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爷爷讲起了那个故事:“大概八九十年前吧,你们爷爷小的时候,一连三年风调雨顺,老百姓着实过了三年好日子,吃的饱穿的暖,可是呀天下的百姓如草芥,谁给你好处都有目的,连老天爷都不例外,人给你好处最多图你的银钱,可老天爷给的你拿什么换?就只能是命了。”
“老天爷也不是不讲理,早早给了警示,可是吃到甜头的人没了警觉性,最终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祖爷爷又抽了几口烟平复一下心情,几个人谁也没说话,等着祖爷爷继续讲。
“那年的秋天很暖和,冬天也没有每年冷,这也是给这人间的最后的温暖吧。第二年,老天爷就变了脸持续的干旱让种子发不出芽,倒春寒,让秧苗又死了大半,这一年辛辛苦苦才得了一小半的粮食,这些粮食交完粮税所剩无几,还没到冬天就开始有人卖儿卖女了,冬天更是连人都饿死了。”
“接连三年持续的大旱,那真是十室九空,易子而食,咱家那时候死的就剩下你爷爷和太爷爷两口人,其他人不是饿死在家里就是饿死在逃荒的路上,要不是家里要留男丁继承香火,把粮食都剩给你们爷爷和太爷爷,他们也早就饿死了。”
“现在,连着几年也是风调雨顺,今年秋天也是热的不行,这都到了十月了还没上冻,我就想起你爷爷和我讲的故事了。”
太爷爷和村长的反应一样,面色惨白,艰难的向祖爷爷确认:“爹,您说的确定是真的?”
祖爷爷也面色难看的说:“不确定,毕竟这也是你爷爷讲述的,说出去别人不可能信,但是我相信我爹是不会骗我的,而我也没见过除了我爹以外其他的亲人。”
老太爷也吓的不轻,喃喃道:“难怪爹您不让我卖粮。”
太爷爷缓了一会儿说:“爹那接下来怎么办?乡亲们对我们家不薄,您得想想办法。”
祖爷爷说:“我今天去找村长说的就是这个事情,村长说这件事儿不宜大肆宣扬,他先挡一挡卖粮的人。再看看接下来的天儿什么样,再做打算。”
太爷爷说:“我看拦是拦不住的,这人有了钱你不让他享受,会多生怨怼。”
祖爷爷也感叹道:“是呀,这就是人呀!”
刘福说:“干爹,别人什么样,我们无权干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天的警示不理,我们的警告不听,谁也没办法。”
老太爷也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们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们爱信不信,饿死了也跟我们没关系。
太爷爷对老太爷说:“要是那样就好了,但是事到临头,他不会怪老天爷不给他活路,也不会怪自己不听人言,他会怪你怎么不拼命拦住他,怨怼还好,要是极端的还要拉着你一起死。”
老太爷满脸的不可置信道:“人怎么能恶毒到这种程度?”
刘福这时候悠悠的开口说:“都能易子而食,人一但没了人性还叫人吗?”
刘福对人性有着深刻的认知,毕竟他就是祖爷爷从死人堆里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