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威胁的胤禛:不嘻嘻。
他瞬间收回了自己那孟浪的表情,耷拉着脸坐在一边,还拿委屈巴巴的眼神去睨文鸳。
小李子:没眼看。
景泰:她是谁?她现在是在哪?
两个人杵在那,眼观鼻,鼻观心的都想钻地底下。
天杀的,以前是真没想到皇上是这样的人。
在外面严肃的跟什么似的,结果一到娘娘跟前,就像个被顺了毛的老虎,收起自己锋利的爪子,心甘情愿的扮做一只猫。
“阿鸳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没老实一会儿,胤禛就又去作弄文鸳。
“你能老实点吗?”
不知道的,还不以为他才是求宠的妃子。
胤禛:“不能。”
他摇头过后,又瞅着文鸳因为无奈而绷紧的嘴巴。
“要是阿鸳愿意再亲我一下,我应该,可能,或许会老实。”
他那个算盘珠子都快打到文鸳脸上了,她都稀得说他。
“你再这样,我今晚真的不让你上我床了。”
她板起脸,再把话重复一遍,胤禛就老实了。
没办法,他还是想抱着香香软软的阿鸳一起睡觉的,不就是一个亲亲嘛,他晚上趁阿鸳睡着了,想亲几下就可以亲几下,都不用征得她同意。
胤禛在那里计划,而文鸳瞧着他这样,哪里还能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家伙明明一开始见到的时候还看不出心思,但现在呢,完全把自己的那点想法都暴露在了脸上。
不得不说,她们两个真的是越来越像了。
永寿宫里一片温情,而在另一边的冷宫里,却是死气沉沉。
浣碧:“小主,那些人也真是的,一个个拜高踩低,看您进了冷宫,就连这些吃的用的都不想给了。”
她嘴上嘟囔,面上也愤慨。
不知道的还不以为她才是主子。
甄嬛:“……”
她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惨白。
之前的甄嬛哪里受过这种苦,更别说自从得了恩宠后,她吃穿用度都是用得极好。
“眉姐姐她今天还是没有来吗?”
良久甄嬛去问浣碧。
而一听到她问起沈眉庄,浣碧脸上的气愤就比刚刚更重。
“她哪里会来?小主,奴婢真的是不明白了,明明人就住在隔壁,她怎么连一次都不来的……”
浣碧抱怨沈眉庄,偏偏她的嗓门又大,隔壁的人自然是能听到。
采星听着那边的动静,手上端的盆就一下子摔到地上:“小主您听,那浣碧的胆子真的是越发大了,都学会指责小主您了。”
采月:“就是就是,甄答应也不管管,她不是小主您的妹妹吗?光明面上亲近,实际上在小主您被她身边的人诋毁时,都不会帮您说句好话。”
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念叨,沈眉庄拧眉,心里也有些不对味。
这冷宫的隔音效果极差,所以每次浣碧在那指桑骂槐,她都能听到。
一开始沈眉庄可能不在意,毕竟她也觉得自己不去见甄嬛是理亏在先,但随着时间的飞逝,她越来越觉得她的嬛妹妹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
比如现在,听着浣碧说的话,沈眉庄心凉了大半。
她为什么会进冷宫?
那还不是因为甄嬛。
要不是帮她,她现在都还好生在外面当着她的惠贵人。
沈眉庄绞着手帕,下唇都被她咬得生疼。
她又想到了温实初,不过是刚刚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就因着甄嬛进了这出不去的冷宫。
温实初怎么办?
她再也见不到他了该怎么办?
沈眉庄在那儿胡思乱想,而太医院这边呢,温实初正在借酒消愁。
娘娘,他那一直渴望都不可及的娘娘。
温实初不知道自己是喝了多少酒,只是等有人终于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喝得烂醉的躺在那。
“温太医?温太医您这是怎么了?”
有人拍了拍温实初的脸,关切的问他。
“没什么,只是近日有些劳累,所以想喝点酒缓解一下。”
他抱着酒壶,脑子酸痛,温实初的酒量还算可以,但喝了这么多,一喘气就都是那浓烈的酒味。
“劳累?”
小太医的眼神逐渐疑惑。
太医院的人现在谁不知道,院里最清闲的人就是温实初。
以前他是最忙的,可最近也不知道是怎地了,没有人要找温实初看病。
即便小太医是最近才来的,也接了几个活。
至于温实初嘛,他整天就跟吉祥物没什么两样,坐在那除了摸个玉壶,便没其它的事可干了。
温实初:“……也不算是劳累,那个,今天好像不是我值班,我就先回去了。”
他从地上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还往外走。
走到一半听到后面的小太医叫他,他脚下一个踉跄,便摔到了地上。
“啪——”
是玉壶从衣袖里掉落的声音。
听到那个动静,温实初第一反应就是去看。
他看着他一直所珍视的玉壶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半。
“温太医,我,我刚刚只是想提醒你,让你别走太快……”
小太医也是被吓到了。
他匆匆忙忙的走过来,看到的情景便是温实初跌在地上,双眼通红的望着那一地的碎片。
不是,这不关他的事啊。
小太医完全没想到温实初刚刚走得这么快,好像下一秒后面就有洪水猛兽追击他一般。
“怎么会这样?”
他都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个玉壶送给娘娘呢。
温实初声音哽咽,手慌乱的去捡起那些碎片,指尖还被尖锐的地方有给划破。
娘娘,他原先都差点送给娘娘了。
小太医不知道为什么温实初哭得这么伤心,只是他怕他会怪罪他,所以也蹲在地上要帮他一起捡。
“温太医,还是我来吧,你看你的手都流血了。”
他一边劝他,一边又着急忙慌的把那些碎片都捡起来。
而温实初好像都感觉不到那些疼痛,他眼神呆滞,最后把这些碎片都接过去,又是要把它们重新拼在一起。
小太医:“……”
他都被温实初的这一番举动给惊到了。
想说话,但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再望着地上滴落的斑斑血迹而陷入沉思。
文鸳是睡了一夜的好觉,等她第二天醒来,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必定是胤禛。
他长身玉立的站在门口,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估摸着应该是小李子,文鸳迷迷糊糊的有听到他在说什么“温实初”还有什么“冷宫”。
“阿鸳,你醒了,是不是我刚刚的声音太大,把你吵到了?”
胤禛察觉到她这边的反应,偏过脸,原先冷淡的神色瞬间就变得温和。
小李子:哆嗦。
文鸳摇头:“没有,是我自己醒来的。”
她眼睛里还弥漫着水雾,正准备要从床上下去,那边的胤禛便立时走过来帮她穿鞋。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在胤禛心里,他首先是阿鸳的丈夫,其次才会是皇帝。
没办法,谁叫他是一个文鸳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