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之给气笑了:“我就说吧!能留给我们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温晚极为认真地问他:“阿姨亲手织的毛衣难道还不够好吗?”
毛线都还没有理开,温晚仿佛已经断定了几位阿姨能够学会织毛衣。
韩子之无动于衷:“你确定我们真的能有份?”
陆柔在旁边一口咬定:“当然!”
韩子之有点不信:“嗯?”
陆柔顿了顿,有些不太确信地说:“如果能学的话,妈妈和阿姨她们不至于吧?好歹你们也是亲生的呢。”
“……”
宴礼他们沉默。
说实话,关于这一点,最近他们都觉得可能有待考证。
把自己的东西送上楼前,温晚塞了几颗奶糖到陆柔的口袋里。
陆柔自己有空间,她跟温晚都不缺零食,但温晚给她塞糖的举动让陆柔开心极了。
她嘿嘿傻笑,上楼的时候健步如飞。
对于自己新得的小裙子,温晚爱不释手,第二天一早,她便迫不及待地穿上了自己的小裙子,陆柔也一样。
无论是什么时候,那些鲜活而漂亮的生命总会格外吸引目光,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温晚和陆柔说说笑笑着,把他人打量的目光排除在她们的世界之外。
会把自己打扮得这么娇俏的女人在基地里并不多,不是不爱美,只不过迫于生存,她们大多都已经疲于奔命。
仅仅是活着就已经很难了,有些心思便成了虚妄,逐渐淡了。
毕竟在末世还能毫无理由地被娇惯着的女人本就是极少数,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这个底气的。
除了极少数爱美爱到骨子里,格外注重形象,而本身实力也不弱的女人以外,更多情况下,那些衣着体面的女人,反而可能是过着世人眼中最不体面的日子。
她们有些是像玩物一般被人豢养着的,装扮得漂亮是她们用来取悦他人的手段。
而还有一些则更加令人唏嘘,她们靠肉体交易来让自己在这个末世生存下去,为了不让自己失去这个生计,她们不得不适当打扮自己。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温晚和陆柔跟那些女性明显是不同的。
一个人的长相和穿着或许说明不了什么,但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气质和精神状态是骗不了的。
生动,活力,满是向阳的朝气。
这些特质都不可能是一个通过长期讨好别人,去赖以生存的人身上所能够拥有的。
即便是在末世之前,这样的女孩子也能说得上是难得了。
韩子之先去了市集,宴礼他们也去忙了,温晚和陆柔结伴去把那一包整理好的毛线送给洛诗她们,顺带让几位妈妈们看看她们俩的小裙子。
一路上,不少或明或暗的目光落在她们俩身上,但没有人敢招惹。
今天是她们俩去市集执勤的日子,温晚手里还拿着基地执勤人员标志性的衣服。
众所周知,想要成为基地的执勤人员,要么你是异能者,要么你是基地官方的人,再不然,你也得在基地高层有人。
温晚和陆柔的形象,让很多人猜测她们俩应该是最后一种可能。
可无论是哪种,都代表她们俩不是谁都能招惹的那种女孩子。
顺利地到达了住宅楼,把毛线送了过去,温晚和陆柔收到了洛诗她们几位长辈毫不吝啬的夸赞。
夸完她们俩,何雅琴打开包,看了看里面整理好的毛线,满意地说:“我们家闯闯手脚还是挺利落的嘛,毛线这么快就整理出来了啊?随我!”
“本来我想着他爸说他没什么事干,找点毛线球让他卷一卷打发时间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弄好了,可得让我好好想想再找点什么事情让他做。”
温晚:“……”
陆柔:“……”
嗯……怎么讲呢?
可怜的韩子舟,可悲的韩子之,他们俩昨晚为了整理毛线,忙了大半夜没睡。
那会儿莫闯闯在做什么?
哦,他在看戏,且幸灾乐祸,最后回到房间蒙头大睡。
温晚和陆柔对视了一眼,光是看对方一眼,就知道对方这会儿正一肚子坏水。
两人用眼神唾弃了对方,但又瞬间和解。
你好坏!
但是好巧,我也是。
从住宅区离开,温晚和陆柔穿上了执勤人员的制服,收敛起了脸上的明媚与欢快,满脸的沉稳。
两人背着手在基地里慢悠悠走着,一副悠闲老大爷的模样,但架势却又拽得二五八万,仿佛路边出现的狗都能被她们俩给踹一脚。
一些胆小的人看到她们俩这恶霸出街的架势,还真有点被吓到,躲得远远的,生怕她们俩忽然叫住他们。
回到市集时,昨晚理了大半夜毛线圈的韩子之昏昏欲睡着,温晚和陆柔轻手轻脚,没有把他吵醒。
也不过一个多小时,韩子之便睡醒了,刚睡醒的他精神奕奕,心情也非常不错。
他笑嘻嘻地撞了撞温晚的肩膀:“回来啦?阿姨看到你们穿漂亮小裙子说什么啦?”
见他一副心情委实不错的模样,温晚和陆柔那满肚子的坏水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她们俩忽然摆出一副同情的神色,遗憾地看着他,两人都不说话。
“?”
韩子之原本笑嘻嘻的神色有点支撑不下去了,甚至被她们俩看得有些毛毛的。
“怎……怎么了吗?”
陆柔假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唉,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
韩子之莫名:“说啊,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可就说了啊?”
温晚叹气:“韩子之,你知道吗?其实我们都搞错了。”
“搞错什么了?”
陆柔强忍着恶作剧时那兴奋的神经作祟,努力假装着悲伤,但又实在是绷不住,只能死死咬着牙抿着唇,把话语权全权交给温晚。
温晚见状,白了她一眼,然后幽幽地告诉韩子之:“你知道吗?那包毛线,是何阿姨给莫闯闯准备的。”
像恶魔的低语般,带着残忍的事实在他耳边炸开,韩子之一时没反应过来,两秒后,他僵硬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