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公事要紧,来吧。”
两人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低声交谈,随后一前一后踏入了李民富家门。
次日。
“老刘,这份材料是你写的?”李主任昨日与许大茂长谈过。
那六根“黄色的东西”自然归他所有。
他不过是想“欣赏”一番罢了。
许大茂心肠之狠可见一斑,他认为刘海中既不交出物品,又不帮忙铺路。
于是他直接告知李民富刘海中中饱私囊之事,甚至连具体金额都说了出来。
今日李民富叫刘海中前来,正是为此。
新刀已至,旧刀理应更换。
但这旧刀吸入的“血”,得让它吐出来才行……
“是我写的,我没给旁人看过,不是要保密吗?”刘海中骄傲地说。
他以为李主任要表扬他材料写得好呢。
“你写的这是什么东西!”
“我明天就要用,现在毫无进展,什么也拿不出来。”
“罢了,还有一件事,有人举报你中饱私囊,你解释一下吧。”
其实李民富根本没看材料,只是找个借口。
而且今日对付刘海中,这份材料是他提拨许大茂的筹码。
不得不说,李民富确实老谋深算。
“李主任,您别听信谣言,我……我怎敢做这种事。”刘海中慌了。
他大概明白是许大茂告发的。
只有许大茂知道他的弱点,除了他还能是谁?
刘海中内心对许大茂恨之入骨。
“你还敢抵赖?要不要我让人抓你?”
“罢了,鉴于你平日表现尚可,我不解雇你。”
“我告诉你,我给你机会自首,是看你平时表现不错。”
“如果你不要这个机会,那好,你就……”
李民富话未说完,刘海中急忙打断:“我交,李主任,我交。”
没办法,他害怕。
近来他亲眼看见过,只要被抓,再硬的人都会低头认罪。
他曾对此再熟悉不过,怎会不知其中的凶险?
“好,给你半天时间,让L2将东西取来,你可以离开了。”
刘海垂头丧气地走出主任办公室。
此刻,他满心悔恨,当初为何要一时糊涂拿那些东西。
唉,如今他连组长都不敢奢望了,只盼保住这份工作便好。
刘海刚离开,许大茂便一脸得意地进入主任办公室。
“主任,听说您明早要用的材料有问题。”
“材料如此关键,若您信得过我,今晚即便不眠,我也定将其整理妥当。”
“行吧,但务必保密,明早务必交给我。”
在默契配合下,李民富装作公事公办,顺其自然地将重任交付给许大茂。
许大茂欢喜离去。
他得赶紧买稿纸,回去撰写材料。
虽明知此为借口,但必须写好,方能在李主任面前展现能力。
整夜无眠。
许大茂彻夜奋战,勉强完成材料。
坦白讲,他仅初中学历,还是未毕业的那种,怎能写出佳作?
但他别无选择。
李主任强调的保密绝非儿戏。
所以他不敢找人代笔,只能独自苦思冥想完成。
无论如何,稿子总算完工。
许大茂稍作整理,不顾疲惫,急忙前往李民富处汇报。
成败在此一举,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殊不知,昨 ** 离开后,贾建设也找过李民富。
让我们把时间拉回昨日许大茂离开之后。
“李主任,一车间主任章毅与民兵连连长韩庆阳今晚想请您用餐,您意下如何?”贾建设说道。
这二人乃杨政委亲信,他们在尚未向李民富“归顺”的人中,职位最为重要。
他特意提及二人的职位,意在表明“这两部门已低头”。
自然他也借此展现自身影响力。
“建设,这事当真?”李民富等贾建设确认后,忍不住笑言,“太好了,我正想与他们好好聊聊。”
“不愧是你,建设,这下我能安心不少。”
贾建设是位难得的“福将”。
如今杨政民已调离,只需争取章毅和韩庆阳的支持,就能掌控一车间和民兵连这两个关键部门。
尤其是章毅和韩庆阳,皆是实干型人才,长期在厂内发挥重要作用。
若非杨政民,他早该赢得两人支持。
当前他尤其需要这样的人才。
毕竟他虽兼任厂长职务,生产工作依旧不可懈怠,一切仍需回归本源。
“李主任,今晚如何?”
“去韩庆阳家,算是家宴。”
在家宴与单位聚餐的意义截然不同,后者更显私密交情,而前者则更倾向于公务场合。
“好,下班你来找我,咱们一同前往。”李主任欣然应允,此话亦为拉近关系。
近期他与贾建设有些疏离,此刻有意修复。
“明白,李主任。”贾建设点头回应,随后未再久留,在与李民富寒暄几句后便告辞离开。
当晚的宴席让李主任极为满意——菜品佳美,酒品上乘,最重要的是,共饮之人更是难得。
章毅距退休仅剩六七载,但他已有足够时间栽培 ** ;韩庆阳正值壮年,曾参与荣誉战事,威望颇高。
有了这二人的助力,他对两个部门的掌控更加稳固。
尤其关键的是,若章毅与韩庆阳均已归附,其余人员又怎能置身事外?
