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该对你们这种傻子有什么期待！”
苏小米翻了个白眼，将几缕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
“喂，搞清楚状况！前两天是谁哭着喊着要跟我合作的？”
“合作？”
叶秋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你是……小苏苏？”
苏小米扬起下巴，得意地哼了一声。
“总算没蠢到无可救药！”
叶秋嘴角抽了抽。
怪不得这声音听着这么耳熟，但谁让小苏苏从来不露脸呢？他认不出来也情有可原吧……
“哦！”
黎清瑶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你就是那个……八千块的施主啊！”
她听叶秋提起过这事。
“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小米简直要被他们打败了。
“行了，不跟你们废话了，我还赶着回家呢！”
叶秋灵光一闪，连忙堆起笑脸：“苏……苏姐，您这是要指点我们迷津吗？”
他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刚才真是忙昏了头，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位“小苏苏”一上来就指出他们的问题，分明就是来雪中送炭的！
“什么苏姐，叫美女！”
苏小米再次翻了个白眼，但语气明显缓和了些。
“看你们笨得可怜，就当是本小姐行善积德，勉为其难指点你们几句吧！”
叶秋喜出望外，赶紧把刚才自己坐的马扎擦了又擦，献宝似的递过去。
“美女请坐！我们洗耳恭听！”
苏小米嫌弃地看了眼还带着泥点的马扎，撇了撇嘴：“算了，站着说吧。”
“你们今天的直播我看了，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蠢！”
黎清瑶眨巴着眼睛，小声嘀咕：“这……算一个字吗？”
叶秋连忙眼神示意她别说话，然后点头哈腰地对苏小米道：“美女您接着说！”
“就你们现在这情况，本来就站在风口浪尖上，还傻乎乎地澄清、自证，有用吗？网友们要黑你们，根本就不讲道理！”
叶秋深以为然地点头。今天的自证直播，已经充分证明了苏小米的话。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苏小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还用问？他们黑你们，你们就自黑呗！”
“自黑？”
叶秋和黎清瑶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黎清瑶脑子里甚至开始浮现出把自己全身涂黑的画面，但很快又觉得不对劲。
“还不懂？”
苏小米惊讶地看着他们。
“网友们不就是质疑你们的道士身份吗？他们说你们是假道士，那你们就认呗！”
黎清瑶急忙辩解：“小道是真道士！”
“真道士又能怎么样？能让你们涨粉吗？”
苏小米不屑地撇撇嘴。
“他们越黑你们，你们越是努力证明清白，只会让他们黑得更起劲！反倒是你们直接承认自己是假道士，然后以此为卖点，走黑红路线，让黑粉无路可走，这才是王道！”
“顺带着，你们还能借我那个视频卖努力的人设，路人粉不要太好吸！”
黎清瑶茫然地眨着眼睛，苏小米说的这些现代词汇太多，她有点消化不良。
叶秋却越听越觉得有道理，眼睛都亮了！
果然不愧是专业的，对网络的理解就是比他深刻得多！
“美女，您说得太对了！太感谢了！我们真是啥也不懂，您收徒弟吗？我们可以交学费！”
他的互联网思维还差得远，就算这次侥幸过关，以后肯定还会遇到各种问题，总不能每次都指望别人帮忙。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大腿主动送上门，他可不想轻易错过！
“收徒弟？啧……本小姐的学费可不便宜！”
苏小米嫌弃地看着他们。
“八千块都拿不出来，你们能给我多少学费？”
“额……”
叶秋有些尴尬。
没钱，确实是他现在最大的问题。
“美女，您这学费是多少啊……能分期付款吗？”
他讪笑着问道。
苏小米不屑地一笑。
“行啊，一个月五千，上不封顶，学到什么时候教到什么时候，怎么样？”
“这……”
叶秋咽了咽口水。
一个月五千的学费，比他之前上班一个月的工资都高了！
黎清瑶注意到他眼底的心疼，犹豫了一下，上前拉了拉苏小米的衣角。
“苏施主，能否便宜些？小道愿每日为您诵经祈福，每日都送您不重样的开光葫芦，保佑您身体健康、事业顺利……如何？”
“……”
苏小米皱着眉头看着她。
“难怪你们会被人说是搞封建迷信的，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一边去，当我傻吗？什么破毛线团，我才不要呢！”
“这……小道掐指一算，五千不太吉利，不如每月888，大吉大利，施主您看……”
黎清瑶还想继续争取，叶秋却突然打断了她：“行，五千就五千！我们交了！”
“啊？”
苏小米愣住了，惊讶地看着他。
不是，我就随便说说，你还真给啊？！
……
回到家，苏小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冰箱前，拿出一罐冰镇可乐，猛灌了一大口，然后像条咸鱼一样瘫倒在沙发上。
看着手机上叶秋转来的五千块钱，以及下面那句“师傅”，她烦躁地挠了挠头。
她原本只是看这俩人可怜，才好心过去指点两句。
明明知道他们经济肯定不宽裕，叶秋提出拜师的时候，她就随便说了个五千块一个月，想吓退他。
谁知道这傻小子竟然当真了，二话不说就把钱转过来了！
她又没带过徒弟，也压根没想过带什么徒弟啊！
“要不明天装病不去？反正他们也找不到我……”
看着手里黎清瑶送的毛线葫芦，她怎么也狠不下心。
“唉……早知道就不管他们了，真是麻烦死了！！！”
越想越烦躁，她拿起可乐，像喝酒买醉似的继续猛灌。
“咕噜咕噜咕噜……嗝~”
……
“叶秋，此人可否会骗我们？如此冒然，是否不妥？”
回到家半天，黎清瑶终于是没忍住问道。
五千块钱，他们得卖五百多个灌饼才能挣回来啊！
“没事，放心吧！”
叶秋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其实也在打鼓。
毕竟别说一个月五千了，就算一共只有五千，对他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
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苏小米至少比网上那些只会空谈的自媒体团队靠谱一些。
想当年公司也想搞自媒体项目，还花了大价钱请了所谓的运营大师，结果那些人只会甩一些空洞的理论，根本不会结合实际情况分析，导致项目迟迟没有进展。
而苏小米的“自黑+洗白”策略，至少让他看到了把劣势转化为特色的可能性。
他翻出自己从摆摊第一天就开始用的账本，扣去五千后，剩下仅仅不到一千块。
他只能寄希望于这钱花出去，真能学到点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