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因着百花宴上长公主的引荐,云岁晚便开始往各府拜访去了。
大家一听说她有心做那些过时沉库的东西,纷纷都拿了出来,“裴家大奶奶要收,我们还求之不得呢。”
甭管这话有几分真是冲着云岁晚,有几分是冲着长公主的面子。
但起码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这几天过府都异常顺利,连着谈妥了好几家。
而东西收得多了,云岁晚就发现了其中一个问题。
因为在仓库放着的时间太长,有时候这掌中馈的人都不知道库房里有哪些东西。
因此,云岁晚在检查这些首饰的时候发现了一少部分材质极佳,但是款式不行的。
上次裴蓉将从她铺子里的东西买回去的时候,就拆了来。
云岁晚觉得此法倒是不错。
这一次百花宴上得长公主提携,她还想到了另一层问题。
长公主不就是门面?她既然可以从底层百姓的生意,为何不能做上流的生意?
虽然她是不想和裴家的生意有交集,但除了首饰,这旁的行业多的是。
只要有货源,她不愁卖不出去。
所以经过比较,她觉得茶行是个不错的选择。
望京城内有饮茶之风,下到底层百姓,上到皇亲贵族,都喜欢吃茶。
不同的还是在于茶的选择上。
到时她的茶铺可分两种,一种是内设雅堂,一种是外设露街摊子,大厅兜售茶叶,这买卖做得好说不定比首饰赚钱多了。
云岁晚这主意一定她就张罗着这事儿去了。
原先卖首饰的铺子里面的东西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她只需要将铺子重修装点一下就成。
所以立即吩咐了铺子上人按照这想法对铺子进行重新装点。
这么一忙活,云岁晚回到府上的时候天色已黑。
冷翠端了药过来,云岁晚喝过之后就上床歇息去了。
只是睡到半夜,她忽然感觉到脖子痒酥酥的,迷蒙中她似乎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翻了个身朝着里面拱了拱。
可刚刚那个硬硬的东西跟着自己又过来了。
云岁晚困乏得紧不想睁眼。
意识中将身子一侧用脚踢了那东西一下。
她本是光足,触碰的刹那觉得毛茸茸的。
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这才慢悠悠地睁了眼。
这一下可是不得了,她看着自己脚踩在一颗头上,吓得惊叫出声,“谁,谁在床角?”
倾泻的月光洒进屋子,云岁晚只看得到一个大概轮廓。
她能肯定的是那是一个人,旁的却是再也猜不出了。
她憋足了声音正准备大声呼救,却听得一个熟悉且沉闷的声音传来,“是我。”
云岁晚未出口的话硬生生憋在喉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爷?”
其实,裴砚桉昨日就京了。
那日,王书淮去江城,除了看修路之事,另一桩,便是特意去寻裴砚桉的。
因着先前的交情,王书志是信任他的,所以才来请他帮忙。
最近他发现潍城内近期多了一些贩卖银铁铜的且数目还不小就有了起疑。
细查下去居然发现此事牵涉到了望京城中的人物。
他不敢擅作主张,也害怕打草惊蛇。
因为害怕自己进京目的容易被揣测,这才想让裴砚桉进京禀告此事。
反正眼下修路,他回京陈述也算合情合理。
所以裴砚当即就立刻返回了敬重,他这边向皇上禀报了这事之后这才出了宫。
只是因着要等所以也并未着急出城,这才索性回了秋水园。
一进门就想到永福说的那些话,他心里无端升起一丝愧疚。
虽然纳妾一事子虚乌有,但毕竟让她不高兴了,他作为丈夫,自然有责任。
所以这么一想,他越发想见她。
推门之时听着屋子里平缓的呼吸声,他心里生出一分平静。
慢慢靠过去想着挨着她躺一会儿,不料云岁晚竟辗转反侧,还用脚踢了他头。
他心里那点惦念消散大半,看着她那只脚,“夫人当真好脚法。”
云岁晚这才惊觉自己的脚还在他头上,连忙收了回来,“那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大爷回来了。”
她慌忙起身这才将蜡烛点燃。
裴砚桉见着她立在桌子一旁,轻薄的蝉翼衣裹挟在身上,轻薄贴身,将她好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一张白玉般的脸蛋在烛光下越显娇媚。
裴砚桉喉结微动,定了定心绪道:“我先去沐浴。”
云岁晚这才让下面的人准备衣物。
只是看着屋中跳动的火苗,她却睡不着了。
这裴砚桉在这里沐浴难不成是要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