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歌优雅地用完膳后,轻轻抬起头来,目光随意一扫,便发现她那六位风姿绰约、各具特色的侧君们正或明或暗地注视着自己。
她微微眯起眼眸,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向桌上丰盛的菜肴。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精心烹制的美食几乎没有被人动过几筷子,仿佛它们仅仅是用来装点餐桌而非供人享用的。
江玄歌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朱唇轻启问道:“难道这些饭菜不合诸位侧君的胃口吗?”
声音清脆悦耳,却在这略显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然而,面对她的询问,众人皆沉默不语,无人回应她的问题。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感到压抑的凝滞气息,就连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似乎也变得遥远而模糊起来。
江玄歌秀眉微蹙,青葱般的玉指开始无意识地点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哒哒声响。
就在这时,坐在她左手边那位身着蓝衣、气质儒雅的蓝瑾缓缓起身,动作轻柔地替江玄歌斟满一杯香气四溢的茶水。
待一切完成之后,蓝瑾方才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回妻主,并非这些饭菜不合口味,而是我等事先不知妻主今日会召见我们一同用膳,故而此前已用过餐了。”
江玄歌听闻此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举起面前的茶杯浅浅啜饮了一口,感受着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所带来的滋润与甘甜。
片刻后,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缓声道:“原来如此,想来也是我的疏忽。不过既然诸位侧君卯时便已用膳,此刻的确稍显晚了些。”
话音未落,一旁的花无痕满脸狐疑地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卯时用早膳?”其言语间透露出些许好奇之意。
江玄歌并未转头看向花无痕,仅是微微垂眸,再次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而后不紧不慢地放下杯子,悠悠说道:“身为一家之主,自然要对府内诸事有所了解。”
江玄歌轻轻地将手中精致的茶杯缓缓放下,动作优雅而从容。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视过在座的众人,接着轻声开口道:“那就有劳各位侧君了,日后还望诸位忍耐些许。从今往后,每日清晨,皆于此时前来前厅一同用膳。”
话音刚落,厅内一片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
唯有花无痕眉头微皱,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似乎对江玄歌的这番话感到不解。
然而,其余五位侧君却迅速反应过来。
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双手平叠置于胸前,恭恭敬敬地向江玄歌行礼,并齐声应道:“是,妻主。”
声音整齐划一,回荡在前厅之中。
就连平日里同样桀骜不驯的冉焰此刻也表现得异常乖巧顺从。
他低垂着头,那副模样乖巧让人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毕竟,江玄歌的关于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以往的冉焰可从未如此听话过。
待江玄歌转身离去之后,前厅中的气氛依旧显得颇为怪异。
花无痕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开口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突然要我们晨起在此处用膳?”
其他人则相互交换着眼神,但谁也没有立刻回答花无痕的问题。
一时间,前厅里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能怎么着?这王府可是她当家作主,她想怎样便怎样吧!”
冉焰望着江玄歌渐行渐远直至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后,方才毫无顾忌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只见他随手抓起一块精致的糕点,毫不犹豫地塞进嘴巴里大嚼起来。
其余众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落了座。
这时,蓝瑾开口说道:“不管怎么说,这应该算不上是什么坏事。”言语之间,似乎对江玄歌的行为并未太过在意。
而坐在一旁的令狐云栖,则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那盘刚刚被江玄歌亲手推到自己面前的糕点,眼神之中透露出些许期许之色。
轻声喃喃自语道:“妻主这般模样当真是极好的,尤其是她今日的装扮,更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啊。”
然而,就在此时,花无痕却极为不满地冲着令狐云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即将那盘糕点毫不客气地端走了。
紧接着,秦墨寒霍然站起身来,朗声道:“我去练剑。”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见此情形,白清羽也连忙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先回去了。”言罢,同样快步离开了前厅。
——
江玄歌缓缓地走出府邸大门,脚步有些迟疑,心中茫然无措。
她本在兵部任职,但女帝却慷慨地赐予了她假期,让她得以暂时放下繁忙的公务。
然而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闲暇时光,她竟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
刚刚饭桌上的一丝尴尬,令她不假思索地径直踏出了府门。
可当双脚真正踏在了门外的石板路上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正当江玄歌站在原地苦思冥想之际,一直跟随在身旁的副手女官鲤儿轻声说道:“主子,不如我们去明月楼逛逛吧?听说那里的掌柜近日进了不少稀罕的好物呢!您可以先挑选一番,看有没有中意的宝贝。若是没有特别喜欢的,剩下的那些就得进到三个月后的拍卖会。”
听到鲤儿的提议,江玄歌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毕竟,在这漫无目的的时候,去明月楼转转倒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于是,主仆二人便朝着明月楼的方向信步而去。
明月楼,坤国圣京最大的拍卖行。
没人知道,这是江玄歌的私产。这圣京的好东西,要想卖出价,进了明月楼,身价都得翻倍。
如果这东西,得了明月楼主人的青睐,那简直就是一夜暴富,一生吃喝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