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看刘福这个表情,就知道他今天在劫难逃了,他这是要新账旧账一起算了,他要遭殃了。
还没等他想到对策,就听刘福说:“爹,弟妹,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检查一下阿清的伤就行。”
太奶奶不放心的也想看看,祖爷爷说:“出去等吧,处理好了你在看。”
太奶奶不情愿的跟了出去,她想等一会儿她再自己看。她实在担心太爷爷的烧伤感染。
刘福端他的那杯水,一口气喝光了,然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药品和绷带。
整理完了他看太爷爷坐在炕上没有动作,说:“还等什么呢?脱衣服。”
太爷爷没办法了,神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豁出去了,不就疼么?忍一下子就好了!然后就慢吞吞的脱着上衣,以免抻着伤处。
刘福看他需要的东西不够,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玻璃瓶。
刘福把所有东西都放到了炕桌上,太爷爷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把上衣脱掉。
刘福率先拆开他手臂上的绷带,拆到最后一层的时候,最后一层都和烧伤处粘在了一起,刘福看着伤口气得牙痒痒,一看就是他离火太近,伤口高温炙烤下渗出来了液体才和绷带粘上的。秋天凉爽干燥,伤口不可能变成这样。要想取下来,硬扯是不行的,那样的话那层皮都得扯下来,刘福是想教训他,可不是想真的弄伤他。
刘福板着脸拿剪刀把绷带剪断,只留粘连的部分。
刘福刚想处理伤口,外面传来老太爷的声音:“爹,二嫂,你们怎么在外面待着,我二哥呢?还没回来吗?”
刘福看着太爷爷紧张了起来,冷嗤一下,大声喊道:“阿明,进来帮忙。”
太爷爷眼睛一下子就瞪起来了说:“阿福哥!你干什么!”
刘福冷笑一声说:“你猜?”
太爷爷厉声说:“你敢!”
刘福还没开口,老太爷就进了屋问:“二哥你说啥?啥敢不敢的?”
刘福接口说:“你二哥受伤了,你来帮忙。”
老太爷一听就急了,冲过来说:“我二哥伤了?伤哪儿了?怎么伤的?”当他看到太爷爷浑身都缠着绷带,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他伸手想要摸一下,可是不敢,他不知道绷带下伤的怎么样了。
刘福平静的说:“昨天伤的。”
刘福和老太爷说话的时候,太爷爷就死死的瞪着刘福,刘福也瞪着他,两个人谁也不让谁,老太爷急着看他哥的伤口,根本没注意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老太爷一听昨天就伤了,他埋怨道:“昨天就伤了!怎么没人告诉我?怎么伤的?”
刘福直直的看向太爷爷,说:“他——”
太爷爷没等刘福说出口,接着说:“我也不知道啥时候伤的,等火灭了我才感觉疼。”
刘福还要说,太爷爷的眼神变了,他的眼神从对峙和警告变成了妥协和祈求,他服软了。这会儿不能让老太爷有一点怀疑,老太爷让他惯着只是单纯,绝对不是蠢。要让他怀疑了深想,难保不会发现什么,那他的计划有可能前功尽弃了,那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