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凝望那处破损的天道本源碎片,叶凌光眼中满是痛惜之色,“幸好我来得及时,否则这最后一些精华都要被你吞噬殆尽了。”
叶凌光的分身谨慎地靠近那道本源碎片,将心神一分为二,一半专注地观察着碎片的变化,另一半则时刻保持警惕,防备那道神秘门户的突然出现。
他缓缓盘膝而坐,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天道本源的裂痕。只见数道晶莹的丝线从他掌心飞出,如同蛛网般将碎片层层包裹。随着功法的运转,他开始有条不紊地吞噬这道天道碎片。
与此同时,在原先那道门户连接的天道空间内,浓郁的黑气如潮水般翻涌,将整个空间染成一片漆黑。一个模糊的人形生物静坐其中,周身缠绕着令人不安的黑雾与不祥气息。诡异的是,他的形体时隐时现,仿佛游离于虚实之间。
片刻之后,那双由透明与黑暗交织而成的眼眸骤然睁开。
“呵……哈哈哈!”那人形生物发出嘶哑刺耳的笑声,“有意思,真有意思,居然遇到同行了?嗯,也是来吞噬本源的吗?只可惜……”他僵硬地扭动脖颈,“本座尚未恢复全盛时期的实力!”
黑雾随着他的动作剧烈翻腾,“否则连你一并吞了!不过……”阴冷的笑声在空间中回荡,“这只是时间问题。待本座彻底融合这些本源,再去会会你也不迟!哈哈哈……”
他垂下视线,望向脚下扭曲的世界。无数散发着邪气与鬼气的怪物,正通过密密麻麻的通道,如潮水般涌向各个世界。
“快!再快些!”他癫狂地挥舞着虚无的手臂,“把那些世界都吞噬殆尽,让黑暗……笼罩所有位面啊!啊哈哈哈!”
齐国都城临淄,曾经的繁华景象已不复存在,如今只剩下破败与混乱。这座城市仿佛失去了生机,街道上弥漫着萧条的气息。
无数身着甲胄的将士,手持长枪大刀,围绕着城池来回巡逻,他们的步伐整齐而有力,旌旗在空中猎猎作响。这些士兵们神情严肃,如临大敌,仿佛随时都可能面对一场激烈的战斗。
城里的百姓们,面对这样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们被将士们驱赶着,去维修那破损不堪的城墙。城墙已经多处坍塌,砖石散落一地,看上去摇摇欲坠。百姓们在士兵们的逼迫下,不得不艰难地搬运着石块,修复那残破的城墙。
而在城外,更是一片凄惨的景象。一些士兵和百姓正在拖动着一具具死尸,这些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土地,形成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那血腥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望而生畏。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在离临淄城四十里外,竟然还有千座营帐相互连接串联。这些营帐规模宏大,气势磅礴,远远望去,宛如一片白色的海洋。营帐内,士兵们进进出出,忙碌异常。
奇怪的是,城内外的双方都打着齐国的国旗,但彼此之间却互相戒备,似乎并不是同一阵营的人。这种诡异的局面,让人不禁对这座城池的命运产生了深深的担忧。
临淄城内,王宫正殿金碧辉煌,公子保高踞王座之上。殿下依次侍立着太傅陈亮、太保徐克、太尉田悦以及稷下学宫院长曾熙等重臣。
“诸位,本世子已遣使者前往大周京都。”公子保轻抚王座扶手,声音略显不安,“你们说……周天子会应允我的请求吗?会允我……继承大统吗?”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太傅陈亮,仿佛在寻求某种倚仗。
“大王无需忧虑。”太傅陈亮拱手出列,锦袍簌簌作响,“中原虽重嫡长之序,然而自古强者为尊。我临淄城内有精兵逾五万之多,百姓十万余众。叛军吗!不过两万之数,不过仗着骑兵之利……”
他冷哼一声,袖袍翻卷,“攻城?大王也看到了,不过是蚍蜉撼树!只需坚守待援,待天使降临之后,大局便可安定。”
“咳咳咳!”稷下学宫院长曾熙忽然轻咳,银须微颤,“太傅此言差矣。所谓叛乱之事……恐难定论。城外的将士们,未必会自认叛军。”
陈亮眼神骤冷,言语犀利的反问道:“曾院长此言何意?”他睨视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若非顾忌其代表着稷下学宫与天下儒生的态度,他早已厉声呵斥了。
然而曾熙却浑不在意,反而转面向这形同傀儡的公子田保,捋须笑道:“哈哈,公子但请宽心。以大周天子之明鉴,定能明辨是非,想必不会为难于您。”
说着,这位稷下学宫院长又温声补充道:“这样吧,老夫今日,不,即刻便出城,亲自劝说公子孙田征与大夫田野,令其罢兵休战,以免生灵再遭涂炭。”
“好,也好!有曾院长亲自出面调停,本公子这颗心总算能放下了。”公子保喜形于色地站起身来,却在瞥见太傅陈亮阴沉的脸色后,慌忙收敛了笑容。
这场短暂的朝议终于结束。众臣鱼贯退出大殿,曾熙步履矫健地走在最前,全然不似年迈老者,转眼间便已登上宫门外等候的马车。
大殿之外,太傅陈亮阴沉着脸目送这一切,身后却突然传来太尉田悦戏谑的声音:“哈哈,陈大人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
“哼,腐儒误国,坏我大事!”陈亮心中暗恨。这些时日他费尽心机稳定局势,好不容易将公子保扶上王座,谁知在这老儒生口中,公子保竟还算不得国君,自己反倒成了乱臣贼子。
他转头望向被宫女侍卫簇拥着离去的公子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终究是年纪太大,不够听话。早晚要换个年幼的……”
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对田悦冷笑道:“太尉说笑了。你我二人彼此彼此,那老匹夫何曾将你放在眼里?更何况……”他压低声音,“你也好好想想,若真被定为叛逆,以周天子如今的余威,一道诏书便能要了你我二人的性命。”
田悦闻言心头一颤。虽说身为宗室,但弑杀世子哲他确实参与其中。若真被朝廷定为反贼……
“你此话何意?”田悦急问。
陈亮眯起眼睛,意味深长道:“我有一计,不知太尉可愿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