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马磊要大显神通,没有理由不把舞台交给他。
高举右手随时可能一拳砸死女白领的马磊保持着愤怒。
已经吃过季渡拳头的女白领心有余悸,她是惊弓之鸟,正在为自己的口无遮拦后悔,可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拳头,她不由面色古怪。
“哥们儿,你就不拦着我点?”
季渡无语。
马磊急了,藏在身后的左手疯狂祈求。
季渡依旧不语。
女白领看马磊的眼神已经不对劲了,马磊尽力保持气势,左手指尖夹着一枚血晶币。
季渡默默收下血晶币,感受着血晶币中的黑暗气息,他满意地点点头,如梦初醒般应了一声,惶恐道:“我不敢拦啊哥们儿,你力拔山河的气势吓到我了,求求你收手吧,你这一拳下去,这栋楼得塌!”
感到神清气爽的马磊背负双手,满脸傲然的回到角落,就像之前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纵使女白领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角色,在第一次见识到马磊这种操作后还是愣住了。
听完故事的季渡懒得做出评价,评价不是他应该做的事,他的字典里应该只有“杀”和“不杀”。
为了防止女白领彻底发疯然后被自己一刀砍死溅一地血,季渡做出了审判。
“听到我刚才怎么夸我哥们儿了吗,你这样真心实意的夸我......”
疯狂的女白领仰头看着季渡,如在瞻仰神只,她颤抖的嘴唇感动得流口水,她那拉丝的口水中变态的想法让季渡眼角抽搐,赶紧出言打断:“写一封十万字的道歉信,主题是季渡为什么这般英明神武。”
“别再这样看我了,你的精神病已经确诊了,集中注意力写道歉信吧,这是唯一能够治好你的方法。”
季渡想了想,觉得这样还不足以制止女白领的疯狂。
转身在纸上写下了白复镁的联系方式,递到女白领的面前,一脸能够让人信任飙升的迷之微笑:“这是帮你找的那个帅哥护工的联系方式,你出院之后可以联系他。”
众人都因为季渡成功把女白领忽悠瘸,又陷害了白复镁而赞叹季渡手段之阴险,走出病房的季渡则神情严肃。
察言观色的楚深东经过一秒钟的脑补后恍然大悟。
季渡绝对是因为白复镁比他更受欢迎所以不高兴了!
“渡佬何须在意此等庸脂俗粉,等通关界墟,我把我们炽鬼局局花的联系方式推给你!”
季渡咂咂嘴,意味深长的看着楚深东,看得楚深东因为脑补了季渡的夸奖提前脸红。
拍了拍楚深东的肩膀,季渡因为楚深东的可靠而笑:“你很会来事啊,那镇压女白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楚深东:???
楚深东不出意外的露出清澈又愚蠢的表情,季渡幽幽道:“女白领的疯狂让我确定他绝非隐藏在疗养院的暗鬼,疯狂,与七系暗鬼的本质不符,可我又有强烈的预感她可能会变成暗鬼......真是节外生枝啊,还好有你可以帮我顶住压力。”
楚深东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露出深受器重的表情。
万一季渡觉得我还有余力,再器重我一下该怎么办?
万万一他把我当兑子和一只暗鬼自爆......
不对!渡佬把引爆器给我了,他不可能把我逼死,我留有大用,所以这不是危险而是美差!
楚深东看着季渡的背影充满了敬佩。
全都在渡佬的计算之中吗!
走在最后的林月妍将楚深东身体的一顿看在眼里,就知道他也被季渡忽悠瘸了。
来到c4病房门口,季渡忽然改了主意,他的手指敲击着门把手,对众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吧,我需要和军官进行一场男人之间的谈话。”
朱生生的尸体被丢在门口,季渡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个仰慕他英俊容颜的人,就这么死了着实可惜。
季渡见惯了生死,习惯了离别,他没有多少亲近之人,对于萍水相逢的队友的逝去没有多少感伤,他喃喃道:“我会替你报仇的。”
打开电灯,季渡看着躺在病床上发呆的军官,挤出笑容:“怎么不开灯,是心情不好吗?”
