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左人山人头攒动火光冲天,董越不听张济的劝告执意要追击佯装败退的敌军。
正当他们远离军营四五十里处,经过一片丛林茂密的林地时。
张济敏锐的发现黄巾军不像之前那般慌忙散乱,偶尔还会气愤的回头反击。
现在却是有序的撤离,仿佛有目的的把他们引导向某个地方。
越靠近那森林,愈发感觉临近危险。
“将军,敌军貌似是引领我军进入险地,我军不可再继续前进了。”
董越也不是什么不通兵法之人,也是经历过无数场生死之战存活下来的老将了。
随着部队逐渐的深入,激愤的情绪缓缓散去。
也意识到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危险,典韦领两千多兵马过河的事情也十分清楚。
“恐怕不是想要撤退就能安全撤退的了,此地猜测不错的话怕是有伏兵。
不过贼军能调动的兵马不过两千人,凭借手中的人手足以杀出一条生路。”
张济闻言也是颔首认同,“大军停止前进,立即朝中心靠拢,外围的士兵举起盾牌抵御进攻,全军缓缓向后退却。”
董越突然命令部队组织军阵并且要慢慢退出战场。
林中埋伏观察的车环两人也发现其异常举动,两人彼此相视,都从对方眼中读出来应果断出击的意图。
大手一挥,无数火把自黑暗中亮起,紧随其后的是上千支箭矢如黄蜂般从天而降。
两千兵马伴随冲突喊杀声在密林中冲了出来,还在试图吸引敌军的斥候部队也闻声扑了上来。
数轮羽箭绵连不断的飞出,即便董越早有准备也遭不住如潮水般的飞箭。
典韦大军使用的是改进的三矢连弩,不仅上弦速度大大加快,射程威力也占据优势。
追击的几百人马在短时间内就伤亡上百人,看着损失惨重的部队令张济等人目瞪口呆。
他们无法理解着铺天盖地的箭矢怎么会来的急促,中间留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超出了之前的预料。
“将军,对方放箭的速度实在太快太密集,完全不同于普通的弓弩,大概率是改进了装备了。”
董越面色阴沉,身经百战的他怎么会不了解军队的弓弩兵器呢?
他也尝试着下令放箭反击,可惜收效甚微。
对面弓弩的射程大过他们装备的武器,只能相互间靠近减少攻击范围。
他们被三千贼军团团围困,加之有兵器之力并不着急消灭他们,只是一昧的选择用弓箭消耗人数。
西凉军被围困住突围不出去,倒以为是必死之局了。
但不见敌军冲上来与之厮杀,这状况大大超出他们的预料。
董越企图在乱军中凭借兵卒个人优势,在混乱中杀出一条血路的意图无形中被打乱了。
对方围而不攻的目的岂能逃出他们的眼光,几个主要的将领也是慌乱不已。
“贼军想要以我们为诱饵,想要消灭前来支援的兵马,可我等也冲不出陷入死地。
怎能让大军继续损兵折将,诸位都跟随我突围出来。”
胡轸见此情景连忙出言制止鲁莽举动,
“将军,我等都不愿见到大军有所损失,可此时依据几百人既不能冲出去,不过是白白丧失了性命。”
董越闻言大怒。
“你要做那贪生怕死之徒尽管去做,不要阻止我们奋勇杀敌。”
胡轸当众辱骂也不回应,只是继续耐着性子解释,
“我并非是畏惧退缩之辈,自从跟随刺史从军数年,你何时见我退惧后撤过,我只是不愿见大功未建就战死沙场。”
感受到对方好言劝解也舒缓了眉头,
“你阻碍兵马冲锋,是有何计策速速道出。”
胡轸知道不是藏着匿着的时候,也缓缓说出心中的猜测,
“我预料此行过来解围的定是华雄将军麾下的飞熊军,只需耐心等待援军带来,届时,双方里应外合定能建立奇功。
支援沿途埋伏的部队人数不会太多,刺史大人也会把握占据重创黄巾军,我们只要抵御主攻击,便是此战最大的功臣了。”
几人闻听此话也是眼前一亮,能够功过相抵还可建立军功的诱惑,使得这些将领心思活跃了起来。
典韦军中携带的箭矢消耗完毕,西凉军严丝合缝的军阵令攻击逐渐收效甚微。
为了减弱敌军抵抗的意志,削弱其战斗力防止突围出来。
车环把部队分成四部分,使用一支兵马徐徐图之,其他三支人马继续围住,几支兵马轮流交换着进攻。
面对两倍于自己的敌人,西凉军紧密有序的配合让进攻成果不大。
攻击受阻不能实现目的,让一旁观战的两人气的直跺脚,车环、典韦二人都是直性子。
在军中是出了名的脾气火爆,除了武临能够压制住他们,其他将领的命令是理都不理直接忽视。
武临发出的任务是围困,只得忍耐着性子执行命令,毕竟军法森严任何都不敢随意违抗。
董越察觉黄巾军攻势缓慢,让手下将士轮流抵御注意保存体力。
在不断缩小的狭窄包围圈面前,军队人数的优势完全发挥不出来,经过几次交换着进攻,双方的逐渐熟悉彼此间的战斗。
西凉军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每一位士兵都装备全身的轻铠甲。
而武临的部队大多是半人甲,在个人战斗力上明显落入了下风。
兵器砍到西凉军铠甲上,往往只能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典韦这边装备的甲胄打造的轻薄,遭受精壮西凉兵势大力沉的砍杀,虽不至于一刀划破铠甲,但也能造成较重的内伤,数次刀兵也能施行破甲的目的。
车环两人脸色阴沉,士兵们发起数次进攻都被轻松的打退,而且还遭受了不小的伤亡。
董越兵少精良的印象,给这些打了几场胜仗的新兵,以言传身教的的方式和血与死亡的教训,活生生现状上演一场如何成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兵。
典韦也注意到士兵们战斗技巧和配合的缺陷,也是无奈了叹了一口气。
不得不承认一个现实,就是他们这支临时拉起来的队伍,的确不如朝廷的训练精良的战兵。
“怪不得无辜总是严厉禁止与西凉军交战,对方果真是以一挡几的精锐啊!”
其他的将领也是对此话深有同感,也了解了武临避免与之正面对抗的良苦用心。更何况他们最为擅长的是马上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