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诗听不到宴礼内心的想法,她听到宴礼的答案后便放心了。
喜欢一个人是美好而浪漫的,可是以爱为名的强迫,却是病态的。
她当然希望自家儿子能够如愿,可要是温晚真的不喜欢,她也不希望发生什么荒唐的事情。
洛诗催促着宴礼:“碗别洗了,出去陪小晚吧。”
“好。”
宴礼嘴上答应着,手里迅速又洗了一个碗。
他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让妈妈洗碗?
洛诗见状,轻咳了一声,将后半句话一并说了出来:“留着给你爸洗就行。”
宴礼闻言,当即放下了手里的碗,将手冲洗干净后擦干,毫无半点眷恋,转身就打开推拉门出去了。
洛诗:“……”
这可真是亲儿子,也不怪小晚出现之后,宴晋天天念叨着女儿呢。
宴礼走出厨房,只见温晚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自己的衣角,一个人玩得专心致志。
只看了这么一眼,宴礼的心便跳跃出了欢喜的节奏,像是有了味觉一般,丝丝缕缕的甜味儿往心头钻。
他明白洛诗的意思,可他怎么会舍得强迫温晚呢?
宴礼走到沙发旁,坐到了温晚身边。
沙发凹陷的一瞬,温晚用力抠了抠自己衣服上的扣子,粉润的指间越发显得红艳。
宴礼的视线落在那指尖上,喉结忍不住滑动了一下,视线深幽。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笑着问温晚:“我爸呢?”
温晚抬眸看了他一眼,跟被烫了一下似的,又立马低下了头,瓮声瓮气地回答他:“去陆柔家了。”
“那你怎么不去找陆柔玩?”
温晚低着头,不开心地撇嘴:“等你和阿姨一起去。”
宴礼又逗着温晚说了几句话,却发现她一直低着头不肯看她,偶尔被他的话给逗得抬起了头,目光也闪躲着。
躲他?这显然不正常。
盯着温晚那因为用力抠弄纽扣而泛红的指尖,宴礼的眼神愈发幽深,他眼神一动,福至心灵。
宴礼轻轻勾了勾唇:“那我们现在就去陆家吧。”
说着,他向温晚伸出了手。
“嗯,好。”
温晚点点头,立马站了起来,但对于宴礼伸出来的手却视若无睹,转身就走了。
宴礼盯着自己的空荡荡的手心,便知道自己没有猜错,温晚听到了。
否则以她的性子,早就已经心大地把手握上来了。
宴礼有些失笑,他想说的时候没说成,没想让她知道的时候,反而却被她偷听到了,这叫什么事?
跟在温晚身后走出家门,外面漆黑的楼道里,声控灯闻声亮起。
宴礼反手关上了门,另一只手伸手握住温晚的手腕,轻轻拽了一下,将人拉到了自己怀里,带着她动作流畅地转了半圈,护着她的后脑勺,把人抵在了门后。
“听到了?”
他声音里带着笑意,虽然是在问温晚,可语气却十分笃定。
温晚想也不想,当即开口否认道:“没有!”
宴礼弯腰,将头埋在她颈间,控制不住地笑着:“傻瓜,你都没有听到,怎么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宴礼的呼吸打在温晚的脖子上,笑和说话时的轻微颤动传递到脖颈间,每一丝细微的震颤都能被清晰感知。
肌肤上传来的陌生刺激感,让温晚红了耳根,肌肤敏感得一片酥麻。
温晚的身体轻轻颤了颤,她又羞又恼,不顾自己的露馅,急得想哭。
她带着一丝哭腔,固执地喊道:“就是没听到!”
宴礼的笑声顿住了,生怕自己真的将人惹哭,慌忙抬头去哄她:“好,没听到就是没听到,都是我胡说。”
闻言,温晚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顿时落回了原处。
可还没等她冷静下来,就听宴礼在她耳边认真且固执地说道:“那我再说一遍,温晚,我喜欢你,想做你的男朋友,想娶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你听明白了吗?”
“!!!”
温晚睁大了眼睛,胶原蛋白满满的脸一瞬间红透,皮肤跟水润多汁的水蜜桃似的,看起来香香甜甜。
愣了好几秒后,她忍不住颤抖着去捂住了自己的脸,甚至有点不想面对这个世界。
天塌了,陆柔说的居然是真的,宴礼居然真的喜欢她?!
温晚心里乱糟糟的,她有点后悔自己那么勤快地想要去厨房帮忙,否则也就不会听到那些话。
宴礼低着头,安静地看着她,不着急不催促,等待着她接受这个现实。
过了一会儿,温晚总算将心情平复了一些,虽然脸上的热度没有散退,但好歹不是那么羞赧了。
她放下了自己的手,试图努力地去面对现实,却还是不敢鼓起勇气抬头去看宴礼。
像是蹂躏般抿咬着唇瓣,直到粉嫩的唇瓣被她咬得发红,温晚才缓缓松开了口。
明明心跳快得令人发慌,可她却如同闹脾气的孩子般,慢吞吞地回答:“不想听明白……”
不想听明白,而不是听不明白。
可若是她当真听不明白,宴礼也不介意逐字逐句地多说几遍,对于温晚,他有的是耐心。
在温晚说出更多他不想听的话之前,宴礼已经低头,轻柔地吻了一下温晚那柔软红润的唇。
温晚傻了,连呼吸都忘记了,整个人酥软得几乎快要站不住。
为了让她能来得及给出反应,宴礼在温晚的唇上贴了几秒,既没有得寸进尺,却也分毫不让。
几秒过后,宴礼主动撤开。
额头抵着温晚,宴礼盯着她的唇瓣,呼吸急促了几分:“怕吗?”
温晚红着脸,还没回神,只是下意识地摇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怕。”
“那……讨厌吗?”
羞意爬满了全身,温晚露出来的皮肤全都泛起了粉嘟嘟的颜色,漂亮得不像话。
回过神来的温晚强忍着那股羞怯,鼓了鼓腮帮子,小声地回答道:“讨厌,特别讨厌。”
闻言,宴礼却弯起嘴角无声笑了。
他的晚晚口是心非。
真要是讨厌,为什么不推开他?
对她而言,这是一件最轻易不过的事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