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身影从斯多林身后走出。灰白的胡子,熟悉的烟斗,还有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正是当初给他们装备的神秘老爷爷。
“是您!”熊智贤差点跳起来,弹挂上的弹匣哗啦作响。
斯多林拍了拍老爷爷的肩膀,动作熟稔得像多年的老友:“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他叫伊里奇。”
老爷爷——伊里奇——用烟斗轻轻敲了敲木门框,发出沉闷的声响:“你们好啊,西陵星火。”他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阳光下缓缓升腾,“我是把你们与林羽轩拉来这个世界的……始作俑者。”
乐茶猛地站起身,作战靴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他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这间木屋的布局如此熟悉——粗糙的木墙,角落的武器架,还有那个他们曾经围坐的壁炉。记忆如闪电般击中他:“这是……我们刚来这个世界时,拿武器的那个小屋?”
夏无言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静的光芒:“我们是……死了吗?”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但指尖却在无人察觉地微微颤抖。
伊里奇摇摇头,烟斗中的火星随着他的动作明灭:“不,相反,你们活下来了。”他走向窗边,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利用我们留下的阵法,打败柱男,活了下来。”
“阵法?”黄星耀惊讶地瞪大眼睛,“等等,你们就是传说中的‘1918’小队?”
斯多林点点头,红黑相间的袍角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是啊。”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沧桑,“我、伊里奇、弗里德里希、铁托斯基。我们四人曾是1918小队的成员。可惜铁托斯基背叛了我们,弗里德里希英年早逝。最后只剩下了我们两个。”
乐茶突然上前一步,作战靴在地板上踏出清晰的声响。他直视着斯多林的眼睛:“铁托斯基背叛?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在冒险者工会的记录里?还有,柱男也是穿越者,这不会也是你们搞的吧?”
伊里奇深深叹了口气,烟斗里的火光随着他的呼吸忽明忽暗。他佝偻着背坐在木凳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恰恰相反,我们,是他们教出来的。”他抬起浑浊的双眼,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早的穿越者。”
斯多林靠在墙边,红黑相间的吟游诗人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他接过话头,声音低沉而清晰:“还是我来说吧。迪兰德、福基托与奇美拉,他们本是蓝星人,因为一些原因意外来到了这个世界。”
简风文下意识地握紧了hK-416c,战术手套的魔术贴发出轻微的撕扯声。熊智贤的mK18枪口微微下垂,但手指仍搭在扳机护圈上。
“你们或许能够理解,\"斯多林继续说道,“所谓的‘宇宙意志’是什么东西。就是在这东西的加持下,他们成功开创了一系列魔法,教会了这片大陆上的人们最初的法术。”
伊里奇点点头,烟斗中的烟草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他苍老的声音带着怀念:“那时候的他们,意气风发,充满朝气。作为他们最优秀的学生,他们给我们放映了一部名为《1918》的电影。”
夏无言突然抬起头,无人机背包的肩带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我看过这部电影,”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但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是讲革命的……”
“没错。”伊里奇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阳光中缓缓升腾,“我们深受震撼,因此改名。”他用烟斗指了指斯多林,“而后面的学习小组,也被命名为‘1918’。”
斯多林重重叹了口气,手指猛地划过琴弦,发出一声刺耳的音符:“谁知道,权力带来的还有无尽的欲望呢?”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们最终还是走火入魔,把自己改造成了纯粹的魔力生物。靠吸收生物的魔力来维生。”
熊智贤的神情变得肃穆,战术背心上的弹匣随着他沉重的呼吸微微起伏:“这就是柱男的来历吗?”
伊里奇缓缓点头,烟斗在木桌上敲出沉闷的声响:“是啊。”他望向窗外,目光穿过初春的新绿,“当时的我们,还在外面游历呢——这也是冒险者小队的雏形。我们知道这件事后曾极力劝阻,却被老师们指责不知好歹。”
乐茶摇摇头,pKm的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力量啊……”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能够拥有力量而不失去本心的,能有多少人呢?”
简风文靠在墙边,tAc-50狙击枪的裹布随着他的动作沙沙作响。他望着木屋地板上斑驳的光影,轻声说道:“他们那样嘲笑我们,可他们也曾是这样充满热血的少年啊。”
斯多林苦笑着:“我们暗中寻找能够打败他们的方法。最后,我们找到了另一种能量——与魔力类似而不冲突的能量:波纹。”
伊里奇从腰间取出一个古老的羊皮卷轴,在木桌上缓缓展开。卷轴上绘制着复杂的纹路,正是海拉斯的布局图。“我们谋划了许久,”他的手指轻点着图纸上的关键节点,“选定了海拉斯作为决战地点。确定了方法,也做好了准备。”
乐茶抱着pKm向前迈了一步,作战靴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可你们失败了,”他锐利的目光直视斯多林,“是因为铁托斯基吗?”
伊里奇重重地叹了口气,烟斗在桌上敲出一团烟灰:“是的,但不是铁托斯基。”他苍老的手指微微颤抖,“是他们太狡猾了。”阳光照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他们杀死了几乎所有能够使用波纹的战士。”斯多林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面对我们的攻击,他们耗尽能量化为了石柱。”琴弦发出刺耳的断裂声。
伊里奇的手突然重重捶在桌上,震得烟斗跳了起来:“我们无法伤害到他们分毫,”他的声音里充满挫败,“只能遗憾地将他们深埋在一处山中。期待他们永不被发现。”
简风文靠在墙边,hK-416c的枪带深深勒进肩膀:“可他们最后还是被放出来了。”
斯多林看了看默默抽着闷烟的伊里奇,继续道:“铁托斯基拒绝了我们建立新社会的想法,他建立了审判庭,作为最初的圣人,成为了所谓的‘神’。”阳光在他眼中映出复杂的情绪,“我们并不怨恨他,可我们明明曾一起发誓:创造人们的幸福,不靠神仙也不靠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