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府邸内,几万大军的残肢断臂堆积如山,鲜血汇成溪流顺着青石板缝隙蜿蜒,将整个庭院染成暗红。
石德宇瘫坐在血泊中,华贵的锦袍沾满泥浆与血污,面容更是惨白如纸。
他直勾勾地盯着楚轩,喉结不住滚动,眼神里除了恐惧,更有对死亡的绝望......方才那随手一挥便覆灭半步圣师的剑意,此刻还萦绕在空气中,如同一把悬在他头顶的死神镰刀。
“噗通!”严苛被楚轩一脚踹醒,后脑勺重重磕在石阶上。
他猛地睁开眼,对上楚轩冰冷的视线,瞬间失禁,裤裆处的尿骚味混着血腥味弥漫开来。
“饶命......楚大侠饶命!”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楚轩脚边,额头在地面撞出闷响,“小人猪油蒙了心,都是石德宇逼我的!我就是个跑腿的啊!”
石德宇却突然像被抽走灵魂的木偶般,机械地转头看向哀嚎的严苛。想起这混蛋谎报军情,又撺掇他招惹楚轩,心中恨意翻涌。
可不等他发作,楚轩已缓步逼近,龙御剑上尚未干涸的血迹正一滴一滴落在他脚边。
“楚......楚少爷!”
石德宇突然暴起,膝盖重重砸地,额头几乎要贴到楚轩鞋面。
“只要您肯饶我一命,石家上下任您处置!石城的权......江南的财,甚至是国主之位......”
他声音发颤,满脸讨好的勾起一抹微笑,继续说道:“我能联络古族势力,助您登顶!您想要什么,我都能......”
“国主?”楚轩冷笑着打断道:“我对那把椅子没兴趣。倒是你这堆不义之财......”
他剑锋一转,指向百米外那栋灯火通明的高楼:“石家老小都藏在里面吧?”
石德宇瞳孔骤缩,喉咙里发出抽气声。
那栋楼是他耗费十年打造的“铜墙铁壁”,地下三层藏着军火库,顶层住着最宠爱的七房妻妾......三十多名嫡亲子嗣,还有百名孙子外孙。
“你......你不能......”他话音未落,楚轩已挥出一剑。
金色剑光撕裂夜空,如同一轮小太阳骤然升起。
整栋大楼在剑气中轰然炸裂,钢筋混凝土如纸片般纷飞,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热浪裹挟着残肢碎肉扑面而来,石德宇眼睁睁看着最疼爱的小儿子被气浪掀飞,还未来得及喊一声“父亲”,便消失在火海之中。
“不......!!”
石德宇扑向废墟,双手在滚烫的砖石中疯狂扒拉,指甲翻卷血肉模糊,“我的儿!我的孙儿们!楚轩!你不得好死!”
他突然转身,眼底血丝密布,状若疯魔,“你知道自己在惹什么人吗?!我背后是古族石家!每年上供万亿灵石,供养着他们的长老!你断了他们的财路,整个古族都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你的家人......朋友,一个都活不了!”
爆炸声惊动了宅邸深处的幸存者。
十几名石家族老踉跄着冲出,望着满地狼藉,有人直接昏厥在地,有人撕心裂肺地哭喊。
为首的白发老者颤抖着指向楚轩:“报!立刻传书古族石家!让他们派死士,将这魔头碎尸万段!”
石德宇瘫坐在焦土上,终于看清现实。
自己苦心经营的“土皇帝”美梦,不过是古族手中的提线木偶戏。
他以为背靠古族就能为所欲为,却忘了在那些真正的强者眼中,他和蝼蚁并无区别。
而楚轩......这个敢与古族叫板的疯子,从始至终都没有把他和他背后的古族放在眼里。
楚轩垂眸睨着石德宇,龙御剑在指尖转出冷冽剑花,剑脊映出对方惨白如纸的脸:“古族石家?”
他轻嗤一声,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华家执事华容道够不够资格?不还是被我一剑斩了头颅。你们石家......”
剑尖突然抵住石德宇咽喉:“比华家更强?”
石德宇浑身僵硬,喉间泛起腥甜。
他这才惊觉,眼前之人竟敢在燕京楚家大开杀戒,连古族直系华家都敢血洗,又怎会把他背后的小小分支放在眼里?那
些在世俗中翻云覆雨的“古族威严”,在楚轩的剑下不过是纸糊的老虎。
“战......战卫长!”石乐连滚带爬冲进庭院,跌得满脸血污。
“我们被人算计了!所有情报渠道都被切断,直到方才才恢复......”
