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太奶奶端着热水进屋了,才算解救了他。太爷爷赶紧说:“让凤琴给我擦就行。”
太奶奶也说:“我给阿清擦身子就行。”
祖爷爷开口了说:“老二媳妇,你出去吧,让你阿福哥来。”
太奶奶无法,只好出去了,她是个明白人,他们支开所有人,应该有事儿要说,她临走说:“爹,阿福哥我就在外面,你们有事儿喊我。”
太爷爷没法了,只好自己把裤子脱了,不能真让刘福动手脱他裤子吧。
太爷爷穿着裤头坐在炕上露出腿上大小不一的水泡。
刘福眉头一皱说:“都脱了。”
太爷爷下子捂住裤头说:“别太过分!”
刘福白他一眼说:“想什么呢?上身。”
太爷爷神态自若的松口气说:“擦擦腿,揉一揉就行,脱什么上身呀,怪冷的。”
祖爷爷说:“脱!”
太爷爷看着他们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说:“爹,揉腿脱上身干嘛?阿福哥快揉吧,腿都冷了。”
刘福没跟他废话,上前就要扯他褂子,太爷爷看躲不过去了,赶紧说:“阿福哥,别,我自己来,自己来。”
刘福听他这么说就停了手,他怕弄疼他。
太爷爷缓慢的把上衣脱掉,刘福的眼睛一下子就眯起来了。太爷爷后背有一些小水泡,从他衣服上窟窿就能知道,可是他左手小臂外侧有一大片烧伤,后腰处也有巴掌大的烧伤,伤口处都有些焦了。
祖爷爷看着伤,狠狠的吸了口烟杆。
刘福冷着声音说:“后腰那处什么时候烧伤的。”
太爷爷有些撒娇的说:“哎呀,我也忘了,那会儿太乱了,我当时都没觉得疼。阿福哥,别问了,快给我上药吧,我都要疼死了。”
刘福没有因为他撒娇放过他,拿着毛巾先把他身上的脏兮兮的地方擦干净,边擦边问:“胳膊那处是给阿明挡的,后腰那处是给谁挡的?”
太爷爷咬死不说,问,就说不记得了。
刘福替他回答说:“也给阿明挡的吧?”
太爷爷快速回答说:“不是!”说完就知道自己露馅了。他的毛病他们两个太了解了。
祖爷爷看着太爷爷严肃的说:“你当哥哥的这么做没错,但是阿明长大了。”说完背着手就出去了。
太爷爷不解的问刘福说:“爹生气了?”
刘福叹口气说:“没有,爹心疼你。”
太爷爷听完咧嘴笑了,刘福还在生气,见不得他高兴,用力摁了一下他的腿,他的咧嘴笑立刻变成了呲牙咧嘴的疼。刘福见他这样心里舒坦了一下。
擦完一边身子,他把水端出去太奶奶再打一盆开水。
刘福在刚才太奶奶找药的柜子里又翻出一些干净的布条棉花和酒精。太奶奶也是有文化的人,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也强,家里孩子多,又淘气,经常磕到,所以家里总是备这些东西。
太爷爷看刘福拿出酒精,心尖都颤抖了,他有些结巴的说:“不,不用酒精了吧。几个水泡而已。”
刘福面无表情的说:“水泡是不用,烧伤用,还得用酒精好好洗一洗,消消毒,不然感染了怎样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