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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得,四个人有男有女的,但却莫名用上了同一张脸,看起来都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但狗崽崽最后还是带走了。
小玩意儿是真的可爱,来都来了,总得带点什么东西走吧。
离开村子的时候,温晚和陆柔坐在车上总算有了除吵架以外的事情可以做。
见后排两个女孩子乖乖巧巧地在那逗弄着那只小小的狗崽崽,宴礼微微地扬起了嘴角:“不给它取个名字吗?”
因为是转过头来说话的,宴礼的目光直直看向了坐在驾驶座后面的温晚。
温晚对上他的目光,便转眼去问陆柔:“你说要给它取什么名字?”
陆大小姐冥思苦想、苦想冥思,想得抓耳挠腮,也愣是没想出一个适合的名字出来。
“我也不知道取什么名字好,要不你来取吧!”
温晚沉吟着,然后开口说道:“你看它是一只狗……”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叫它……”
车里另外三个人全都竖起了耳朵,期待着这只特别的新成员名字的诞生。
“……不如就叫它单身狗吧!”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无话可说。
陆庭的手一抖,车身歪了歪。
除此以外,车内静悄悄,只有狗崽崽在呜呜咽咽。
诡异的沉默中,宴礼缓缓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自己有些隐隐作痛的眉心。
是他错了,他就不该提给狗取名这件事。
宴礼试着去想象了一下温晚叫这只狗名字时的场景,顿时头更疼了。
名字挺好,没侮辱到狗,但侮辱到人了。
叫狗的同时又攻击了他们所有人,可真是一名两用啊!
关键是温晚心里还没有点那个数,她期待地问:“你们觉得怎么样?”
陆柔品了品,这会儿回过味儿来了,她激动地夸赞道:“哇!妙啊!姐妹你真是太会取名字了!你好有才啊!”
宴礼:“……”
陆庭:“……”
那你可是真行啊!
合着你沉默了那么久,就只是被她的才华给惊艳到了?
陆庭忍不住开口:“要不然还是换个名字吧?”
陆柔不愿意了:“为什么?多有个性啊!”
陆庭真的累了。
见陆庭不说话了,陆柔自顾自抬起狗崽崽的两只小爪爪揉捏着,还不停地叫它:“单身狗!单身狗!你有名字啦!单身狗!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宴礼:“……”
陆庭:“……”
很好。
狗被骂了。
他们俩也被骂了。
剩下的人也没能躲过。
这一趟人里,究竟有谁还能好?
宴礼和陆庭听着温晚和陆柔叫了一上午的单身狗,两个人都已经麻了。
不知怎么的,有种被催婚的紧迫感。
而另一辆车里的三个人,却还全然不知。
车一路开到中午,除了被温晚和陆柔投喂过的单身狗,其他人都饿了。
随手将车停在路边,他们打算休息一下,再吃个饭。
见温晚他们那辆车停了,后面的莫闯闯也立马停了车,车上三个人很快就下了车,准备拿锅出来做饭。
宴礼和陆庭也很快就下了车,只有温晚和陆柔坐在车上逗弄着单身狗,一时间没下车。
两人逗了一会儿,温晚见单身狗笨头笨脑地总是想要往车门那边凑,干脆就把它抱下来,放到了地上。
在车上坐了半天,单身狗也极其向往外面这自由的世界,它倒腾着小短腿,晃晃悠悠而又欢快地跑着,直奔正在做饭的几个人去了。
陆柔见状,立马跳下了车,看到小狗活泼的模样,她开心地在后面喊小狗的名字:“哈哈哈!单身狗!”
“?”
韩子舟和韩子之以及莫闯闯顿时全都齐刷刷转过了头。
三个人脸上的表情也很明显:怎么惹你了,为什么要叫我们单身狗?
宴礼:“……”
陆庭:“……”
韩子舟他们三个人眼睁睁看着那只仿佛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的小东西跑到了他们面前,东嗅嗅西拱拱。
然后下一秒,陆柔就像是只花蝴蝶似的扑过来,兀自将小东西抱了起来,还夹着嗓子教训这只小东西。
“单身狗,你怎么可以到处乱跑呢?你还这么小,万一受伤了怎么办?要是被火烧伤了可是很痛痛的!”
韩子舟:“?”
韩子之:“?”
莫闯闯:“?”
这一位,你谁?
目送陆柔抱着小东西转身离开去找温晚,莫闯闯面色复杂地问宴礼和陆庭:“刚刚那个夹子是柔柔?她被鬼上身了?”
宴礼一脸冷漠:“狗迷心窍罢了。”
韩子舟抿了抿唇,脸色僵硬:“她刚刚真的不是在叫我们吗?”
陆庭捂脸:“真的不是。”
韩子之艰涩地扯了扯唇:“谁啊?谁给狗起的名字啊?”
什么鬼名字,礼貌吗?
早知这样,他还不如不捡那只小东西。
宴礼的眼神平静无波:“温晚。”
韩子舟:“……”
韩子之:“……”
莫闯闯:“……”
嗯……难评。
但要是温晚起的名字,那好像又很正常了呢。
抱着难以言喻的心情,饭很快就做好了。
然而这一顿饭吃的,令某些人食不下咽。
耳边时不时响起的“单身狗”三个字,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又极强,有种在被挑衅的感觉。
很奇怪,明明以前他们都很受女孩子欢迎,却一直也没有什么要谈恋爱的想法。
但现在听到单身狗这三个字,又觉得莫名扎心。
吃完饭准备上路,为了不让他们的耳朵和精神再受到荼毒,宴礼和陆庭把陆柔连人带狗塞到了另外一辆车上去。
兄弟两肋插刀,道友未死怎么能死贫道?
他们受过的苦,兄弟不尝一下,那不太合理吧?
陆柔有狗万事足,她小小地抗议了一下,然后就服从了。
别说,没了陆柔在场,温晚显得正常多了。
她非常安稳地睡了一觉,趴在后排车座上,睡相极其乖巧,有种抽象女憨憨变成甜美小娇妻的既视感。
天气越发地热了,一觉醒来,温晚后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趴在后排座椅上一动没动,双眼无神地发着呆。
跟宴礼换了班,坐在副驾上的陆庭对着后视镜随意地一扫,对上了温晚的眼神,心头猛地一跳。
“……”
服了,差点以为谁在他们车上藏了具死不瞑目的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