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最后澹台冥说道:“孤不是那个意思。”
他道:“孤只是希望太傅不要多想,无论曾经如何,纳兰盈如今都是成王妃,太傅方才说那种话,其实是对一个女子的玷污。”
纳兰盈或许是真的喜欢过他。
但也只是曾经。
如这般明媚高傲的女子,或许会为了家族的荣耀兴衰而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却不会生出侍奉其他男人的心思。
倒也不是什么“好女不嫁二夫”的意思,只是有些人生来便是如此高傲的性子。
江玄知却总觉得他这解释很勉强。
有点强行转移话题的意思。
毕竟他现在问的是晏青禾……
但,罢了。
反正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江玄知又道:“不管如何,到时候你与太子妃入宫赴宴时,还是应该小心些。”
澹台冥应了。
反正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江玄知又道:“不管如何,到时候你与太子妃入宫赴宴时,还是应该小心些。”
澹台冥应了。
其实,他内心深处是不愿意让晏青禾跟着入宫的。
宫里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且,如今皇帝又想利用晏青禾对付他,一旦晏青禾在宫宴上表现出站在他这边的意思,皇帝都有可能生出杀心。
但……皇帝在传来的圣旨却很清楚,要携太子妃一同入宫赴宴。
澹台冥只能接旨。
可私底下他却问晏青禾道:“你想去吗?”
这话问得有些微妙。
晏青禾反问道:“我还可以不去?”
澹台冥却避重就轻,只说道:“若是你身子不适,亦或是得了什么重病,自然可以不去。”
毕竟,这可是唯一的皇孙,宝贵得很,谁也不想在这难得的百日宴上冲撞了小皇孙。
晏青禾能听懂他的暗示。
只是,他十分不解,“殿下不希望我入宫?”
澹台冥依旧没有正面回答他这问题,只说道:“成王被孤摆了一道,如今虽借着英王的死和小皇孙一事,重新得到了皇帝的倚重,也重新回到了朝堂之上,但这口气,他定然咽不下。”
成王府那么大,难道还摆不了一个宴席?
无非是想借着这次的宫宴,出了这口恶气。
澹台冥倒是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成王如今已经身在危桥,就算要对他下手,他也自有法子应对。
他唯一担心的是晏青禾。
若是皇帝和成王联手对晏青禾下手,他怕是难以兼顾。
晏青禾却道:“若是如此,便是我不入宫赴宴,他们也能找到其他的机会对我下手。”
又道:“若是这太子府再烧一次,岂不是可惜?”
澹台冥蹙着眉头。
晏青禾的话也有道理。
最后也不再纠结,当天,便带着晏青禾入宫赴宴。
小皇孙刚刚满月,成王妃也刚好出了月子,不便见人,便被抱去了坤宁宫。
皇后虽然被关了禁闭,却到底是成王和英王的生母。
如今,英王出世,成王又有了嫡长子,皇帝便寻了个理由,将她的禁闭给解了。
虽说这后宫的权利还掌握在云贵妃手中,但云贵妃向来胆小怕事,相信再过不了多久,便会主动将后宫掌印交还给皇后。
皇后如今身穿素衣,人比之前憔悴消减了不少。
但抱着小皇孙的时候,面上也难得露出了笑容。
她虽然不喜纳兰盈,可纳兰盈这些年也确实对她恭敬有礼,在成王府内也算是贤良淑德。
如今又诞下了嫡长子,倒是让皇后对她印象好了几分。
而纳兰盈就坐在一旁,正在为小皇孙绣小衣服。
这坤宁宫内,倒也算是安逸祥和。
至于外面的热闹,纳兰盈不稀罕,皇后也懒得出去与那些人虚与委蛇。
就在这时候,有个嬷嬷匆忙跑了进来,似乎是有什么急事禀报。
纳兰盈只是下意识看了对方一眼,却见对方眼神闪烁,似乎对他颇为忌惮。
或者,是她要说的话,不敢让纳兰盈知道。
纳兰盈好似并未看到这一幕,而是继续垂眸绣着自己手中的东西,眸中却闪过一丝异样。
那嬷嬷朝着皇后行礼后,便朝着皇后走去,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虽然距离不近,那嬷嬷又刻意放低了声音,但纳兰盈还是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
再联想澹台冥今日也要入宫来,便猜出了个大概。
果然,他们这是打算趁着今日,对澹台冥下手。
那嬷嬷退下后,皇后便继续逗着小皇孙。
好似方才嬷嬷同她说的,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好一会儿后,才将小皇孙交给纳兰盈,笑着叮嘱她道:“你是第一次当母亲,得多亲近这孩子,凡事不要全靠着乳母,毕竟对于我们女人来说,孩子便是唯一的依靠了。”
又道:“得让他多亲近你一些。”
自从纳兰盈嫁给成王后,还是第一次得到皇后这般温柔的对待。
她抱住了自己的孩子,垂眸恭敬道:“儿媳明白。”
皇后又逗弄了一下小皇孙,便叫她带着孩子入偏殿休息。
说来也是奇怪,入了偏殿后,不但小皇孙很快入睡,就连纳兰盈也跟着犯困,险些撑不住。
只能叫来贴身丫鬟彩莲,耳语了几句,便躺下休息了。
另一边。
澹台冥和晏青禾正坐在大殿内,同群臣一起庆贺。
这次宴席的主角是成王,虽说他在朝中的影响力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了,可追随者还是不少。
且皇帝这次又借着小皇孙的满月宴为成王撑腰,识相的都该知道要讨好谁。
故而,无论是否支持成王,大部分朝臣都会主动向成王庆贺,敬酒。
但也有少部分朝臣,尤其是之前在宫门前跪着请求严惩成王的那些臣子,不愿意拉下来来讨好成王。
他们心中只有社稷,无所谓是谁登上皇位。
而对于这部分耿直忠烈的臣子,皇帝也是无可奈何。
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若真的因为一些无关紧要或者并无过错的事情就滥杀朝臣,怕是会遗臭万年。
故而,皇帝脸色虽不好,却也不能发作。
贴身太监劝谏皇帝少些饮酒,毕竟太医也说了他如今的身子越来越差,还是应该注意些。
皇帝便笑着放下了酒杯,说自己也该回去休息了。
他走了,群臣才能真正的开怀畅饮。
只是走之前,还特意把澹台冥叫上了,说是有些重要的事情同他说。
帝王之令,哪怕澹台冥察觉其中有猫腻,也只能去。
晏青禾本来也打算起身跟去的,可却又小太监过来挡住了他,笑着道:“太子妃不必担忧,皇上与太子殿下只是闲聊几句家长里短,太子妃跟过去,怕是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