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时清风这个人,血影煞阁主没有太多接触过,对他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点儿了解。
他来自时家的旁系分支,但实际上,这所谓的“旁支”得拐上好几个弯儿才能勉强跟时家沾上点儿边,说白了就是恰好姓时罢了。
欣美洲的四大家族:霍家、傅家、时家和池家。
而这四家中又以霍氏家族最为强大,又是欣美洲当时的掌权者家族。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多年前,这个家族遭到了一场近乎毁灭性的打击,几乎被赶尽杀绝。
无奈之下,幸存下来的霍家人只能被迫离开欣美,四处逃亡,导致如今整个家族都处于一种子嗣凋零的凄惨境地。
不过仍然还有一些有实力的霍家人选择留在欣美洲。
只是他们不得不隐姓埋名,默默地积蓄力量以求东山再起。
至于那些没什么实力的霍家人,倒是不至于被强行驱赶出境,但也只能在这片土地上苟延残喘,艰难度日。
如此一来,原本风光无限的欣美洲四大家族,现如今也差不多只剩下三大家族还能继续维持着昔日的辉煌。
时清风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即便身处在如贫民窟这般恶劣的环境中,我们也绝不应该过分苛待自己。
毕竟,无论身处什么地方,都要努力让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对吧?
总不能仅仅由于受到些许约束管制,便停滞不前、自哀自怜,终日埋怨上苍的不公平对待。
那种行为,对于现状来说又能改变什么呢?”
时清风话音刚落,对面的血影煞阁主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
经过这一番简短的交流,血影煞阁主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他原本对时清风的印象完全来自于外界的种种传闻。
据说,这人整日浑浑噩噩、无所事事,不仅一事无成,甚至还被形容成像一堆怎么都扶不上墙的烂泥。
然而,就刚才这短短几句话的交谈下来,他却隐约察觉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时清风,真实形象似乎与传闻大相径庭。
此刻的时清风,看似外表平凡无奇,但每一句话都暗藏玄机,仿佛无时无刻不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这种精明与算计,以及那娴熟圆滑的待人接物方式,实在令人难以将其与传说中的那个庸碌无能之辈联系起来。
于是,血影煞阁主不禁开始揣测,莫非关于时清风的那些负面传言,是由他本人故意散播出去的?
烂泥扶不上墙?是他隐藏锋芒的手段吗?
“先生,咱们彼此之间就别兜圈子了,如此互相猜忌,您觉得累,我又何尝不是呢?
倒不如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来得更为爽快。”
时清风缓缓地将手中的茶杯轻放在桌上,他那幽深如潭水般的眼眸凝视着对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势。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犀利而直接:“那么,请您直说吧,您这次大驾光临来这贫民窟,到底为了什么事?
又或是受什么人指使,想要窥探某些机密情报?”
面对时清风毫不掩饰的质问,血影煞轻轻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显得云淡风轻。
轻声回应道:“时先生怕是有些过于敏感了,实不相瞒,确实没有派我来这里。
至于刚才时先生提及的所谓刺探消息一说。
恕我冒昧反问一句,不知时先生以为在这贫民窟中,能存在什么值钱的消息值得他人特意派人来刺探?
再者,难道时先生当真觉得,在这片贫困潦倒、宛如废墟一般的区域内,会藏有价值连城、足以令人趋之若鹜的重要情报?”
然而,尽管血影煞阁主言辞恳切,但时清风听后却并没有为之动容。
他的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只是说话的语气变得愈发坚定且不容置疑起来:“这里是难民最后的栖息地,无论什么势力妄图染指这片土地,都必须妥善安置好这些可怜的人。否则的话,一切免谈!”
“......”
血影煞阁主听到这里,眉头微微地蹙了蹙。
心中暗自思忖起来:这话中的意思怎么会听起来这么隐晦?
听起来仿佛有人虎视眈眈、蓄意要将这块土地收入囊中!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起初这块地是归那霍家所有。
即便之后这里遭逢难民涌入并盘踞在这里,但却从来没有人驱逐这些难民离开。
然而现在,竟有人妄图收服这片地,着实令人费解。
毕竟这块地地处偏远,位置甚是荒僻。那想要收服这片土地的人究竟图了什么呢?
莫非是企图在这做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再者,既然这块地已经经历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被收回,想必这里的难民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绝非轻易能够应对得了。
想到这里,血影煞阁主不禁感叹道:看来这贫民窟也不乏有智谋的人,只可惜或许因为某些原因而被迫流落至此。
语毕,他缓缓低下头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
“时先生,我想您怕是误会了。我与您刚才提及的那帮势力不是一起的。”
血影煞阁主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望向对方,缓声解释道。
心中暗自思忖着:看时清风如此紧张的神态,收购这块土地的想必不会是时家。
那会是谁呢?难道是傅家或者是池家?
细细想来,如今也就剩下这两家有这种可能了。
无论是其中哪家出手,自己往后都能够安然作壁上观,静候这场龙虎争斗的结果。
毕竟时家也绝不可能轻而易举地答应这件事,任由即将到嘴的肥肉白白溜走。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故而对这件事自己也无需过多介入,只需稍加留意就行了。
“不是吗?”
时清风听到对面男人说的话,脸上流露出几分将信将疑的神色。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穿的衣服虽然破破烂烂的。
但经过他一番察言观色后断定,眼前的人这种装扮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伪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