乱,他应该不至于四处漂泊。”
秦灵儿:“我不知道,师父对我一向设防,好多私密的事情我根本不敢过问,一旦出错,就会被师父各种折磨,我早就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所以我只想逃离师父的魔爪。”
不用鹿呦呦过多询问,秦灵儿语气有些愤懑,叭叭叭的讲个不停。
“为此,我勾搭了京城中的三位皇子和好些个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儿,我想要他们为我所用,成为我的裙下之臣,想利用他们的手脱离师父的魔爪。”
“但我高估我自己的能力。”
“如今身边就只有仇图一人,现在好了,仇图也死了。”
“我应该是上天的宠儿,为什么会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女人搅乱了所有,她凭什么羞辱我?凭什么打我脸?凭什么让手下杀死仇图?”
秦灵儿越说越激动。
一张红肿的猪头脸狰狞一片。
真话丸可以问出藏在心里的秘密,同时能激发起人最真实的情绪。
“铛!”鹿福怒目圆睁,再次拔出大刀直指秦灵儿,“呦呦,九阳那个畜生便是抢夺你命格的真凶,如今这女人没必要留着了,你快闪开,我要杀了她。”
好气好气!
都怪他太没用了,这才让坏人盯上了小闺女的命格,当年要不是出尘大师出手相救,他家呦呦早就没命了。
可即便如此,呦呦也缺失了一半命格,导致魂魄不全,而缺失的魂魄去到了另外一个未知的世界,不用想,呦呦独自在那个世界定过得艰难。
想着想着,鹿福的眼睛都红了。
他恨九阳这个畜生,自责他的无用,心疼呦呦所经历的一切。
“爹,你咋哭了?”乍一落泪,可把鹿呦呦给吓到了。
鹿福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擦掉眼泪,愤愤道:“呦呦,我就是被气哭了,要不是九阳在你出生的时候抢走了你的命格,你也不会痴傻多年,也不会……”
“还有唐娇娇和这个女人,她们用了你的命格却不干好事,尽干些恶心又丧尽天良的事情,我真的好生气。”
鹿福情绪有些激动。
他很想大骂特骂,可嘴上功夫修炼不到家,要是荷花在就好了,她那张嘴骂遍十里八村无敌手。
鹿耀宗终于插上话了,“爹,六妹,九阳胆敢做出违背天理的事情,定会遭到报应的。”
“给老子闭嘴。”鹿福没好气的翻了一个大白眼,“你难道没听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秦灵儿咬牙切齿:“对,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师父他为了活命,可以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命、气运、国运、命格……等等,只要他不想死,别人休想要他命。”
鹿耀宗:“……”
糟糕,他说了一句废话。
鹿福表情格外的凝重,“鹿耀宗,你帮不了你六妹报仇就算了,只求你不要给她添乱,还有,给老子约束好你的妻儿。”
黄宝珠母子四人身子一颤。
万万没想到鹿家人如此凶悍。
只求鹿家人不要记恨他们,否则他们以后将没有好日子过了,更怕那闪着寒光的大刀落在他们头上。
嘶……
鹿呦呦将鹿福推到了一边站着,“爹,秦灵儿你杀不了,唐娇娇的邪门你是知道的,秦灵儿这情况估计跟她一样。”
唐娇娇是又蠢又歹毒。
相比之下,秦灵儿的脑子好太多。
经过闺女提醒,鹿福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呦呦,为何九阳可以伤害秦灵儿,他难道就不怕被反噬吗?”
鹿呦呦:“……”
这个问题问得好,下次别问了。
“爹,具体我也不知道,但九阳有本事抢夺我的命格,还能将命格分别放置在与我年龄相等的两个女子身上,可见他是有手段和能耐的人。”
鹿福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唉呀妈呀,我这蠢脑子咋没想到这点呢,还是我小闺女聪明。”
他快被自己蠢死了。
阿大阿二:“……”
主子和老爷说的啥?
一知半解的他们只能靠猜来猜去。
鹿耀宗神色黯然,不敢再轻易插话,哎,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和家里人有说有笑?
鹿呦呦拔出长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秦灵儿,“说说吧,你这些年可有害过人?”
“害过,不计其数。”
秦灵儿双眸呆滞,红肿的脸勾起得意畅快的笑,“谁让她们说我坏话?谁让她们不恭维我?谁让她们长得比我好看?谁让她们跟我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