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李倚悠悠转醒。他摸了摸身旁,却发现锦茵早已离去,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床铺。
只是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香气,让他明白这一切都不是梦。
李倚苦笑一声,心中感慨万千。尽管他和锦茵已经数年未见,但好像锦茵对他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他不禁感叹,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真的可以为他倾尽所有。
锦茵为了他,已经违背了两次师命,李倚甚至觉得她背叛她的师傅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这个锦茵的师傅,显然也是个不小的祸患。
想到这里,李倚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将他们找出来,否则这些人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对自己发起致命一击。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敌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这种情况终究让人有些不安。
以前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是因为自己孑然一身,但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孤家寡人,有太多在乎的人,所以必须要解决这些人了。
李倚越想越觉得事情紧迫,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叫来王承恩。
“承恩,”李倚看着王承恩,一脸严肃地问道,“你应该还记得锦茵的长相吧?”
王承恩虽然对李倚突然的问题感到有些疑惑,但他还是立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得。
“好,你快去安排一下,找个技艺精湛的画师,务必将锦茵的相貌描绘得栩栩如生。然后把画像交给周铁牛,让他派遣手下的人去四处寻找锦茵。
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锦茵的下落,包括她现在身在何处,与哪些人会合,所有的细节都要查个水落石出,明白吗?”李倚一脸凝重地嘱咐道。
王承恩见李倚严肃的神情明白此事至关重要,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道:“大王放心,我这就去办妥此事。”说罢,他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待王承恩离开后,李倚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就在他走出房门的时候,李振突然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禀报:“大王,孙京兆尹传来消息,寿王已经抵达长安附近了!”
“什么?寿王回来了?”李倚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之色。对于这位七哥,他心中颇有好感。
一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与寿王本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二来,当初他回京时,李晔对他关怀备至,两人年纪相仿,彼此间的关系比其他宗室更为亲近一些。
“正是。”李振点点头,确认了这个消息。
李倚有些激动,迫不及待地对李振喊道:“快!立刻去通知曹大猛,让他集结亲卫队,我要亲自出城去迎接寿王!”
与此同时,在凤翔通往长安的官道上,李晔正稳稳地骑在马背上,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孤单。他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大王,”一旁的内侍轻声提醒道,“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能抵达长安了。”李晔这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前方的道路,然后点了点头,简单地回应道:“好。”
话音未落,他的思绪便又被拉回到了内心的纠结之中。这次僖宗突然命他回京,说是要让他去见睦王,这让他心情颇为复杂。
一方面,他为李倚的平安无事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他也对李倚如今的状况感到些许不安。
他这个弟弟不仅没有如田令孜所说的在动乱中丧生,反而手握重兵,成为了一方势力的领袖。
这本该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但近来凤翔的许多官员都在传言,说睦王有谋反之意。这些流言蜚语让李晔忧心忡忡,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弟弟走上李煴的老路。
李煴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他不希望弟弟因为一时的冲动或被人利用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只是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又该如何是好呢?李晔的眉头紧紧皱起,他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之中。
所以本来凤翔和长安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可他却硬生生地走了四五天才抵达目的地。
这一路上,他的心情异常沉重,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能发生的情景。他实在不知道,如果李倚真的有谋反的意图,那么他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局面呢?
但是无论他走得多么缓慢,距离始终是有限的。终于,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赶路之后,李晔终于看到了长安城的轮廓。
就在长安城外,李倚正率领着三百名亲兵,与孙揆等几名留守官员一同等候多时。李晔此次前来长安,乃是奉僖宗之命,因此孙揆自然需要出城迎接。
远远地,李倚便看到了李晔一行人。他兴奋地举起手,高声呼喊:“阿兄!八郎在这!”
这一声呼喊,瞬间吸引了李晔的注意力。他定睛望去,只见李倚站在前方,身旁的几百名亲军威风凛凛,气势如虹。
李晔心头猛地一跳,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正当他还在整理自己的思绪,思考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景时,李倚已经率领着亲军如疾风般疾驰而来。
眼看着这些人气势汹汹向自己冲来,李晔身边的随行之人都不禁惊慌失措起来。
还好李倚在距离李晔身前仅有几米处时,眼疾手快地猛力一勒缰绳,那匹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终于在离李晔仅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李倚迅速翻身下马,满脸惊喜地快步走向李晔,口中喊道:“阿兄!我总算再与你相见了!”
李晔凝视着李倚,见他如此激动,心中原本的些许不安也渐渐消散。
他暗自思忖,看来不论发生什么事,自己这个弟弟对他的态度始终如一,对他非常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