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晴没再找过金光珠,不由得让班上的所有人相信一个既定事实,那便是安以晴和金光珠闹掰了。
但即使是两人关系闹掰了,金光珠有朴敏英陪着,也不过是安以晴恢复了独自一人的状态。
在这之前,本以为安以晴是个软柿子,能任人拿捏,却没想到,她在断绝与金光珠的来往之后,整个人的气场就变了。
现在七班的同学若是见了她,巴不得转身就跑,哪里还敢跟她待在同一空间里。
从被孤立到现在,尽管都是被人攻击的对象,但就现在的处境,对她来说才是最有利的。至少接下来的时间里,自己的耳根能清静点了。
但顾熙柔心里打的算盘,她实在不是很能理解她的脑回路。
之前对她嗤之以鼻,凡是有不利于她的事,她都见缝插针参一脚,可现在不仅对她和颜悦色的,甚至是重新发扬了同学之间的和睦关系,实在让她二丈摸不着头脑。
顾熙柔肯定是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就她那直脑子,除了偶尔找一下她的茬,日常斗嘴,其他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肯定没她的份。
心里打什么算盘,她也无力去想,只想课堂赶紧结束,她好找个时间好好排解一下这长期积累下来的愤懑情绪。
连坚强得像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的金光珠都被她狠心推开了,这次……真的是自己一个人了。
顾熙柔正心里盘算着用什么理由打破她们之前结下的怨仇,却不想放学铃一响,老师才刚喊完下课,安以晴就拎上包快速地从教室后门出去了,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顾熙柔看着在安以晴离开后鱼贯而出的教室后门,瞬间哑然。
什么啊……安以晴这个死丫头!跑这么快做什么?!平时不是都很慢的吗?!哪一次班级活动不是她倒数才到的?现在要离校这么积极?
顾熙柔看着拥挤的后门,气不打一处来。
她果然跟安以晴八字不合吧?否则怎么每次一牵扯到和安以晴有关的事她就事事不顺呢?
于馨早收好了东西,一转头就发现顾熙柔的视线落在的后门的位置,而她身旁的座位上早已没了人影。
于馨微微蹙眉:她在干嘛呢?后门有什么吗?
她又转头看了好几眼,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顾熙柔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从来都没摸清过,还是乖乖服侍好她,照顾好这个大小姐的脾气让自己好过点才是硬道理。
于馨轻叹了一口气,从位置上起身,发现金光珠还慢悠悠地在座位上捣鼓着,状态与平时无异。
她本以为金光珠与安以晴的决裂会给她造成很大的伤害,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果然……友情是最廉价的东西吧?这种东西,本就不存在。
于馨经过她时,只是瞥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地朝顾熙柔的方向走去。
高中三年,她的任务除了读书,剩下的便是照看顾熙柔这个大小姐,别再让她再滋事。否则夫人要是怪罪下来,不仅顾熙柔要关禁闭,连她也要跟着一起倒霉。
金光珠察觉到一抹眼神,下意识扭头,就看见了刚从她位置走没多远的于馨,自己暗自蹙眉了一会儿,很是费解。
于馨?她刚才是不是看她了?看她干什么?
还在纳闷期间,朴敏英的声音就传来了:“光珠,快点啊~我快饿死了。”
“哦!知道了!”金光珠应了一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随意地往包里一塞,就拎着包追上了站在教室前门等她的朴敏英,自然也不去想有关于馨的问题了。
她们那对神奇的主仆,就让她们自己乱去吧,反正她现在也是有事干的人,没空陪她们玩什么小姐与女佣的游戏。
“下次能不能快点啊~我的肉排这会儿估计都被抢光了。”朴敏英语气掩不住的失落,话里也多了几分埋怨。
“知道啦~安啦,今天周五,很多人回去的。”
“那还这么慢悠悠干什么?!快走啊!肉排!我的肉排!”
金光珠还在状况外,就被朴敏英拉着一阵毫无形象可言地狂奔。
喂!少女!我们可是穿着裙子的人啊!
金光珠在心里咆哮着,脸上却是生无可恋的表情。
没有她陪着的安以晴……应该会很好地照顾好自己吧?
于馨来到顾熙柔的位置,朝她恭敬地鞠了一躬,这才出声:“小姐,今天你想吃什么?”
顾熙柔听见她的声音这才回神,眼神极为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从座位上起身,几分不耐烦道:“怎么?不是应该列出清单让我挑才是吗?”
于馨保持垂眼的姿势,出声道歉:“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但夫人吩咐过了,必须按小姐的口味为基准,而且要搭配均匀。”
“那就寿司。今天没胃口,不要香菜,不要醋。”顾熙柔没好气道,加上刚才没来得及叫住安以晴,心里烦躁感暴增,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夫人说,现在正值流感高发期,小姐还是吃些营养的东西为好。”
“少拿我妈来压我!”顾熙柔一听她句句不离夫人语录,整个人的火气一下子就大起来,姣好的五官也因此而狰狞了不少。
注意到班上还有人,顾熙柔暴躁的情绪这才稍有收敛,但语气依旧阴冷:“你只是我家佣人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指使我怎么做!别以为背后有我妈你就可以踩到我头上!”
生怕顾熙柔对自己有更深层次的误会,于馨紧捏着背包上的袋子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
顾熙柔本就对她的外貌不喜,加上这幅可怜的模样更是打从心里的厌恶,连正眼看她也不愿意了。
“鱼子燕粥,打包带回宿舍!太烫太凉都不要!包给我拎回去,我只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说罢便决然地离开。
“是……”于馨小声应答着,望着顾熙柔离开的背影,视线又落在了她座位的课桌椅上,眼里的不甘心暴露无遗。
她要一直这么受她摆布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