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看似普通的条案,实则是清中期匠人以老榆木为骨、金丝楠为面修复的孤品,案头镇纸是未央宫遗址出土的汉代铜错金辟邪,此刻正将斜阳切割成细碎的金箔。
从垂花门到抄手游廊,主人特意保留了雨天才会显现的青砖肌理。
那些被岁月磨得油亮的金砖,在秋阳里泛着青铜器般的幽光。
傅知远站在宋念念身后眼里带笑的看着身前的少女,视线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宋念念,忽然韩叙言的身影走了过来。
傅知远看着韩叙言的神情,主动走了出去,不知道韩叙言说了什么,傅知远转身对着宋念念说道。
“念念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你是想休息一下,还是陪我一起。”
韩叙言闻言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要汇报的工作也不算是机密,不怕宋念念听到。
宋念念有点诧异男人的态度,工作内容可以让她知道吗?但她确实有点好奇男人工作时的状态。
“我可以和你一起吗,我有点好奇你工作时是怎么样的。”
傅知远闻言笑的更加温柔,站在院子里,对着宋念念伸出手。
“乐意至极。”
宋念念走出客厅,把手放到了男人的掌心,一起走到了东厢房。
宋念念好奇的看着房间的布局,傅知远已经走到了案桌面前。
他的袖口掠过博古架上冰裂纹开片的汝窑笔洗。
这个看似随意的动作,实则在调整着室内香氛系统的气味浓度。
i当檀香与墨香达到3:7的黄金比例时,右边耳房传来古琴断弦般的蜂鸣,那是他几年前在陕西考古现场淘换来的唐代春雷琴,如今改装成了湿度感应报警器。
傅知远看完手里的资料后,声音淡淡的开口吩咐道。
“让财务科把修缮尾款打给老马……”
傅知远在中堂的官帽椅落座时,椅背暗格里滑出张泛黄的《营造法式》残页。
这是他请故宫老师傅用古法抄写的营造工序,朱砂批注处还沾着老匠人修补藻井时蹭上的桐油。
韩叙言瞥见条案上摊开的青铜器拓片,忽然想起上周在库房见到的那尊商代方彝。
当时傅知远戴着白棉手套摩挲饕餮纹,说青铜器最动人的不是纹饰,是岁月在器物表面凝结的包浆。
韩叙言回神点头应下,又汇报了几件事情,就悄然离开了。
宋念念刚刚在男人工作的时候,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说是看着不如说被吸引,吸引她的不是男人认真时的俊美,而是男人身上散发出运筹帷幄的自信,以及男人手握大权的魅力。
没有人是不慕强的,这一刻宋念念觉得她之前见到的那些长相俊美的男人在手握大权的傅知远面前都黯然失色,没有了任何光芒。
宋念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她确定了,她爱的不是男色而是权力,是欲望,不管是对方的金钱也好,权利也罢,她的喜欢从来都不纯粹。
她不知道这会儿的她看向傅知远的眼神是多么的势在必得与渴望,她渴望变成和傅知远一样强大的人,或者征服这位手握权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