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驶入富人区某处别墅停下，冯虎深呼吸一口气，回头看向后排的钱朝和顾飞星。
“两位，这就是顾鑫成最常居住的别墅。”
钱朝“哦”了一声，不紧不慢拉开车门下车。
冯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钱朝随手摔上车门的同时，别墅大门“砰”的一声，重重合上，将钱朝两人的出路堵的死死的。
随后，别墅拐角处迅速冲出来几十个举着枪的打手。
“不许……”
动。
吼到一半，为首的打手头子冲锋发起包围的脚步一顿。
但钱朝抡东西的动作已经进行到收尾阶段，下一瞬，钱朝掉头就往车后跑。
打手看着在半空中划过抛物线落入他们视野的东西之后，纷纷沉默下来。
冯虎传回来的情报，是假的！
“冯虎我草你$&*^%……”
打手骂爹的话被湮灭在手榴弹和地面碰撞产生的巨大爆炸声之中。
冯虎脸上刚露出一点即将大仇得报的狠笑，就被车外传来震天动地的爆炸给震的差点以头破天窗直接从天窗弹射出去。
没等冯虎惊魂未定破口大骂，他脖子一凉。
身后悄无声息架到他脖子上的刀刃，比什么去火的药都管用。
冯虎光速心平气和下来。
他额头上渗出一点冷汗，慢慢抬起手，瞳孔慢慢转动向车内后视镜，隔着镜子和身后握着刀的顾飞星对视。
“误会，”冯虎强迫自己扯出一个和善的笑来，“都是误会……”
顾飞星笑了声，“误会？”
“给顾鑫成的人送信想把我和她一网打尽的不是你么？”
“怎么，发现动不了她就开始狡辩了？”
冯虎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
“不是，”冯虎语速飞快，“我一直专心给你们开车呢，我都弃暗投明了，我怎么可能作死给顾鑫成的人送信？”
“你得信我啊，我真是铁了心要站在你们这边……”
顾飞星余光扫过大摇大摆从车玻璃外路过他直奔别墅大门的钱朝，不耐烦打断冯虎，“不想死是吧？”
冯虎疯狂点头。
“你能给顾鑫成的人送信，也能给顾鑫成的朋友亲属之类的人送信吧？”顾飞星语气平静，“帮我打一通电话，我保证你能活着离开这里。”
冯虎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就打电话这么简单？”
顾飞星手里的刀刃往冯虎的颈动脉压了压，“少废话。”
冯虎被脖颈处传来的刺痛吓的出了一身冷汗，下一瞬，冯虎忙不迭从裤兜里摸索手机。
“我能联系到的人不多，但我上司，就是死在那个小姐手里的孙凡，因为要替顾鑫成办事，他和顾鑫成的表哥顾天宇一直有联系。”
冯虎磕磕绊绊解释，“顾天宇是带顾鑫成的堂哥，他家跟顾家亲戚特别近，也是他家把顾鑫成他们家提携到现在这个地位的。”
顾飞星点点头，“孙凡的手机在你那里，用他的手机给他们打电话。”
冯虎硬着头皮按照顾飞星的要求，用孙凡的手机拨通了顾天宇的号码。
响铃十几秒，电话很快就被一个年轻男人接了起来。
“喂？孙凡？”
“小顾总，”冯虎努力无视压在他脖子上的冰冷刀刃，结结巴巴开口，“我不是孙凡，我是孙凡的下属冯虎。”
“孙凡和顾鑫成都死了，顾……顾飞星杀的。”
“给您……给你打电话就一件事。”
“你们和顾家的人都小心点，顾……顾飞星很快就会找过去……”
顾飞星等冯虎说完，手腕一动，手里的刀干脆利索捅进冯虎的颈动脉。
旋即顾飞星迅速松开手，免得血溅到他身上。
刀刃没入皮肤的沉闷声响过后，冯虎的喉咙发出一声怪异的声音，随后，他哆嗦着抬手捂着脖子上的刀柄，血液稀里哗啦顺着手指缝流淌下来。
几秒之后，冯虎失重栽倒在副驾驶上，瞳孔渐渐涣散。
顾飞星能从冯虎哆嗦的嘴唇里读懂他在问什么。
“你明明答应……”
顾飞星面无表情收回视线，拉开车门下车去追钱朝。
一文不值的空头支票也信，死的不冤。
钱朝刚推开门走进玄关，顾飞星就快步从她身后追了过来。
“你怎么这么慢？”钱朝扭头看向顾飞星，面露怀疑，“不就解决冯虎一个人，需要这么长时间？”
“跟冯虎聊什么了？
顾飞星面上毫无破绽，“你搞笑呢，我哪有空跟死人闲聊？再说我前后用了不到五分钟，哪慢了？”
钱朝没浪费力气追问。
就顾飞星嘴硬的程度，到时直接跟踪比费力撬开他那张嘴省事的多。
“先干正事，”顾飞星叫钱朝，“咱们过来不是为了找那些跟申子越阮荣峥一样的尸体吗？”
钱朝回过神来，视线扫过面前偌大的别墅。
……
两人一间间房间找过去，刚从楼梯到二楼，就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钱朝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是一个管家打扮的男人。
“你是……”男人看清顾飞星的脸时，震惊不已，“顾飞星，你竟然没死？！”
钱朝和顾飞星对视一眼，两脸一言难尽。
“不是，”钱朝无语道，“你以为外面那声爆炸炸死的是他啊？”
管家看到钱朝手指上还没丢掉的保险栓时，瞳孔地震。
“冯虎呢！”管家后退一步，试图从钱朝和顾飞星身后找到给他们传递假情报的冯虎的影子，“难道他投靠了你们，做局出卖老爷！！！”
钱朝：“冯虎？”
钱朝桀桀阴笑两声，“你猜的没错，冯虎是谍中谍，把顾鑫成的底给我透干净了！”
“识相的，现在跟冯虎一样投诚，我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管家脸上神情变换几瞬。
生是顾家的下人，死是顾家的下鬼，不管是他被调到顾家手下之前还是之后，他都是顾家培养的下属里最忠诚的那个。
最终管家脸上闪过狠绝，“如果我说不呢？”
钱朝甩了下左手，跟甩悠悠球一样甩出来一串手榴弹。
比秋收的麦穗还茂盛。
钱朝语重心长，“那我只能送你去见顾鑫成，成全你们主仆情谊了。”
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