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已经成功的打下来了祝家庄,用不了多久也就能把独龙岗三庄上连人带东西全部都打包回到水泊梁山了。
而“九纹龙”史进带领的少华山人马此刻也在返程途中,从登州离开往济州府赶路,其中要经过青州的边境。
眼下他们正在经过青州边境,青州的土匪那是自古以来就出了名的多,所以“九纹龙”史进他们也是有意识的隐匿行踪。
只是,有的时候当真是你不想惹事,可这事情却偏偏要来惹你。
史进他们在经过一处山头时,遭遇了当地土匪的袭击。
正在过这座山的山口之时,这些家伙突然就杀了出来,占住了山口,以逸待劳,堵住了去处。
这条山口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只有这一条路能够过去,要是被挡住,那可过不去了。
要是绕路,能不能过得去呢?
当然是不能了,原因是如果绕道官道上走的话,几十里外是个官府的军寨在路上,那地方叫清风寨。
那里有个厉害的知寨,人称“小李广”花荣,这个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这么多人从军寨前头过去了,他花荣得是有多大的心思才不会发现啊。
所以,这座山的名字也就是呼之欲出了,就是那清风寨附近的清风山。
这个山头上原着里盘踞着三个吃人魔王,分别是“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和“白面郎君”郑天寿。
现在在这里拦住去路的也正是他们三个。
但见那“锦毛虎”燕顺身骑高头大马,手握大刀,颇为傲气的对史进他们喊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你们是何方的人马!不管要去哪里,都要给我留下买路财!”
旁边那五短身材,坐在马背上就像是个圆球一样的“矮脚虎”王英也应和道,“不错,就是东京城的赵官家来此,也要给我们弟兄们留下足够的金银财宝!”
“没有金银,留下马匹兵器!”
“白面郎君”郑天寿也开口道。
“没有马匹兵器,嘿嘿,女人也行……”
说这句话的时候,“矮脚虎”王英的脸上还露出了令人生厌的淫笑。
“哼!”
这种太岁头上动土的行为,让“九纹龙”史进极其不屑,他握紧三尖两刃刀出马,怒斥道,“哪里来的蟊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们是拦路打劫的强盗还是路边唱莲花落的,有本事就拿出来晒晒!”
那三人听了“九纹龙”史进的话,又是异口同声的说了句,“叫板!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
说罢,那“锦毛虎”燕顺便一马当先,手持大刀砍向了“九纹龙”史进。
“九纹龙”史进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三尖两刃刀逼开大刀,就和他打了起来。
史进的三尖两刃刀与燕顺大刀相撞的刹那,故意手腕一软,刀锋“铛啷”一声被荡开半尺。
赤面虬髯的“锦毛虎”燕顺见状狂笑:“乳臭未干的小儿,也敢学人闯江湖?”刀势陡然转疾,泼风般砍向史进左肩,刀刃削破空气发出毒蛇吐信似的嘶鸣。
但是,“九纹龙”史进这是想要探一探他“锦毛虎”燕顺的底,可根本不是打不过他。
“哥哥威武!”
“矮脚虎”王英在阵前拍着大腿喝彩,肥胖身躯震得马鞍吱呀作响。
“白面郎君”郑天寿却眯起眼,手中点钢枪微微提起——那使三尖刀的年轻人虽看似狼狈格挡,马蹄却始终踏着方圆三尺之地,竟未退半步。
他是看出来点儿门道,觉得这多少好像有点儿不对劲的。
“锦毛虎”燕顺的刀光已织成银网,他见史进刀法渐乱,突然卖个破绽诈退三步,待史进追砍时猛然回身使出力劈华山的杀招!
刀锋距史进天灵盖仅三寸时,却见史进眼中精光暴涨,三尖两刃刀如毒龙出洞般自下而上反撩——
“破!”
史进三尖两刃刀的刀尖精准刺进燕顺大刀的吞口环!火星四溅中,燕顺只觉虎口裂开般剧痛,百炼精钢的大刀竟被生生挑飞三丈高,打着旋插进道旁古松树干。
刀柄兀自嗡嗡震颤,震落松针如雨。
燕顺还未来得及惊叫,史进刀杆已毒蛇般扫向他肋下。
这位“锦毛虎”慌忙扭身闪避,腰腹却结结实实挨了一记刀纂重击,甲叶凹陷的脆响混着肋骨断裂声清晰可闻。
他眼前发黑伏在马背上,口鼻喷出的血沫染红了马鬃。
“着家伙!”
