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毫不犹豫的冲进亮光之中,光亮刺得他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他用手臂遮挡也无济于事,等他适应了光明的世界,缓缓的睁开眼,就看到所有的家人都围在他身边,祖奶奶看到他睁开眼睛,更是扑在他的身上放声大哭,边哭边喊这他的小名:“阿清,阿清,我的儿呀,你终于醒了。”
其他人也都默默的擦着眼泪,太奶奶更是哭成了泪人,眼泪怎擦也擦不干净,刚才是绝望的泪水,而现在却是开心的泪水。
太爷爷虽然人睁开了眼睛,可是意识还不清醒,他在一大家子人注视下迷迷糊糊的喝了半碗粥,又被灌了一大碗难喝的药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他发现外面的天色昏黄,不知道是要黑天还是要亮天。这次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太爷爷急了,家里的人又都消失,吓得他想起身出去找,可他身体太虚弱了,没有一点力气,身体像灌了铅,沉重得头都抬不起来,刚想用手撑着炕起来,手指刚动,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十根指尖传来,疼得他闷哼一声,挣扎了半天也没起来,还把自己折腾的满头大汗。
就在他还要努力一下的时候,头顶传来老太爷惊喜的声音:“二哥,你醒了?”然后又冲门外喊道:“娘!二嫂!二哥醒了!二哥醒了!”
太爷爷费力的转过头去,看到老太爷扶着祖爷爷进了屋,他一看到他爹,不清醒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委屈得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嘴里虚弱的喊着:“爹——爹——”
两人看他痛哭流涕的样子吓得不知所措,老太爷先急忙扶着祖爷爷坐在炕上,就手忙脚乱的给他二哥擦眼泪,边擦边哄:“二哥,怎么了?哪里难受?哪儿疼?”
他对老太爷和他说的话没反应,只是看着祖爷爷流眼泪,嘴里呢喃的喊爹,就在老太爷不知所措的时候,太奶奶扶着祖奶奶进了屋,身后还跟着几个孩子。
祖奶奶一进我就抱着太爷爷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儿呀!你终于醒了,你要这么去了,你让娘可怎么活呀?”太奶奶也拉着太爷爷又哭又笑的说:“谢天谢地,孩儿他爹,你可醒了。”
直到祖爷爷那粗糙却又无比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手指缓缓地擦去他眼角的泪水,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轻柔,生怕弄疼了他。那泪水仿佛是被祖爷爷的手吸走了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祖爷爷的擦拭,和一声声的回应中,他的意识也逐渐清晰起来,仿佛从一个漫长的梦境中缓缓苏醒。他的眼睛慢慢有了聚焦,祖爷爷慈祥的面容映入眼帘,在祖爷爷的注视下,他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回到了现实世界。
等他缓过这口气,家里人才告诉他,他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大夫说如果再醒不过来就得准备后事了。
太爷爷听到他昏迷了这么久十分的震惊,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睡了一觉做了场恶梦罢了,怎么就差点儿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