他剧烈喘息着,眼神涣散:“夏山河死了,井上舰队全灭,楚天骄被废修为,华家三位高手......都死于楚轩之手!还有楚永望,现在疯疯癫癫连亲爹都不认识!”
这话如惊雷炸响,幸存的石家人个个面如死灰。
石德宇踉跄着后退半步,眼神空洞而迷茫,他终于明白为何楚轩能在一日内横扫石家......这人根本不是凡人,而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杀神!
“是谁......”石德宇抓住石乐的衣领,指甲几乎掐进对方脖颈:“是谁封锁了情报?!”
石乐颤抖着指向庭院外断裂的通信塔:“不知道......但对方手法很专业,连燕京的暗线都被掐断了......”
楚轩听着这话,忽然低笑出声。
他抬眼望向天际,月光穿过他瞳孔里的金色纹路,在地面投下森冷阴影:“想杀我的人太多了,不过......”
龙御剑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在我眼里,古族也好,幽都也罢,都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话音未落,剑光如电闪雷鸣,幸存的石家族老甚至来不及惊呼,头颅已纷纷滚落。
石乐惨叫着抱头鼠窜,却被剑气扫中后背,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撞在墙上,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衫。
石德宇瘫坐在尸体堆中,看着楚轩一步步逼近,终于发出绝望的呜咽:“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我是送你入地狱的人。”楚轩眼中杀意翻涌:“还有什么遗言?”
石德宇突然剧烈咳嗽,鲜血从嘴角溢出。
他望着远处熊熊燃烧的石家老宅,想起那些被他视作棋子的子女......被他践踏的人命,忽然笑了起来:“算我瞎了眼......早知你是这样的煞星,就算夏山河再怎么利诱,我也不敢招惹你......”
“现在知道,晚了。”
楚轩手腕轻转,龙御剑精准刺入对方心脏:“下地狱后,记得向水家百十口人谢罪。”
石德宇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瞳孔逐渐失去焦距,喉间最后一声呜咽消散在血腥的夜风中。
石家老宅的庭院里,幸存的二十余名族老早已瘫软在地,有人浑身颤抖着撕扯自己的衣襟,有人抱着亲人的尸体痛哭流涕,更多的人则是目光呆滞地盯着楚轩,仿佛在看着一尊来自地狱的修罗。
“楚......楚先生!”一名身着锦袍的老者连滚带爬地扑到楚轩脚边,花白的胡须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渍。
“我是石家三房长老!求您饶命啊!我们只是听石德宇的命令行事,根本不知道他背后有什么古族靠山!”
他拼命磕头,额头在青石板上撞出闷响:“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这些旁支吧!”
楚轩冷眼看着这群蝼蚁般的存在,龙御剑上的鲜血顺着剑脊滴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血洼。
他忽然想起水家满门被屠杀时,那些妇孺也是这般跪地求饶,可石德宇的手下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放过?”他的声音冷得刺骨:“水家百十来条人命惨死时,你们石家可曾手软?”
话音未落,剑光一闪而过。
那名长老的头颅滚落在地,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
其余石家人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有人连滚带爬地往后退,有人绝望地抓起地上的断剑试图反抗,却在楚轩的剑意威压下连抬手都做不到。
龙御剑在楚轩手中划出一道圆弧,血色剑光如潮水般席卷而去。
惨叫声戛然而止,二十余颗头颅同时落地,鲜血喷溅在墙壁上,将“石府”的匾额染成暗红。
楚轩低头看着手中的剑,整柄龙御剑已被鲜血浸透。
“还有漏网之鱼。”龙御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
楚轩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灰衣老者蜷缩在假山后,双手死死捂住嘴,浑身颤抖如筛糠。
那人正是石家派驻的古族长老,方才一直装死躲在尸体堆里,此刻被楚轩的目光扫中,瞳孔骤缩,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呜咽。
“别......别杀我!”老者连滚带爬地退到墙角,腰间的古族令牌“当啷”落地:“我是古族石家派驻世俗的联络人!我知道很多石德宇不知道的秘密!求您给我一条活路!”
楚轩缓步逼近,鞋底碾碎地面的碎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哦?什么秘密?”
老者咽了口唾沫,视线死死盯着楚轩手中的剑:“今天所有情报被封锁,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个人......是国主华万世!”
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速极快地叫嚷着。
“您以为他是好人?当年追杀你母亲的行动,他们华家才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