季渡瞄了一眼军官重新被包扎起来的左腿,不由挑了挑眉:“咦,护士长还真把你的腿锯下来修理了一遍啊!”
听出季渡话中的惊叹与好奇,军官眼角抽搐,但想到季渡能够想出这么恐怖的点子,他决定保持沉默。
但保持沉默又显得他怕了,于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季渡也不在意军官的态度,他来这里是征求意见的。
“你的护工去世了,鉴于护理你的危险系数太高,我准备为你招募一位猛男护工,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哼!你就算是让死的护工来照顾我,我都不会介意!”
军官瞥了一眼朱生生的尸体,显然是对季渡将尸体丢在这里感到不满。
季渡靠着墙,神情慵懒,暗藏杀机的质问让人听着像在撒娇:“你也太冷酷无情了,怎么说他也照顾过你,你就不好奇他的死因,就没有什么线索想和我说?”
“无可奉告。”
“哎。”
季渡叹了口气,声音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轻蔑:“我记得你之前提及受伤的手下也是这种态度呢。”
不愿和军官多聊,因为楚深东已经身负重任,季渡命令张丙形和马磊把朱生生的尸体送到地下一层的停尸房,他则去会会c5病房的老妇人。
“听说老人家睡得比较浅,希望能够给我一些有用的线索。”
季渡的喃喃落在众人耳中,分明是充满期待,元气满满的声音,却莫名给人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林月妍扯了扯季渡的衣角,已经感受到凝重氛围的她小声问道:“跟你进去,安全有保证吗?”
“暂时还打不起来。”
淡淡的紧迫感与季渡仿佛掌控一切的自信让林月妍对老妇人的故事充满了期待,她推了推季渡,催促道:“那还等什么,冲呀!”
把手电筒塞到林月妍手中,季渡替她打开了房门,明明是白天,病房中散逸的衰败气息狠狠舔了林月妍一口,让她头皮发麻。
“走......走吧......”
打开手电筒的林月妍将手电筒塞到季渡腋下,在身后推了推季渡。
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季渡借助手电筒的光亮找到了电灯的开关,这一次老妇人没有偷袭,而是老老实实的躺在病床上。
她戴着一顶酒红色的针织帽,露出半张苍老的脸庞,和老馆主一样苍老。
浑浊的目光从季渡脸上扫过,落在林月妍身上时细细打量,有了亮光。
“人老了就要祈祷无灾无病,不然就会成为家里的累赘,我很久很久没见过我的小孙女了,她应该长得和你一样漂亮吧。”
老妇人的声音像是两块干枯的树皮细细摩擦,谈及小孙女时长出了些许嫩芽,浓浓的疲惫与缅怀碾碎了仅存的美好,她闭上了眼睛,没有精力理会二人。
她的表现与季渡第一次遭遇时大相径庭,就像......
就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为了一脚踢死一个三百斤的胖子!
季渡的目光很冷,或许是被烧伤的缘故,老妇人能够清晰感受到季渡的审视。
她吃过很多的盐,所以知道季渡既然进了这间病房,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老妇人静静躺在床上,她的问题仿佛是她生命中最后的声音。
“我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维护规则,还是伸张正义?”
她的声音沙哑浑浊,却有着某种宿命感,仿佛是某位神只借助她的身体向季渡指明了两条路,更像是诸多恐怖的意志降下目光,在等待着他的选择。
“呵呵呵......”
“这就是通关界墟的方式吗,很可惜,规则和正义,那是拴住你们的锁链,我,随心所欲!”
季渡一挥衣摆,转身潇洒离去。
已经大致摸清故事脉络的林月妍偷偷扯了扯季渡的衣角向他打听:
“我已经看出来了,这疗养院的两个阵营在7天之期是不是要发生火拼啊,而我们要在这之前选择一个阵营加入来端正我们的立场,所以你选择了哪边?”
林月妍抚摸着脸颊自言自语:“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不是想在关键时刻登场,力挽狂澜?”
“而且你会为了突出力挽,先制造狂澜......”
季渡听不下去了,这是纯纯的污蔑,必须制止她,告诉她计划也无妨。
“麻烦的事我不做,我辈武者,当然是选择好处最多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