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将杨灿全权交给那敏管着,顾月姝言出必行,当天就把人从医院换回了基地,让他配合完成属于他的位置调动。
临回基地前,为了帮他调整好状态,她和他深谈了一会儿。
“别心不在焉的,既然已经确诊,咱们就接受现实,积极治疗就行了,你再忧心,病还是在那儿摆着呢,忧心也不管用啊。”
杨灿闻言粗暴的搓了搓脸,把满脸的苦相给搓没了。
“姐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忧不忧心事实都已经无可改变了,还不如振作精神,用积极的态度去面对。”
“我妈现在需要我成为她的支柱,如果我先慌了,她肯定也心安不了,我不能慌,更不能流露出任何的负面情绪去影响她。”
“这才对,”顾月姝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只有保持住冷静清醒的头脑,我们才知道自己在对的时间都能做哪些对的事。”
“你回基地后不要担心家里,杨姨这个病虽说难治,却不是绝症,不至于真的一点儿希望没有。”
“我也学医的,在我这个医生看来,是病它就能治疗,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一个健康的母亲。”
原剧情里是有这个病的特效药研究成果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允许这个病的解决办法存在。
既然是可以存在的东西,她作为这个世界的变量,再加上精湛的医术,她觉得自己应该能为杨爱萍抢夺那一线生机。
送走情绪已经基本平稳的杨灿,她转头就遇上了来看望杨爱萍的柳诗文。
柳诗文明显已经看到了杨灿,却碍于她的存在,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只目送着他离开了。
“为什么不能让杨灿留下来陪着阿姨?阿姨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他。”两人并排一起上楼,柳诗文终究还是按耐不住的将疑惑问了出来。
“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说你们两个不合适吗?”顾月姝问完后忽然笑了,
她想起,自己好像真的很爱干这种不答反问的事儿,这也算是她喜欢掌握主动权的一个特色了吧?
“他和我们的爸爸很像,所以他注定是反恐基地的一员,而你,你只知道支持他,却没办法让他在灵魂上产生共鸣。”
“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灵魂伴侣?”柳诗文对于顾月姝的理论不屑一顾,她倔强的认为有枣没枣要先打一杆子。
“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解渴啊,只要解渴,就是有用的。”别看她是学音乐的,可她骨子里不仅仅只有浪漫,还有实用主义。
这份爱对她来说珍贵无比,那她就要得到,这是她爱的方式。
顾月姝:“哪怕两败俱伤?”
“我相信杨灿不会让我输,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柳诗文深谙沉没成本的道理,这也是她底气的来源。
她不信在她身上付出了那么多的杨灿,未来会为了某个刚认识的人伤她的心。
这场感情战争里,胜利者一定会是她。
“你居然赌一个男人的良心?”即使她赌的那个人是杨灿,顾月姝也依旧觉得好笑。
这是什么牌子的极品恋爱脑?丧尸来了都要绕道走吧。
要不是后期她成为卧底后的表现实在太好,顾月姝是真的懒得管她了,这种人受伤害都是她活该。
要能力有能力,要胆量有胆量,她只要别恋爱脑,未来成就绝对妥妥的,干嘛一定要将不爱自己的人困在身边,让自己成为囚笼呢?
选自己爱却不爱自己的,还是自己不爱却爱自己的,果然是永恒的热点话题和难解的谜团啊。
“看来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话你是一点儿没听进去。”
柳诗文声音轻快,“恰恰相反,我正是因为听进去了,才会如此坚决,因为我觉得成为杨灿的妻子,比成就自己更重要。”
顾月姝啪的一声捂住额头,顶级恋爱脑,救不了了,抬走下一个!
她永远也理解不了这些恋爱脑的脑回路,所以这个顽固分子,还是交给杨灿解决吧。
只要他不想自己未来的女朋友和柳诗文起冲突,他就得想办法把柳诗文的想法打消掉,不然他除了娶柳诗文,再不可能有别的选择。
到那时,他和柳诗文成为怨偶谈不上,可相敬如宾这种,应该也不是他想要的吧。
和不爱的人生活,日子会很难过的。
希望杨灿不要走原剧情的老路吧,毕竟那种选择下,他并不快乐,而感受不到他的爱,柳诗文也很痛苦,就更别提爱而不得的那敏了。
所以就应该断情绝爱的嘛。
顾月姝又一次蠢蠢欲动了,却努力的克制着自己。
后半程很安静,谈不拢的两人索性都不再开口,直到来到病房外,顾月姝才道:
“这里就是杨姨的病房,你直接推门进去就行,我爸爸也在里面,有什么情况你直接让他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引路。”柳诗文点头,转身扬起笑脸,推门进了病房,“阿姨,我来看你了!”
目送柳诗文进去后,顾月姝转身离开。
她得去联络自己在医学界的人脉去,一人计短,也许大家在一起讨论一下,杨爱萍的病就有的治了呢?
柳承轩:“确实有个希望,只是希望不大。”
“说说看。”一筹莫展的顾月姝来了兴趣,其他人也关注上了这个希望,都想听听突破口到底在哪儿。
柳承轩:“瑞士一家研究所研制了一种治疗pNh血液病的新药,还在临床阶段。”
“这种一般都是保密的吧,你怎么知道的?”有人问出了顾月姝的疑问。
“说起来,这个还是我偶然听到的。”
接着,柳承轩将自己是怎么偶然听到这个消息的全部经过说了出来。
这个事儿还跟林指山沾了关系,柳承轩就是听了他和他秘书的对话才知道的特效药这一茬。
不仅如此,他还听到了点儿别的,而这个别的,被顾月姝直接注意到了,“基金会?什么基金会?有名字吗?”
“他们没说名字,但提起这个基金会的时候,他们的表情都很凶恶,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柳承轩说着,兀自打了个寒颤,到现在还忘不了林指山当时狠厉的眼神,以及他那近乎于威胁的话。
即使那不是针对自己的,也依旧让柳承轩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