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想要小爷怎么赔?小爷现在要钱没有、要命不给!实在不行把那一千两银子还给你……”
“跟本座回宗门,为奴为仆,否则难消本座心头大恨!”
江御怎么可能接受这个条件,他干脆直言道:“你这也不讲理啊!你搞小爷就随便搞,给一千两银子就能打发,反过来小爷就要为奴为仆?那小爷碰了你,把钱还你咱不就扯平了吗?”
池鸢是看出来,这厮生来就是逻辑鬼才!
她坦白道:“本座跟你的动机能一样吗?本座是为了导入纯阳之气,你又是为了什么!”
“喂!你别得便宜卖乖啊!要你这么说,那小爷的祖师爷还是纯阳之躯呢!他身高一米四、寿星头、体态跟大地雷一样,要不小爷把他搬过来给你解毒,你还能左一次右一次的乱搞?”
“那照你的说法,你救本座也是见色起意?换个三百多斤的大妈你根本不会这么认真的救治是吗?”
呃……江御还真就被问得怔了一下,主要是三百多斤,那他搬都搬不动啊!
结果他这么一怔,更是印证了池鸢的猜测——他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的!
山洞门口的玄色听闻他们吵架的内容,惊觉自己这是又回来早了,宗主正在秋后算账,她现在进去不太合适吧……
而池鸢是真被江御的背刺伤到了,她遂直言道:“你完全可以不救本座,或者丢下一句‘救不了’就跑,这么多年本座已经习惯了世人这般态度,但接二连三欺骗本座的,你是第一个。”
江御刚想问她怎么就认定他在骗她,她便自曝道:“擎苍王在本座的经脉里放了条蛇,那条蛇就在经脉间游走,它不动还好,一动便牵扯脉络,疼痛难忍……这么严重的问题你都没看出来就说你治了,你敢说你不是睁眼说瞎话?”
虽说这妖女平日里做了许多霸道恶劣不讲理的事,但江御却在她的双眸中察觉到一丝郁痛,他头一次见她这般伤心,仿佛和寻常姑娘家没有区别。
一旁的玄色察觉到池鸢现在体力严重透支还在动怒,干脆豁出去了,直接闯进了山洞,不管怎么说,她不能看着主子伤情越来越严重。
“宗主,您先缓缓心绪,让这小子给您治伤才是关键。”
“本座不需要他救,也不可能再信他了!”
但江御这会儿被她搞出反骨了,她不让他救,那他还偏要救她了!
江御旋即掏出毛笔,在池鸢面前公然画符,池鸢怒斥道:“怎么?你还想加害本座?”
江御不跟她争执,下一刻,符纸悬浮在池鸢的正前方,四面八方的清泉朝着池鸢的位置汇聚,清泉中混合着些许草药,顷刻间便与池鸢体内的水系和木系两道灵根产生共鸣!
水雾旋即将池鸢笼罩在内,没一会儿的工夫,她的外伤便开始愈合,就连穿透经脉的箭痕也在逐渐消失。
一旁的玄色不禁震惊,难怪宗主要把江御留在身边,敢情他真有两把刷子!
在江御收起符咒后,池鸢的外伤便彻底痊愈了,江御解释道:“你说的那条蛇,以小爷的经验大概是与蛊术同源的存在,解法只能引到另一个人身上,小爷还需另想办法。”
说白了,江御不会被她搞得内疚,一时激动去承受这种痛苦。
“还有,你功力尽失是暂时的,最多七日便能恢复,但你的功力极其不稳定,会不定期犯病,犯病时就会功力尽失,病症结束功力也会随之恢复。”
所以现在池鸢外表看不出任何问题,但内在却是被蛊蛇折磨,并且功力极其不稳定,没犯病的时候她还是为祸世间的魔宗女帝,但什么时候再出现病症,就不好说了。
池鸢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不解:“这世上只有你知道本座的情况,你如何证明背刺本座的人不是你?”
在问出这话的时候,池鸢竟然不争气的心存一丝希望,确切的说,这个该死的天师总是能在将她耐心磨尽的时候又让她忍不住再信他一次。
她究竟是怎么了?先前那份无心无情的寡淡呢?
只听江御回道:“小爷不知道是谁出卖了你,但小爷那几天连房门都没出过,怎么背刺你啊!”
“你敢说你没有往外送求救信?”
“不是,你也不想想,小爷就算往外扔求救信,谁能救小爷?小爷谁都不认识,最多当了个贫民村的村长……”
这个理由,池鸢无法相信,毕竟他只要飞鸽传书出去,书信中说明池鸢的伤情,就会引来正道的讨伐。
于是池鸢主动提议道:“既然你说不是你,那你就把真正的叛徒找出来!否则,本座就把这条蛇导入你经脉里,让你也尝尝这道刑罚!”
江御:“……”
他不理解,她是怎么做到方才还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女生,这会儿突然又变回暴戾女魔头的?
……
鉴于天魔宗的规矩是宗主如果战败失踪超过七日就会被判定陨落,池鸢必须尽快赶回宗门。
但在此番争吵过后,池鸢是真的筋疲力尽了,还不等江御稍后把鱼烤好,她便原地昏睡过去了。
江御瞥了一眼她昏睡时的安静模样,心绪这才渐渐平缓下来。
山洞内灯火通明,江御在烤鱼的时候,不禁好奇的问道:“你家主子情绪一直这么不稳定吗?”
玄色无奈的笑了笑道:“嗯,她一直都是这样的。”
“对你也这样?”江御总感觉她对玄色没有半分的暴躁。
玄色回道:“许是我跟随她的时间久了,她对我还好,很少冲我发脾气。”
“你跟她多久了啊?”
“将近三十年了吧,她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服侍她了。”
听起来像是贴身丫鬟一样的存在,惹得江御对这个妖女的过往不禁有些好奇,奈何这妖女说翻脸就翻脸,他也不方便问太多的私事。
在鱼烤好后,江御随手递给玄色,并道:“把她叫醒!明天不是要启程回宗门吗?她这病殃殃的模样怎么回去?若是当众晕倒了,她又得怪我没给她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