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亭据点。
黑岛森田的脸色又黑得像锅底一样。
因为辎重中队刚抬回来四具尸体。
刚才土八路发射的第二发炮弹,并未对虎亭据点造成实质性的损害,弹着点在据点外围的战壕。
这黑灯瞎火的,
土八路的攻击其实威胁不大。
然而,埋伏在外围的潜伏哨却死了四个!
西竹一一一掀开四具尸体的裹尸布,观察了一会儿后回到黑岛森田身边说道:“四名皇军士兵,都被击中要害,全都是一枪致命,无一例外。”
辎重中队的队长补充道:“其中一个是在百米之外开的枪,那个土匪只是随意一射,就穿透了长谷川君的心脏。”
西竹一继续说道:“这肯定是之前的那个土匪。”
黑岛森田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站在他身后的那些士兵已经愤怒到极点。
西竹一提议道:“联队长,要不要把潜伏哨撤回来?”
“绝不可退!”黑岛森田语气坚定地否决道,“只要把外围的潜伏哨撤回据点,那嚣张至极的土八路便会趁势逼近据点千米之内,对我军展开突袭。届时,我们损失的士兵只会更多。”
“可这样拖延下去并非长久之计。”
西竹一叹息着说道:“今日战亡两人,明日三人,这样的日子何时方休?”
“我已经说过,忍耐!”黑岛森田咬紧牙关,“熬过这段艰难时刻。”
西竹一陷入沉思,他所能言者已尽,如何行动全由黑岛森田决定。
毕竟,近卫骑兵第二联队的指挥官是他黑岛森田,而非西竹一。
……
转瞬之间,半个月过去了,时光步入了1939年末。
期间,王野与王承柱每晚都会对虎亭据点发动袭击,从未让驻守的日军有一夜安宁。
过程中虽有险情,却也有惊无险。
曾有一次,日军骑兵穷追不舍,直追出三十里!
然而结局异常惨烈,不仅未能击毙王野和王承柱,反而是王野抓住机会,在撤退途中消灭了十几名敌军骑兵。
另有一次,日军大幅增加暗哨数量。
据点周边三公里范围内密布敌人。
王野正打算按日间标记的路径逐一清除时,却意外引发了大规模冲突。
而自大约十天前起,那些日军如同缩头乌龟般藏匿,不但撤回了所有外围潜伏哨,甚至连骑兵也不再出动。
王承柱已将迫击炮架设在千米开外,
据点内部的日军同样固守不出,仅以重机枪进行反击。
日子就这样在不断的惊扰中缓缓溜走,转瞬间就接近了年末。
再过一天便是年三十,过了这个除夕,就是一九四零年。对那场抗击侵略的战争而言,这一年至关重要。
如果只谈艰难,实际上四二年和四三年更为严峻。
但若论重要性,却是四零年更为关键,因为这一整年,全国上下几乎都被一种深深的绝望所笼罩,妥协与投降的声音甚嚣尘上。战场上,整支部队乃至整个军团接连倒戈,投向汪精卫的伪政权,争相成为伪军。
而此时的八路军与新四军虽经扩充,但战力已大幅下滑,此刻正忙着训练士兵,暂时无暇发动大规模进攻。
“团长,战斗不是还没结束吗?”
王野说完便反手一刀,斩落一名敌方骑兵。
“啰嗦什么,黑岛联队都成了我嘴里的食物,他们的武器自然也是我的。”李云龙骂了一句,接着说道,“赶紧去找我的装备,并且看好它。”
“明白!”王野应了一声,随即高喊,“狼王!”
胯下的狼王立刻长啸一声,撒开四蹄向前疾驰而去。
目送王野策马远去,李云龙忽觉背后有异动。
急忙回头之际,却发现之前因辣椒粉失去意识的敌人竟已苏醒,正举枪欲从背后偷袭他。
李云龙刚要挥刀劈下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声。
子弹呼啸而出,那名日军士兵的右太阳穴瞬间绽放出一朵鲜艳的血花,身体随即向前扑倒,再也没有一丝动静。
李云龙转头看向左侧,借着火光清晰地看见赵刚正半蹲在二十多米外。
“老赵,你小子行啊!”李云龙放声大笑,“枪法真准,二十米内百发百中。”
“少废话。”赵刚脸色一沉,怒斥道,“你要是有这本事,那两个鬼子早就被你宰了。”
“说得对!”
李云龙说完,挥舞着鬼头刀再次冲向一名日军士兵。同时对警卫员小张说道:“小张,别管我,保护政委。”
“明白!”小张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立刻朝赵刚的方向跑去。
再说王野,他驱使狼王在山谷中搜寻目标,此时,团里的战士们已经与黑岛联队的日军展开了混战,战场上混乱不堪,人影交错,受惊的战马和骡马四处奔逃。
场面太过杂乱,王野根本来不及分辨敌我,只要看见戴钢盔或帽后有护耳的就一刀挥去。
连续砍杀十几个敌人后,眼前又出现一顶钢盔。
王野未加思索,手中的马刀已经斜劈而下,这一刀若劈实,必能将这日军士兵的头颅斩落。
就在这一瞬间,那个“日军”也察觉到背后有异动,转身回手一刀,什么刀?菜刀?