“九纹龙”史进的喝声如惊雷炸响。三尖刀化作三道残影,一刀削飞燕顺的皮盔,一刀斩断他束甲丝绦,最后一刀刀背狠拍在他后心!
“锦毛虎”燕顺像个破麻袋般滚落马鞍,尘土飞扬中挣扎欲起,却被“九纹龙”史进刀尖抵住咽喉。
“大哥!”
“矮脚虎”王英的怪叫变了调。
“白面郎君”郑天寿点钢枪如毒蛇出洞直刺史进后心,攻敌所必救,却见史进头也不回,反手一刀劈在枪杆七寸处。
精钢枪杆竟如脆竹般“咔嚓”断裂,枪头斜飞出去,深深钉进“矮脚虎”王英坐骑前的泥土里,惊得那马人立而起!
“九纹龙”史进靴底碾住燕顺胸口,三尖刀寒光映着对方惨白的脸:“就这点颜色?”他刀锋一转削下燕顺一绺赤发,发丝未落地已被刀尖挑着甩向清风山群匪阵前——
“还有谁要唱莲花落?”
刀尖滴落的血珠在黄土上砸出九个深坑,恰似龙鳞点地。
眼见着“九纹龙”史进刀尖甩出的赤发犹在空中飘飞,“矮脚虎”王英已挺一杆白蜡木长枪,枪缨抖出碗大血花直刺史进心窝!
这凶徒虽五短身材,枪势却狠辣刁钻,枪尖距甲叶三寸时突然变招下撩,毒蛇般噬向史进战马前蹄。
“休伤我马!”
“九纹龙”史进厉喝声中三尖两刃刀如银龙摆尾,“铛”地格开枪杆。
火星四溅处,“矮脚虎”王英只觉双臂酸麻,长枪险些脱手。
未及回气,侧翼寒光暴起——郑天寿已经换了一柄厚背朴刀,眼见着已劈风斩至!刀锋撕裂空气的锐啸与王英枪杆震颤的嗡鸣竟成杀伐二重奏!
“九纹龙”史进眼中精光骤亮,三尖刀倏然倒转,刀纂精准撞上朴刀刃口!
刺耳的金铁交鸣炸响时,刀身借力反弹,三尖刃如毒龙探头,“唰”地削断“矮脚虎”王英枪头红缨。
断缨未落,刀杆又毒蛇般反扫“白面郎君”郑天寿下盘,逼得他踉跄后撤三步。
“并肩子上!”
王英怪叫着弃了断枪,从马鞍后抽出另一杆备枪。
双枪匪首一左一右卷土重来:“矮脚虎”王英枪扎连环专攻下三路,枪影如毒蟒盘地;“白面郎君”郑天寿朴刀大开大阖,刀风卷起沙尘迷眼!两股兵刃一细一阔,一疾一沉,竟隐成合击之势。
“九纹龙”史进长啸震松:“米粒之珠!”三尖两刃刀骤然化出三道残影。
虽然他们两个的联手看着好像很唬人,但是根本奈何不了真英雄啊!
三尖两刃刀左一刀格开王英毒蛇枪,右一刀架住郑天寿开山刀,中刀如电光石火直刺二人兵器交汇处——“破!”
“咔嚓!”
那“矮脚虎”王英新枪枪杆应声炸裂!
飞溅的木刺扎进他肥厚面颊,鲜血顿时糊了半边脸。郑天寿朴刀虽未断,刀背却被史进刀尖点中,巨震之下虎口崩裂,朴刀脱手飞旋着插进土中,刀柄兀自剧颤!
“小的们,放箭!快他娘放箭!”
王英捂脸嘶嚎。
上百张硬弓应弦齐鸣!黑压压的箭雨霎时遮蔽天光。
“九纹龙”史进三尖刀舞成银轮,叮当格挡声密如骤雨打铁。一支狼牙箭穿透刀幕,“噗”地钉进他左肩吞肩兽,箭羽嗡嗡震颤!
不过,好在盔甲坚固,“九纹龙”史进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害。
“拖大哥走!”
“白面郎君”郑天寿趁机拽起昏死的燕顺。
喽啰们发喊推倒十余辆辎重车,合抱粗的滚木混着巨石轰隆隆倾泻而下!
“九纹龙”史进挥刀劈碎三根滚木,第四根却借着山势撞向人堆。
少华山士卒惊呼闪避时,山顶最后三块千斤巨石雷霆般砸落——
“轰隆!”
