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京送沈柔雪回房后，没抵住女人的纠缠，跟她做了一次。
简单洗了一下，出来就见顾闻祈站在姜且房门口。
若是西装革履的站在这儿就算了。
可男人脱了外套，领带也被皱皱巴巴一条被他提在手上，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片肌肤。
这不是顾闻祈寻常时候会有的形象。
“小叔……您这是……”顾荣京眼中止不住的怀疑。
“热。”顾闻祈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脱个外套，松个领带，解个扣子，回房路上正巧路过姜且门口，有问题？”
明晃晃的怒意，让顾荣京一时不敢多嘴。
但其实他想说：听着是没问题，但仔细一想感觉哪儿哪儿都是问题。
“刚才在甲板上警告你的话，你一句没听进去？”顾闻祈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那么挂心姜且，怎么不把她栓你裤腰带上？”
顾荣京一噎。
后知后觉想起了男人凌厉的警告。
顾闻祈说完便举步离开，顾荣京心里松了口气。
他现在应该担心的好像不是顾闻祈和姜且是否有什么，而是……
他对姜且的心是否能藏住。
是的，刚才在沈柔雪房间，他悟了。
顾闻祈的那一句‘你是不是喜欢姜且啊’本就想个魔咒似的萦绕在他心头。
偏偏沈柔雪又要缠着他做那种事情，在床上时，他恍惚间竟然将她看成了姜且！
更可怕的是，即便幻视成了姜且，他非但不想停，甚至……
更兴奋了！
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真的喜欢姜且。
不是哥哥对妹妹。
是男人对女人。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无法接受姜且喜欢别人，无法接受她脱离他的掌控。
为什么车祸来临时，他会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她。
他也不知道这份感情是从何时开始变质的，但他很明确自己的心。
而这份心绝不能被顾家其余人发现。
他还没有那个能力保护岁岁，一旦被家里人知道，他们肯定会认为是岁岁勾引他，让他生出这些心思，从而把岁岁赶出顾家！
想着这些，顾荣京定定看着姜且的房门。
岁岁，我会尽快成长起来，成为可以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的男人。
那时候，我会亲口说出对你的喜欢。
……
游轮宴会热闹一夜，跨过零点，新年第一天八点才靠岸。
宾客们陆续下船，姜且现在自己有车了，便自己开车回顾家，正巧免了路上还得面对顾闻祈。
等她回到主楼时，男人已经到家了，却没回他自己的房间，而是在她的房间等着她。
推门就看到他，姜且不由心一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细微的动作，却依旧被顾闻祈收入眼中。
他眼眸微沉，起身，提起身旁袋子，走过去，“新年礼物。”
本来昨天就该送的，但两个人不欢而散，没有时机。
姜且没想到他还给自己准备了礼物，心不由一跳。
转而，又反应过来。
这不是给她的，而是给苏清辞的。
她不过是个承载物。
不止这次的礼物，以往的每一次礼物都是。
她一开始是清楚的，后来却模糊了认知。
现在，该彻底清醒了。
“谢谢。”姜且接过，没心思打开看，“对不起，我这段时间忙，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以后给你补上。”
其实准备了的。
跨年这样特别的时刻，怎么会没准备呢？
只是回想她准备的礼物的时候，心里想的似乎并不是作为苏清辞的替身，她该如何站在苏清辞的立场给他买礼物。
她是以自己的想法、心意给他买的。
那这份礼物就不能送出去。
“还有事吗？”姜且问。
顾闻祈定定的看着她，片刻后，问：“我可以不要礼物，你答应我一件事就好。”
姜且点头，“什么事？”
顾闻祈说：“把昨晚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姜且一怔。
顾闻祈依旧看着她，似是恨不得把她看透，“可以吗？”
没有礼物，比起心中涌现的失落，他更在意的是姜且的不对劲。
昨晚，此时此刻，她都非常不对劲。
而这份不对劲，让他一颗心悬起，很不安。
他急需极其紧密的亲近，来平衡这种不安。
姜且静默许久，道：“可以。”
这本就是她作为替身，在这场合作中应该做的事情。
昨晚是她任性了。
今天再任性，就是失控了。
而她不能再因为顾闻祈失控了。
得到女人应允，顾闻祈心中踏实的松了口气，将人搂过，闭眼吻住。
顾闻祈反反复复，要了好几次。
结束后，姜且翻个身就睡了过去。
她昨晚其实睡得并不踏实。
现在又被折腾这么久，实在是累了。
顾闻祈低眸看着熟睡的人儿，眼眸微沉。
他跟姜且做过太多次了，他太了解她了。
今天她的身体明明给予了最本能、最强烈的回应，可她却始终隐忍着。
他一次又一次，想要看她放弃隐忍，真实的展现一切，就像以往一样。
可她偏不。
被折腾到极点时，也只有隐隐的，颤抖的声音从鼻息间发出。
做到最后，他甚至有种她在逼着自己承受酷刑的感觉。
“姜且……”他伸手，将女人黏在额间的碎发拨到一旁，语气是自己都没意识的极致温柔与无助，“你到底怎么了？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姜且睡醒时，顾闻祈已经不在身边。
今天是元旦节，放假，她正好得空，将顾闻祈送她的东西全部整理出来。
两人持续关系的近一年里，顾闻祈起初不会送她礼物，后来送的比较多，送礼物的理由也各种各样，生日、节日，甚至节气时分都能成为送礼的借口。
出差回来，他也会给她带点小玩意儿。
不少姜且平日都已经用上了，如今全部重新规整起来，重新放回包装里时，姜且还有些恍惚。
这些东西她日常用着，都习惯了，亲手剥离，就像是亲手把顾闻祈从自己的生活里抽离、尘封一样。
她自嘲一笑。
这可是她跟顾闻祈确定合作时，从未设想过的一幕。
喜欢就是这么不讲理，她再怎么提防、再怎么提醒自己清醒，最终还是会沦陷进去。
好在，现在及时折损也不晚。
姜且将所有东西整理好，封入了一个箱子里。
上锁后，将钥匙冲入了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