他全面掌控轧钢厂的日子即将到来,怎会不喜形于色?
次日清晨,章毅与韩庆阳转向李主任的消息迅速在轧钢厂流传开来。
不少尚未归附的人得知消息后,如同潮水般涌向李民富处表明立场。
实际上,这一切都是他们事先策划好的,目的是迷惑李民富,让他误以为已全面控制轧钢厂。
当许大茂送来文件时,李民富办公室人头攒动的情景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
打听到昨晚贾建设联合一车间和民兵连成功收服两部门的消息后,他对报复贾建设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他真的能胜过贾建设吗?
尽管如此,许大茂仍决心继续报复。
并非出于其他原因,只是他要证明自己比贾建设更强。
然而,之前计划中的策略已无法实施,他必须另想办法。
至于贾建设是否会因此愤怒,许大茂并不在意。
将材料交给李民富后,许大茂也参加了会议。
“你怎么在这?”刘海中质问许大茂,心中忐忑不安,不知李主任是否会宽恕他。
但见了许大茂这个始作俑者,他怎能不怒?
“二大爷,我劝你少说两句。”许大茂冷笑道,“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逞什么威风?”
“许大茂,你也不要得意。”刘海中回击道,“记住,用这种手段的人迟早会有报应。”
刘海中释然了。
回顾过去的种种,他决定不再担任组长,至少这样可以安心生活。
“那就拭目以待吧。”许大茂说完,也不再理会刘海中。
不久后,李民富到场,会议正式开始。
“今天我们开会有几件事情要谈。”李民富清了清嗓子,“首先是撤销刘海中纠察队组长的职务。”
“好了,刘海中,以后你回车间干钳工吧,出去吧!”
“从今天起,许大茂接替你的职务。”
李主任轻描淡写地说完,便将刘海中赶出了会议室。
李民富的话音刚落,许大茂紧绷的心总算放下。
而刘海中却完全相反,即便早有准备,此刻听闻结果,依然如坠云雾,浑浑噩噩地走出会议室。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一切都完了。
或许有人会说,刘海中不是看开了吗?
其实不然,他忽然意识到,在当组长期间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被撤职,未来该怎么办?
还有家里的几个儿子,那些小兔崽子,恐怕不会再敬重他了。
大院里的人也一样。
“接下来谈下一件事,贾建设同志自参加工作以来……”
“经研究决定,贾建设同志任副主任,并兼任原有职务。”李主任神采飞扬地宣布。
他非常高兴,如今整个轧钢厂都掌控在他手中,比杨政民在时更有权势。
许大茂听到消息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尽管他已是组长,但贾建设直接升任副主任,成为他的顶头上司,权力远超想象。
而且贾建设与李主任关系密切,比他亲近得多。
难道自己真的没有机会 ** 了吗?
合院终于恢复平静。
刘海中回到车间,他的时代结束了。
被撤职当日,他在大院的地位一落千丈。
现在整个合院没人愿理他。
更糟的是,因得罪太多人,他被安排去扫地,工资也降了一大截。
从前的七级工,如今变成一级工。
若非是正式工,恐怕连这都保不住了。
或许刘海中现在的工资已经降到临时工水平。
经历了这场波折,刘海中确实变得谨慎许多,话少了,能少说就少说。
即便做了清洁工,工作时也毫无怨言。
下班后回到宿舍区,他也像其他老人一样学会低调。
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默默承受。
只是孩子们回家时的脸色让他难以忍受。
但孩子们渐渐长大,他也无力改变,只能默默接受。
本以为刘海中离开后轧钢厂会平静些,没想到新组长许大茂更严厉,看来李主任整顿力度加大了。
许大茂近来一直惦记着置办房产。
这段时间他积攒了不少财物,深知这些东西不能留家中,得找个隐秘处存放。
当初将小院赠予贾建设时,他已经搬过几次家,之前的积蓄都用来送礼花光了。
无奈,他就是这样的人,钱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次还得感谢刘海中,否则六个“黄鱼”未必能让胃口不小的李主任满意,他哪能过上如今安稳日子!
昨日许大茂已找到一处合适宅院,打算今日付完尾款便转移财物过去。
回到家打开储物暗格,却见里面空无一物,顿时傻眼。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几人身影:何雨柱、刘海中的两个儿子以及阎埠贵的三个儿子。
这些东西来路不明,他不敢声张。
丢失这么多财物,许大茂绝不会就此罢休,必须找出幕后之人。
难道是刘家那对兄弟?按理说两人虽调皮,却不敢招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