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馆竞技场的午后,云层压得很低,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半决赛屏息。林任云站在更衣室的镜子前,指腹轻轻抚过锁骨处的淤青,那是上午比赛留下的印记。门外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混着场馆内激昂的音乐,让空气都变得紧绷。
“紧张吗?”诸葛大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抱着装满冰块的冰桶,浅灰色卫衣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纤细的手腕。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伤痕时,睫毛微微颤动,却又迅速别开视线。
林任云转身露出微笑,故意晃了晃手臂:“上午的比赛不过是热身,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他伸手接过冰桶,指尖擦过她微凉的掌心,“倒是某人,眼睛都快盯穿我的伤口了。”
诸葛大力的脸瞬间涨红,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根据运动医学,受伤后24小时内冰敷能有效缓解肿胀,降低......”话没说完,就被林任云轻轻点了点鼻尖。
“知道啦,我的专属医生。”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在触及她眼底未消散的担忧时,语气软了下来,“放心,我答应过你,会平安站在决赛场上。”
场馆内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半决赛即将开始。林任云戴上拳套,金属扣环发出清脆的声响。诸葛大力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没入选手通道,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观众席上,爱情公寓的众人举着灯牌拼命挥手,可她的目光却死死锁定在擂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对手是来自泰国的泰拳高手颂猜,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战斗留下的疤痕。他戴着传统的蒙坤头带,眼神凶狠如鹰。比赛一开始,颂猜便展现出凌厉的攻势,肘击、膝顶、扫腿,招招致命。林任云的八极拳讲究近身缠斗,却在颂猜灵活的步法和远程攻击下屡屡受挫。
第一回合,颂猜一记高扫腿重重踢在林任云肩头,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诸葛大力的心猛地揪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观众席上传来惊呼声,她却死死咬住嘴唇,强迫自己冷静。
“八极拳,刚猛霸道,以力破力!”林任云在心中默念爷爷的教诲。他调整呼吸,抓住颂猜攻击的间隙,猛地欺身上前。一记“贴山靠”撞在对方胸口,颂猜庞大的身躯竟被撞得连连后退。可颂猜很快调整过来,反击的肘击擦着林任云的脸颊划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比赛进入胶着状态,林任云的身上早已被汗水和血水浸透,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每一次出拳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第四回合,他抓住颂猜防守的破绽,一记“霸王肘”狠狠砸在对方太阳穴上。颂猜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地。
裁判的读秒声响起,诸葛大力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当“10”这个数字落下时,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她冲上台,却在看到林任云满身伤痕的瞬间,喉咙发紧。
“我说过,我不会输。”林任云张开双臂,露出一个疲惫却灿烂的笑容。诸葛大力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发颤:“不错啊,小云子,继续加油。”
林任云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他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有你在,再疼我都能忍。”
爱情公寓的众人围过来欢呼庆祝,胡一菲竖起大拇指:“小林,好样的!”曾小贤举着摄像机记录下这一幕,吕子乔则调侃道:“看不出来啊,平时闷声不响的,打起架来这么帅!”
回到休息室,诸葛大力拿出医药箱,手却在发抖。林任云抓住她的手腕,轻轻放在自己心口:“感受一下,心跳很正常,各项‘指标’都合格。”他的玩笑让诸葛大力破涕为笑,却又忍不住埋怨:“下次不许这么拼命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我在你心里比冠军还重要。”林任云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诸葛大力的脸瞬间红透,慌忙低头处理伤口,却没发现他眼底藏不住的温柔。
夜幕降临,东京的街头灯火璀璨。林任云牵着诸葛大力漫步在浅草寺附近,樱花树在夜色中轻轻摇曳。他的手臂还缠着绷带,却固执地不肯松开她的手。街边的居酒屋飘出烤鱼的香气,诸葛大力停在一家和果子店前,盯着橱窗里的羊羹。
“想吃?”林任云笑着问。不等她回答,已经走进店里。出来时手里多了两个精致的盒子,“补充能量,明天还要看我拿冠军呢。”
回到酒店,诸葛大力帮他冰敷淤青。看着他疼得皱眉却强装轻松的样子,突然说:“其实......其实你不用这么拼命,在我心里,你已经是冠军了。”
林任云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头顶:“我想赢,不仅是为了冠军,更是为了证明,我有能力保护好我最重要的人。”这句话让诸葛大力的心跳漏了一拍,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突然觉得,无论明天的比赛结果如何,此刻的温暖与安心,就是最珍贵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