烟尘冲天而起,待史进挥散尘雾,山口已被乱石巨木堵成三丈高墙。
石缝里传来王英含血的尖笑:“你们这些小儿的脑袋暂寄颈上!待爷爷们玩腻了你的女眷……”
污言秽语随山风飘荡,石墙上忽然竖起十几面青色认旗,旗上血虎张牙舞爪。
“混账!”
“九纹龙”看到了堵死的山口,意识到了他们被堵死在了这里,便只好回马去询问“神机军师”朱武,现在该怎么办了。
史进拨马回阵时,肩吞上的箭羽犹在微颤。
“神机军师”朱武早迎到马前,羽扇指向三丈高的乱石墙:“哥哥勿忧,此乃‘滚石封门’的草寇伎俩。”
他捻须冷笑,“清风寨花荣神箭威震山东,绕道官军寨前是自投罗网。然山上这三头病猫——”扇骨突然敲在掌心,“不过仗着山势逞凶!”
阳光掠过朱武眼底的寒芒,观战时,他一直在留心这清风山的地理环境,现在也就有了成竹在胸。
他说道,哥哥:“今夜子时,请哥哥率五百弟兄大张灯火佯攻山口。”
羽扇倏然转向西南险峰,“待贼人弓弩尽聚东面,自有穿林豹子攀绝壁掏他心窝!”
话音未落,两条精瘦黑影已踏前抱拳。
“两头蛇”解珍腰间盘着虎筋索,“双尾蝎”解宝背上交叉别着三股猎叉,兄弟俩脚上草鞋还沾着登州海岸的盐霜,作为猎户出身的这两兄弟,攀爬山崖那还不是家常便饭,只要他们爬上去把山上留守的敌人干掉,下面再一块儿杀进去,清风山就完了。
“这清风山岩比登州海崖软活多了!”
“双尾蝎”解宝咧嘴露出白牙,指尖弹了弹腰间钢爪,“我们方才查看了,后山那道岩缝,白日里早瞧真切了——岩缝里生的老松盘根错节,正是天梯!”
“好,二位兄弟敢立此功劳,回去一定禀报王寨主,为你们庆功!”
史进直接暗照“神机军师”朱武的想法行事,二更梆响时,少华山大营忽地火把如龙。
“九纹龙”史进亲擂战鼓,士卒齐举盾牌推向石墙,箭矢撞在包铁盾上爆出骤雨般的铮鸣。
石墙顶端的王英踩在垛口狂笑:“爷爷的滚木礌石还没使呢!”
此刻西南绝壁上,解氏兄弟如壁虎游墙。
“两头蛇”解珍的钢爪“咔”地扣进岩缝,虎筋索往下一抖,“双尾蝎”解宝便借力腾空翻上三丈。
猎户的麂皮靴踩在松根上悄无声息,腰刀偶尔削落松动的碎石,解宝总能用猎叉凌空截住。
“哥,瞧见灯火没?”
“双尾蝎”解宝突然压低身子。
只见后寨哨楼里晃着两点昏黄,值夜喽啰抱着酒坛鼾声如雷。
“两头蛇”解珍钢爪如毒蛇出洞钩住椽子,兄弟俩狸猫般翻上瓦顶。
寨墙下忽然传来郑天寿的怒骂:“东门箭矢告罄?速开地窖取箭!”
二十余喽啰应声跑过甬道。解氏兄弟对视一眼,钢爪同时甩出!
“嗤啦——”
虎筋索绞住两名队正脖颈的刹那,三股猎叉已贯穿这两个家伙的后心,解宝扔下尸体,从后面杀来,纵声长啸:“梁山好汉全伙在此!”
“什么?!”
“白面郎君”郑天寿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喊声,直接被吓了个六神无主,手中的兵器差点儿没落在了地上。
而那“两头蛇”解珍和“双尾蝎”解宝可是完全的不害怕,手持钢叉直接杀过来,这俩人都是武艺高强的人,当时就把一众敌人刺死在原地,吓得“白面郎君”郑天寿落荒而逃。
“怎么回事!”
“矮脚虎”王英这边还在喊叫着询问情况之时,但见身穿虎皮裙的“两头蛇”解珍和“双尾蝎”解宝已经奔着他冲过来了!
“救命!”
王英下意识就大喊呼救,但旁边的喽啰撒腿就跑,根本没有救他一命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