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到这就结束了,我也就不会推测‘黑晶’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库林斯皱着眉,“因为传言者是他较为亲信的一马,所以,这传言定是空穴来风,瑞利要追查到底。‘黑晶’中有马拿着碎片却没有交给他,这是最令他气愤的事情。”
“打那天到现在,我这后厅算是完全冷清下来了,‘黑晶’内部不知在谋划着什么,再没马来我这喝杯咖啡、消遣时光了。”
暮光闪闪的回信中也提到了“水晶之心”碎片,看来,这另一块碎片是真的要开始“崭露头角”了。我又问库林斯:
“我跟你打听一下前天晚上的事,你有没有注意到来你这里消费的这样的四匹马:一匹紫色独角兽…”
“注意到了注意到了,”不等我说完,库林斯打断了我,“你也要问那四马?那四马究竟是谁?”
“我也?还有谁问过吗?”
“这…你也算是在场,不能算我泄密…”库林斯嘀咕着,凑近了我,“刚刚来的那匹马,你应该有所注意吧?”
“啊,一匹老流浪汉,不足为道。”我开始装傻。
“什么老流浪汉!虽然他那身打扮…他可是‘半文钱’!‘半文钱’,你不会不知道吧?”
“是他?!”我假作惊讶,“可他那副模样…”
“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且,他不让我跟别马说他今天到这里的事…”
“如果他问起我,我就说那是我在咖啡厅中恰巧看到的,不会牵扯到你。”
“那就好,”库林斯表情些许缓和,“就是他,刚刚也问了那四马的事。”
“这么说,这四马你是认识的了。”
“也认识,也不认识。”库林斯轻摇着头,回答模棱两可。
“这话怎么讲?”
“您应当比我清楚才对,毕竟,那四马中的一马,不对…中的两马!您是认识的。”
库林斯的记忆不错,的确,在他的店中,我与暮光闪闪、云宝均有过交谈,我再次确认、明知故问:
“啊,你是说上次…?”
“没错,那也是您第一次光顾本店,;那两马照常马相比也算颇有特色,不会记错的。”
看来,确是暮光闪闪、云宝和瑞瑞不错,那剩下的一马理应是萍琪,但…照库林斯的说法,剩下的一匹陆马体色为灰红,这与萍琪一身标志亮粉相去甚远,就算观察再不仔细也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只有一种可能:那马不是萍琪。
“那四马是四匹雌驹还是…?”
“三匹雌驹,一匹雄驹,”见我表情严肃异常,库林斯又说出了他的看法:“您和‘半文钱’先生究竟在顾虑些什么呢?要我说,一匹雌驹与多匹雌驹一同饮酒这事就没什么奇怪的,要真说有什么‘异常’之处,那也就是这事发生在我的店——一个咖啡厅——中,不过,如果考虑到‘黑晶’这一层关系,能不出钱就做好‘前戏’,就连这一点‘异常’也没有了!对于‘黑晶’马来说,这么几匹马——一般多为一匹雄驹、多匹雌驹——喝了彻夜的酒后,就会去办更重要的事了…他们四马有很大可能就是这事,一看便知!”库林斯做了一个不可名状的蹄势,巧妙的表达了他没有出口的含义。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也深知暮光闪闪她们不可能是出于这种原因,不过,库林斯这话说的有趣,我晃了晃咖啡:“一看便知?”
“四马满脸笑意地进来,最后又是三匹雌驹架着雄驹离开,”库林斯一声轻笑,“老套路了。”
一匹雄驹?暮光闪闪她们为何要与一匹雄驹喝酒?想不通,而且显然,“半文钱”对此十分敏感。现在我无法与暮光闪闪见面,不然一切问题就能当面问清,想明白其中的原因,还需要在当时的在场马那问出更多信息。
“实话跟你说,那三匹雌驹我都认识,可是,那匹雄驹我可没什么印象。你认识他么?”
“不认识,我跟‘黑晶’的马其实交往甚浅,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马是‘黑晶’的。”
这话基本上是没说,暮光闪闪在那样一个时间、那样一个地点所交涉的马,若不是“黑晶”的才有问题。我不甘心只问出这么浅显的信息,又继续问道:
“关于那马的信息你就一点都不知道?或者,你再仔细想想当晚他们四个喝酒时有什么奇怪的事,任何你觉得奇怪的事都行。”
“这…这… …”闭眼深思片刻,库林斯摇了摇头,“真的想不出什么了,那四马只是当晚上百顾客中的四个,并没有特殊留意,只能记起他们确是在我店中饮过酒,具体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没有…实在想不出了。”
“好吧,我相信你,希望你没有什么隐藏。”其实,他没有理由隐藏什么,这句话只是给他一个警告,让他产生畏惧之心;我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完全没有“品”的意味——现在的我哪还有那份闲情逸致!蒂娜几乎与我同时饮尽了咖啡,我从口袋中摸出一枚银币放在柜台上。
“不用找了。”甩下这一句话,我转身返回了我们的圆桌,重新穿上风衣时,我特别注意让小龙保持在风衣的里侧;起身离开咖啡厅时,斯派克最前,我和蒂娜并排随后,完美遮挡了库林斯的视线,就这样快速出了咖啡厅。
“期待…期待您的下次光临。”还是初离缪洛时库林斯说的话,不过此刻的声音听起来远没有那时的激情,且多了一层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