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将绷带打湿了,然后用镊子夹起绷带一点点的从伤口上揭下来,这个过程他不敢用力扯,一点点的揭还带下一些皮肉。
太爷爷感觉自己手臂上的皮在一点点的被剥掉,疼得他用力想要缩回手臂,可他的手臂被紧紧的摁住,不管他怎么用力都缩不回来。疼得他想撞头,可是连他的身体都被摁着,只能用他的右手不断的捶着炕。
刘福他看着太爷爷痛苦的样子,拿着镊子的手都颤抖着,可是他不能停止,连慢一慢都不敢,他尽力稳住自己的手,他越快处理好,太爷爷受到的痛苦越短。
伤口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就处理好了,可这短短的几分钟却让他们感觉无比漫长。
太爷爷疼得浑身都是汗,眼睛死死的闭着,一滴水从眼角流下来,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嘴里的布随着疼痛减弱也掉了下来,嘴里大口大口的喘气。手臂和手腕都被摁的都有些泛着青。
老太爷也是浑身都被汗浸湿了,额头也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这大部分是急的,松开太爷爷大口大口的喘气,嘴里还不停的问:“二哥,你怎么样了?”
刘福擦了额头的汗,把颤抖的手藏在了身后,他也得缓一缓。
秋天屋子里还是有些凉的,他扯过一条毛巾递给老太爷说:“给你二哥擦擦汗,一会儿着凉了。”
老太爷赶忙接过毛巾小心翼翼的给太爷爷擦干汗,然后扯过被子给太爷爷盖上了。他也不嫌弃太爷爷赃,用同一条毛巾给自己的脸抹了一把。
三人休息了好一会儿,刘福问:“阿清,能继续了吗?”
太爷爷虚弱的说:“再缓缓。”
刘福说:“长痛不如短痛,爹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他知道太爷爷是怕了,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他得逼他一下,不然有得等了。
太爷爷叹口气虚弱的说:“行,那你来吧。”
刘福对老太爷说:“把你二哥扶起来。”
老太爷把太爷爷扶起来,刘福也上了炕,一点点的把他身上的绷带拆开,只留下腰上粘连的地方。
可能是太爷爷承受疼痛习惯了,也可能是没什么力气反抗了,老太爷没太费劲了就摁住了他。等所有的伤都处理好了,太爷爷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闭着眼睛短而急促的喘着气。
刘福看老太爷身上都湿透了说:“让你家弟妹给你拿套衣服,换完了再走,得风寒就不好了。”
老太爷冲外面等着的自家媳妇说,让他回家拿衣服。
一会儿衣服拿来了,不只他有,也给刘福拿了一身。等两人换完衣服,外面等着的人都进屋来看望。
这下全家人都知道太爷爷受伤了,还挺严重。
祖奶奶进屋就哭了,他一边哭一边埋怨祖爷爷,说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她,还拿不拿她当孩子他娘。
就这么屋里一阵兵荒马乱的,祖爷爷看屋里太乱了就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了,只留下太奶奶和祖奶奶两个人,老太奶留在这不太好,就回家把鸡杀了,给太爷爷熬鸡汤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