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空把王玉枝叫回来呗,她也只是嘴碎,对老太太好着呢!”杨山趁机挤兑,现在一大爷不管事,能挤兑的机会不多。
闫解成和许大茂在旁边偷着乐。
一大爷也没脾气,毕竟是救命恩人,被挤兑两句不算啥。
闫解成一直很佩服杨山的脑袋瓜,看到一大爷没啥好法子,就对杨山说,“三蛋,你脑子好使,帮一大爷出个主意呗。”
“聋老太太的房子多少钱?”杨山想了想,扭身问许大茂。
“她那是私房,一间半正房的话估计有个400块,不会超过450。干嘛?你想买下来养个小的?”
“我才不想和你当邻居,你媳妇叫声太大,扰民。”杨山立刻怼回去。
他接着问闫解成,“王玉枝伺候了聋老太太6年多,老太太的补助金每月大概6块多,所以她觉得亏了,是这个意思吧。”
闫解成点点头,“算下来亏不少呢。”
“那你们就换换呗,一大爷拿房,王玉枝拿补助金。一大爷把之前的补助金给王玉枝,然后让聋老太太改遗嘱。这不就行了么!”
“那一大爷不就亏了么……”闫解成话说到一半没再说下去。
“一大爷可是咱们院里的表率,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高风亮节能在乎那点钱?”杨山戏谑的说,“对吧,一大爷,您成天不都在教育我们尊老爱幼吗,老太太那么大岁数了,可是咱们院里的老祖宗,您要带头拿出实际行动啊!”
一番话说的一大爷直打嗝。
许大茂觉得今晚的杨山一阵儿一阵儿的,一会儿傻一会儿损,反正就不像个正常人。
“杨山,这事儿我再回去想想,另外也要和你一大妈商量一下。”一大爷吞吞吐吐的说。
嘿,这老小子习惯性的拖延,这刀都架自己脖子上了,还拖呢。
杨山又掏出烟,散了一圈,接着说,“一大爷,咱明人不说暗话,您和王玉枝想的都差不多,都是不愿意自己吃亏。只不过呢,您要面子,所以王玉枝能说的话您说不出口而已。”
一大爷的脸被这几句话说的通红,都有点喘不过气来,可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他一时没想到反驳的话。
“那我就按照你们的想法来分析一下这件事。”杨山站起身跺跺脚,一副挥斥方遒的风范。
“老太太今年快80了吧。实事求是的说,她现在的状态,很难活过下一个6年。
咱还按照6年半算,如果一大爷您同意交换,王玉枝总共能拿到13年的补助金,一个月的补助金是6块3,对吧,那就是差不多1000块。嗯,只有补助金,我记得街道办给的其他福利老太太都自己留着。
1000块听起来很多,但对一大爷您来说还不到一年的工资,就您这种常年节省的样子,没准一年都能攒1000块呢。
咱们接着算您的,13年下来您拿到了房子,算个整数,就按400来,对比王玉枝您是亏了600块对吧。
可您要想清楚,这不是随随便便的一套房子,而是和您一个院子的。我听说您徒弟才20岁出头,还没结婚,也没分房是吧。照现在这个样子,您觉得他什么时候能分到房子?
等老太太百年后,您可以让你徒弟搬过来住,这样照顾您更方便,他也会更尽心。这么算的话,这600块的亏吃的很值吧。”
听着杨山的分析,一大爷居然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杨山接着说,“以后呢,您可以真的高风亮节一下,每月给钱寡妇家8块钱,让她负责老太太的日常照料和午饭,连带着这几天也照顾一下一大妈。反正她都是接街道办的一些零活儿拿回家做,成天都待在院里,不耽误她干活儿。这样的话既能让一大妈安心休养,也维持了老太太的生活,更别说还资助了贫困的邻居,这可是一举三得,我觉得这8块钱一点都不多。”
“要是王玉枝既要钱也要房呢?”闫解成疑惑的问道。
“让聋老太太去对付王玉枝,关系到她自己的生死,老太太会明白的。”
闫解成点点头,接着掰着指头算了下,“如果一大爷愿意交换的话,他就要把之前的补助金还给王玉枝,有500块呢,真不老少的。”
“那本来就是人家聋老太太的钱,一大爷只不过是替她保存着而已。难道一大妈这么多年照顾老太太就是为了这点钱?那是贯彻一大爷常年在院里宣传的尊老爱老的传统。以后呢,一大爷也会延续一大妈的这份爱心和善意,让聋老太太的日子继续过下去,对吧,一大爷!”
杨山又开始阴阳怪气。这么多年了,一直被他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压制,今天好不容抓到机会,一定要全还回去。
“啧啧,好话赖话全让你一个人说了。一大爷,我觉得杨山说的挺有道理的,您不妨听听。”许大茂咧嘴直乐,他一向和一大爷不对付。
而且他也见识到了杨山喝酒喝大了是什么样子,简直就是纵横睥睨,随心所欲。
一大爷在地上拧灭烟头,抬起头来,那双略显浑浊的双眼露出一丝精光,扫了一下杨山和许大茂,隐隐有以前一大爷当权时候的气势,“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盯着就行了。”
……
三人一路快步往回走。
“三蛋,你今天救了一大妈的命,接着又一顿数落一大爷,做好事还不招人待见,图啥啊!”闫解放对杨山今天的行为很不理解。
杨山长长的出了口气,“我乐意。”
三个人正说着呢,就见前边一个萧索的背影推着小车缓慢的走在幽黑的街道上,仿佛鬼影一般。
闫解成忍不住叹气,“傻柱和一大妈就是亲,你看他居然被打击成了这个样子。”
许大茂“切”了一声,他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儿,“杨山,你说的那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
“那这秦寡妇玩的还真开,我一直以为她只是打打擦边球呢,看来还是我的道行不够。”
闫解成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等到许大茂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之后,他就张大了嘴。
“闫老大,你也有那意思?要不咱兄弟俩打个配合,一起拿下她?”许大茂咂摸咂摸嘴。
“你俩痛快痛快嘴就行了啊,可别玩真的,那样的话,咱南锣鼓巷不成八大胡同了么?”杨山调侃道,他其实并不在乎。
“嘿,杨家小子,你这就少见多怪了。你以为咱们周围的院子就这么安分?我可和你说,87号院的冯二溜媳妇知道不,那家伙……”许大茂仿佛是人生导师一般呕心沥血的指点着两人,一时间让人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