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温集团和李克用集团在河阳激战正酣、难分胜负之际,李倚率领着他的军队悄然翻越了崤山,已经离开了洛阳的范围,正式踏入了陕州的地界。
如此规模的大军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辖区内,即使王珙再怎么愚笨,也不可能毫无察觉。陕州节度使府内,王珙满脸狐疑地盯着地图,对这支突如其来的部队感到困惑不已。
“可曾打探清楚了?确定他们不是宣武军的人?”王珙眉头紧蹙,一脸凝重地问道。
毕竟,宣武军近来在中原地区如日中天,势力迅猛扩张,四处征战,攻城掠地,可谓是风头无两。因此,王珙对这支突然出现的部队心生疑虑,自然而然地将其与宣武军联系起来。
“阿兄放心,我已派人仔细探查过了,他们绝对不是宣武军。”站在一旁的王珙之弟赶忙回答道,“而且,据探子回报,他们的军旗上赫然绣着一个‘李’字。”
王瑶回答道,此时的王瑶尚未启程前往绛州担任刺史一职,而是留在兄长王珙的身旁,担任行军司马。
“李?”王珙闻言,不禁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河阳的李罕之?不应该啊,前些时日不是听说他在永宁县遭遇惨败,只身一人逃回了河阳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
话刚说完,王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脸色微微一变。“难道是睦王李倚?”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和不确定。
李罕之率领八千人马攻打一座小县城,结果却全军覆没的消息,虽然传播范围并不广泛,但身为邻居的王珙对此事还是有所耳闻。
毕竟,当李罕之的军队向西行军时,那浩浩荡荡的阵势着实让王珙吓了一跳。因此,他一直密切关注着李罕之军队的动向。
得知李罕之在永宁惨败的消息后,王珙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不过,与此同时,他对永宁的势力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经过多方打听,他才得知原来这座县城如今已被当今圣上的弟弟睦王所掌控,这个发现让王珙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要知道,自从十六王宅出现后,这些大唐的亲王们虽然名义上还是亲王,但实际上他们的生活已经被彻底改变了。
他们的一生都被禁锢在皇帝身边,无法像大唐开国时期那样,率领军队四处征战,建功立业。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睦王李倚竟然打破了这种常规,不仅离开了京城,还在洛阳这个地方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王瑶听了之后,不禁连连点头,表示认同。但紧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自言自语道:“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洛阳呢?而且还招募了这么多士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是圣上想要收复东都洛阳吗?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既然已经打败了李罕之,为什么不趁着胜利的势头一举拿下洛阳,反而又往西行军了呢?”
王瑶对李倚的这些迷惑行为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想不通其中的缘由。与王瑶不同的是,王珙对于睦王李倚来到洛阳的目的并不是很关心。
他更在意的是,李倚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地盘上,这是否意味着朝廷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或者安排呢?
要知道他手下的士兵虽然人数还算可以,但是真要打起仗来,这些士兵的战斗力却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而且,关于李罕之的凶名,他也是早有耳闻。
若是李罕之真的率军打过来,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以他目前的实力,肯定是无法抵挡住李罕之的进攻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让他都感到畏惧的李罕之,竟然被睦王给打败了,而且还是全军覆没!这让他不禁心生恐惧,要是睦王也来攻打他,他又该拿什么去抵挡睦王那强大的军队呢?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的头就头疼不已。
“二郎啊,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呢?”王珙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王瑶,希望他能给自己出出主意。
王瑶见状,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阿兄,依我之见,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叮嘱手下的士兵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然后,我们可以带上一些酒食,以慰问的名义去拜访一下睦王,顺便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对我们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王珙听了王瑶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也只能这样了啊!想我王家对朝廷一向都是忠心耿耿的,这睦王想必也是知道的。希望他看在这一点的份上,不会对我们下手吧。”
而此时,已经行至硖石县的李倚,还不知道自己的到来让王珙已经寝食不安了。他此时正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要如何才能挑起王珂和王重盈之间的内斗。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前方突然有游奕前来禀报。
“报!大王,前方硖石县城门紧闭,我军是否需要入城?”一名游奕快马加鞭地赶来,向李倚禀报。
李倚听闻后,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自己这几千人的军队一旦进城,势必会引起城内百姓的恐慌。在这个动荡的年代,人们对军队往往充满了恐惧和戒备。
“不需要进城,全军绕行。”李倚果断地下达了命令,“同时传我军令,任何人不得骚扰普通百姓,更不得踩踏庄稼!”
游奕立刻领命而去,同时迅速将李倚的命令传达给全军将士,大部队随即改变行军路线,绕过硖石县,继续向着西边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