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馆内的欢呼如海啸般涌来,安德森像块破布般瘫倒在擂台边缘,裁判高举林任云的手臂,却发现他的身体正在不受控制地摇晃。脖子上狰狞的勒痕渗着血珠,断裂的骨头和透支的体力让他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耳畔的喧嚣逐渐变成模糊的嗡鸣。
\"林任云!\"诸葛大力的尖叫穿透混沌。她翻越护栏的瞬间,白色衬衫被金属划破,膝盖重重磕在擂台边缘也浑然不觉。胡一菲带着后勤团队紧随其后,急救箱里的器械随着奔跑叮当作响。
林任云在失去意识前,看见诸葛大力扑到他面前。她的眼睛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颤抖的手指悬在他伤口上方不敢触碰,像是怕一碰就会碎掉。\"傻瓜,傻瓜,傻瓜......\"她哽咽着把他搂进怀里,带着哭腔的责骂混着抽泣,温热的泪水滴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
他强撑着用完好的右手,颤巍巍地抚上她凌乱的发顶。指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尖,想笑却扯动嘴角的伤口:\"傻丫头,没事了......\"话未说完,黑暗便将他彻底吞噬……
…… ……
消毒水的气味最先唤醒意识。林任云缓缓睁开眼,白炽灯的光晕里,诸葛大力趴在床边,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她的头发有些油腻,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衬衫领口还沾着干涸的血迹——那是抱着他时蹭上的。
他试图起身,喉咙却像塞着砂纸般剧痛。响动惊醒了诸葛大力,她猛地抬头,眼中先是惊喜,随后又泛起泪花。\"别乱动!\"她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他半坐起来,\"医生说你肋骨断了三根,脖子软组织严重挫伤......\"
\"对不起。\"林任云声音嘶哑,打断她的絮叨。诸葛大力的手僵在半空,泪水突然决堤般涌出。她捶打着他的胸膛,力道却像在抚摸:\"让我担心......让我担心......\"哭诉到最后,整个人扑在被子上,肩膀剧烈颤抖,\"你知道我多害怕吗?我在台下看着你被勒住脖子,感觉心脏都要停了......要是你真的......\"
林任云艰难地伸手环住她,贴着她的发顶轻蹭:\"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他感觉到怀中的人渐渐平静,才哑着嗓子问:\"现在几点了?\"
诸葛大力抽噎着坐直身体,从床头拿起手机:\"比赛结束三天了,你昏迷了整整72小时。\"她点开银行App,屏幕上\"\"的数字在病房惨白的灯光下闪烁,\"奖金到账了,这是银行卡。\"
林任云握住她递来的卡片,又塞回她手心:\"密码是你的生日。\"他望着她泛红的眼眶,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以后我们家的财政大臣,就交给我老婆了。\"
诸葛大力的耳尖瞬间红透,别过脸小声嘟囔:\"谁......谁是你老婆......\"话没说完,又扑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你说的,休息两天就回国领证。\"
\"当然。\"林任云笑着搂紧她,却突然闷哼一声。诸葛大力慌忙起身,发现自己压到了他受伤的肋骨,又好气又好笑地戳他额头:\"逞能!还笑!\"
\"疼也想抱你。\"他耍赖般把脸埋进她颈窝,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逐渐平复。窗外传来拉斯维加斯的车水马龙,病房里却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诸葛大力靠在他肩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手背上的绷带:\"其实我算过,就算没有奖金,我们......\"
\"知道。\"林任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旋,\"但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你。等回上海,我们先去看茉莉花园的房子,再挑最漂亮的婚纱......\"
\"谁要听这个!\"诸葛大力的脸烫得惊人,却悄悄往他怀里钻得更深。晨光透过百叶窗洒在病床上,将相拥的两人镀上金边。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在这一刻都化作温柔的絮语,未来的画卷正缓缓展开,满是茉莉花香与相守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