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那股燥热难忍却比之前更加汹涌了。
晏青禾甚至怀疑自己生病了。
可他白天还专门去找方易安给自己把脉了,方易安说他脉象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脸色都比之前好了许多。
又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都没好意思说。
实在太热了,想着澹台冥也不在这里,晏青禾就把身上的衣衫都褪了。
刚开始还觉得缓解了很多,毕竟这边关一到晚上就变得很冷。
可慢慢的,那股燥热又出现了……
他在床上翻来翻去,蹭来蹭去,却始终不好意思在这种时候把方易安叫起来给自己看病。
只想着等到明天,他哪怕脸面不要了,也得把自己这情况说出来。
可是现在真的好难受啊……
外面,澹台冥这几日也睡不着,毕竟他鲜少在外面的小榻上休息,这小榻……平时午休可以,晚上睡就不太舒服了。
索性起来处理军务。
正好制定之后的作战计划……
又恰好需要一份地图,那份地图就放在他的寝室内。
澹台冥怕自己进去会影响晏青禾休息,就叫小福子进去拿,毕竟晏青禾不怕小福子。
可小福子刚要去,他又改主意了,“等等,孤自己去吧。”
小福子便留在了原地。
澹台冥来到寝殿前,先是敲了敲门。
这门同院子里的那些门不同,很轻很薄,同屏风其实没什么区别,毕竟这里只是营帐。
故而,声音很轻,晏青禾也未必能听到。
澹台冥没得到回应,便想着晏青禾应该睡下了,也不好把人喊醒,又想着这里是自己的寝殿,便是进去被发现了又如何?
索性大方进去了。
可是一进去,便听到了晏青禾难受的喘息声。
“晏青禾?”澹台冥喊了一声,走到床边,借着烛光,看到了晏青禾身上不着寸缕,还满脸通红……不,甚至是全身通红的样子。
“晏青禾!”
放下烛火,澹台冥伸手去摸晏青禾的额头,发现也烫得厉害,“你怎么了?”
晏青禾根本没法儿回答他,整个人的意识都是迷糊的。
感受到自己额头上贴着一个凉凉的东西,他觉得舒服极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能认出坐在床头的人就是澹台冥,但他此刻脑子成了一片浆糊,什么都思考不了了。
只是难受地红了眼睛,带着委屈和哭腔,“澹台冥,我好难受……”
他一边说,还一边把澹台冥拽下来压在自己身上。
因为澹台冥的衣服都是冰冰凉凉的,带着寒气。
澹台冥也不是好色之人,可是……这是他的太子妃啊,两人也行过夫妻之礼,今夜的晏青禾又格外与众不同……
很顺理成章的,今夜,太子殿下为他的太子妃又耕耘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议事的时候,所有人都明显发现了澹台冥的与众不同。
但没人敢说出来。
而刘公公和太医实在找不到任何猫腻,且昨晚他们派去打探的人,也听到了一些不堪入耳的动静。
这可不像是演的。
边关条件艰苦,刘公公才住了几日便瘦了一圈,实在受不住了,便只好带着太医返回京城了。
顾澜亲自护送他们离开。
说是护送,其实是要亲眼确定他们的确离开了。
碍事的人走了,接下来便是正事了。
晏青禾醒来的时候,便听到他们在外面商议要事。
昨晚的事情虽然迷迷糊糊的,但他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怕尴尬,就没有出去。
一直赖在床上。
直到外面的声音停止,小福子也进来了,他才起来。
可是见了澹台冥,他也只能假装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说话,就安静地吃东西。
最后,还是澹台冥把方易安请来给他再次把脉。
把脉完后,方易安还是那句话——脉象正常,并无大碍。
并且晏青禾的身体比之前还好了许多。
方易安的医术在整个大周境内,不说无人能敌,但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他既然说晏青禾的身体无碍,那便是无碍。
可昨晚的晏青禾看起来,也的确是真的不正常。
莫非是误食了什么,才会如此?
方易安心思敏感,昨天晏青禾也专门找他把脉,还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清楚,今日又轮到澹台冥这般……
他实在很难不多想。
便直接问道:“是出什么事情了?”
澹台冥不想让晏青禾尴尬,且既然方易安都说了没事,那也没必要深究,便含糊着说只是日常的把脉。
等到晏青禾不在后,方易安才又问道:“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接着,又把昨天晏青禾也找他把脉的事情说了出来,而后继续道:“若无事,你们怎么会接二连三地来找我把脉?”
澹台冥虽然相信方易安的医术,可也担心晏青禾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便把昨晚的事情含蓄说了一下。
他道:“你既然说他脉象无碍,那应当是无事,可他昨晚那样……的确不同寻常。”
顿了顿,又道:“以前从未见过。”
自从服用了太医开的方子后,晏青禾才忽然如此。
若只是昨晚如此,那倒也罢了,可看晏青禾这状态,加上他昨天还偷偷让方易安给他把脉,可见这种情况已经好几天了。
方易安闻言,蹙眉道:“不应该啊……那方子我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就连药都是我亲自盯着熬的,而且晏青禾的脉象的确没有问题……”
说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顿住了。
而后看向澹台冥,欲言又止。
澹台冥道:“有话便说。”
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方易安便道:“我猜……会不会这样的晏青禾,才是正常的?”
澹台冥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又支吾了一阵,方易安才道:“那晏义成把这个儿子养成这个样子,本也不是让他考取功名的,只是为了调教出来送给旁人玩乐的,他那身体也是专门用药浴泡制出来的……”
这种手法,在秦楼楚馆最为常见。
那些妈妈桑为了培养出头牌,便花了大价钱买来特殊的房子,挑选底子好的幼女,自小便用药水将她们泡制,不但能让她们的身体散发出不同寻常的香味,还能让她们容易情动,放得开。
而男人们最喜欢看这些女人清醒时理智娇羞,沉沦时放荡的模样。
那种不自知也不由自己控制的放浪形骸,最是令人……
眼瞧着澹台冥的脸色越发难看,方易安也不敢说下去了。
只是顿了顿,又解释道:“之前,晏青禾几次受了重伤,身体一直没有全好,虽看着健全,但气血不足,所以才看着正常,如今他服用了那些调理的方子,身体完全好了起来,自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