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户人家,被救回来的同样是个少年。
据说是个家境还算富裕的家庭,这家的女主人是个善良的母亲,她并不像其他一些人那样重男轻女,而是对自己的孩子一视同仁。
为了能让孩子平安归来,这家人不惜花费所有的钱财,甚至直接搬到了贫民区居住。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少年回家后却完全变了一个人。
“没味!!我要吃辣的,你们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
院子里,一个正在劈柴的姐姐皱起眉头,不满地抱怨道。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弟弟以前一直都是个温文尔雅、待人谦和的好孩子,可如今怎么变得如此暴躁,不仅说话粗俗,手脚也变得粗壮了许多,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屋内,妇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出来,看着院子里的姐弟俩,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进厨房,让自己的丈夫重新做一些口味重的饭菜。
第三户人家,却传来一阵打骂声。
只见一个妇人正对着自己的夫郎破口大骂:
“你看看你养的这个赔钱货,现在成了个废人,整天就知道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还占着一个房间,脑子也不如以前灵光了,这样的人还有什么用!”
面对妻子的责骂,丈夫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偶尔忍不住了,也只是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以前妻主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孩子吗?怎么现在……”
……
第四户,第五户,第六户……
每一户受害者家中,都是一片凄惨的景象。
每个孩子的脸上都挂着恐惧和痛苦,他们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救回来的少年们,年龄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不等。
他们的身体已经瘫痪,仅能做一些简单的握掌动作。这些少年们的悲惨遭遇让人心碎。
不知道这样的活着还算不算活着,这样不算希望的希望,对残破的家有什么用。
齐南一一看完,已经满脸眼泪,还掏了不少东西给各家。
“呜呜呜,太惨了……”
她哽咽着,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
这些少年,本应是朝气蓬勃的年纪,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失去了健康和自由。
江玄歌站在一旁,她的眉头深深地蹙起,显然内心不是那么好受。
在她看来,人的生命可以终结于战场;可以终结于内心的煎熬;也可以终结于衰老;但绝对不应该以这样不明不白的方式结束。
又走了一段路。
“齐南公主。”
“呜呜呜……啊,怎么啦?……呜呜……等等!”
齐南的眼泪流个不停,震惊的看着江玄歌:“你叫我什么!?”
江玄幻看着眼前的女子,冷冷地说道:
“齐南公主,以南霁秘药引本王一路到这,有什么目的,还是赶紧说了吧,本王擅武,不擅猜谜,猜的有些累了,不妨直言。”
“这,这……我不是什么公主……什么秘药啊,不知道不知道……”齐南摆手否认。
江玄歌却不再听她的辩解,她直接伸手抓住齐南的腰带,往河里一丢。
齐南扑腾了两下,这才发现,她们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压根没人的地方,真是杀人灭口的好地方。
她扑腾两下挣扎着爬上岸。还好她会浮水,不然真是小命不保。
她爬到岸上,看着江玄歌走到她眼前,她害怕的抬头问。
“王爷这是何意啊?”
“还想装傻,或者说,我应该叫你霁南公主,可你的封号不就是齐男吗?”
江玄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
霁南见次,真是没办法蒙混过关了,叹口气道:
“玄王爷好眼力啊?但本公主发誓!不是要引你来的,我只是发现边镇有问题,明月楼在坤国十分有名,我只是想用秘药引有些有头脸的人物来。”
说着她还感叹了一下,“没想到会是玄王爷你!真是意外之喜啊。”
她那崇拜的语气,江玄歌从很多人嘴里都听过。
“你一个南霁公主,为何藏匿身份混在我坤国,你最好如实说,不然本王不确定身后的军队是否会踏平南霁。而你就是蓄意挑起两国争端的根源。”
“!!!”
霁南震惊的看着她,伸手抓住江玄歌的鞋。
“别别别!我在这是因为,南霁出事了,反正你早晚要知道的,是我们南霁皇室出事了,我母后才叫我跑出来躲躲。”
“出什么事了?”
江玄歌后撤一步,让自己的鞋脱离她的魔爪。
霁南沮丧道:“其实就是争权嘛,我父皇年纪大了,谁都想当一国之主,各种阴谋诡计都用在了自己血脉亲人身上,曾经温和皇兄,仁慈的皇姐都变得面目可憎,南霁男女皆可做皇。
实行什么一夫一妻,其实我的兄弟姐妹,没一个和我一样是母后亲生的。我也是才知道。”
霁南说的眼里越来越难过,她哽咽着继续说。
“我不想当皇帝的,可是就因为我是唯一一个母后亲生的,我最爱的皇姐皇兄都把玩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在偷跑出来前一晚,我和母后还听到了,皇兄皇姐的争吵,好像是为了夺权和哪国勾结害了南霁,母后让我连夜逃出来,往坤国走。我最崇拜的人也就是玄王你,就这坤国,我就一路北上。”
说到这,霁南兴奋的看着江玄歌:“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王爷你,你和我想象完全不一样,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弑杀,虽然有点冷,但还是很好。”
“很好?”
江玄歌重复了这两个字,却带着些疑问。
她不知道什么是好,她只知道,她想要这世界变成她满意的模样。
只有登上帝位,她才能完全有机会改变她所不满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