“卧槽,老王?!”王野大吃一惊,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翻转手腕,刀刃改成了刀背,重重拍在老王的肩膀上,老王被拍得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小王?”老王这时也认出了王野,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他妈怎么砍我?”
老王,抱歉得很,真是过意不去。见您戴着钢盔,我还以为是敌人。”王野连连致歉,随后将刚从敌人手里抢来的马刀递给老王,“老王,拿着用吧。”
“多谢。”老王伸手接过刀,这时一个敌人嚎叫着冲过来。
王野策马向前,一刀便砍下了那个敌人的胳膊,老王随即刺出一枪,直接将那人穿透。
“老王,看到那些家伙了吗?”
王野答道:“就是那些背着圆盘和大管子的牲畜。”
当黑岛联队进入风箱岭时,遭遇了火攻,接着又被辣椒粉袭击,所以骑兵中队很可能没能把山炮装好,不出意外的话,那四门四一式75毫米口径的山炮应该还散落在骡马背上。
“圆盘?”老王开口,“刚刚那边好像见过。”
“老王,谢谢。”王野道谢后,立即驱使坐骑朝老王指的方向奔去。
风箱岭下的山谷长约千米,宽也有两百余米,在如此广阔且混乱的地方寻找敌人骑兵中队用来驮炮的几十匹骡马并不容易,毕竟谷内还有上千匹战马,骡马与战马外表差别不大。
没跑多远,还没发现目标,反倒遇到了敌人的重机枪小队。
在部队第一波火力压制下,重机枪小队伤亡严重,但剩余的敌人把骡马聚在一起形成遮挡。
凭借这道屏障,重机枪小队的敌人竟支撑了下来。
部队一冲锋,这些敌人便快速拆下骡马背上的重机枪部件,短短片刻已组装起三挺重机枪。
两挺重机枪此刻正被擦拭保养,而另一挺的副射手已将弹板装入供弹口。随着扣下压铁,火舌瞬间喷射而出,正在与日军交战的部队顿时有人倒下。王野怒吼着驱马向前,战马腾跃而起。
落地时,他已经闯入敌方阵地,挥刀斩下机枪手的头颅,刀锋余威扫过枪身,发出金属碰撞之声。还未待敌人回神,他又一刀割开了副射手的咽喉。
剩余的三十余名日军迅速包围上来。他们明白,若不能尽快解决王野,这股骑兵足以在短时间内屠杀他们。然而,王野却露出兴奋之色,他高呼“狼王”,战马前蹄刨地,猛然发起冲击。
几个迎面的日军被撞得摔倒,狼王的冲击力巨大,加上王野的重量,接近半吨,被撞中的敌人胸骨恐已被震碎。王野挥舞马刀,左右劈砍,前方数名日军应声倒地。
忽然,一名日军端起了南部十四式机枪,王野迅速低头躲避,只觉头顶风声掠过,帽檐已被击飞。
敌人刚刚抬起枪准备射击,就被王野迅猛的动作打断了念头。他手里的马刀如一道银色闪电划破空气,精准地击中目标,敌人瞬间倒地不起。
王野驱马向前,稳稳收回自己的武器后,迅速调转方向,朝着敌人的重机枪小队冲去。几个回合下来,这支原本人数众多的小队仅剩下寥寥数人。
此时,增援赶到,骑兵连的同伴们加入了战斗。王野把最后几个敌人交给了他们,自己则继续深入探索。
最终,他找到了敌人运输队伍的藏身之地。由于位置较为安全,这支队伍损失不大,依然保持着完整的编制。
尽管如此,这群敌人还是不得不依托地形,利用骡马和车辆构建起简易防线。
与此同时,2营的一个连队正在对他们的阵地发动猛烈攻击。然而,靠着坚固的防御工事和有限的火力支援,敌人成功抵挡住了进攻。
但正是这种顽强抵抗,让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从背后悄然逼近的王野。
当他被发现时,已经接近至不足十米的地方——对于骑兵而言,不过是几步之遥。
紧接着,他与坐骑一同冲入敌阵中央。混战中,王野完全不顾自身安危,只专注于挥舞手中利刃,与对手展开殊死搏斗。
眨眼功夫,王野已屠戮了至少二十名日寇,浑身恐怕也被刺上了十几处伤痕,毕竟敌众我寡,战马拼尽全力也无法冲开包围。
然而,王野毫不畏惧,因为他拥有 ** 抵抗力。
可那些被王野击杀的日寇却愣住了,这土八路怎会不死?
数次,马刀已刺中此土八路腹部,换作他人早已丧命,但此人却安然无恙,依旧稳坐马背,反手一刀便将那刺他的 ** 杀掉,类似情形接连发生,目睹此景的日寇 ** 完全傻眼。
日寇惊呆了,而对面二营的战士们却热血沸腾。
因隔着几十米远,且此时大火渐熄,光线昏暗,二营战士只见王野挥刀斩首,不见他受伤,以为他神威无敌,杀人如切瓜。
局势瞬间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