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并不是大衡朝的国都所在,按理说,安城不可能出现皇陵。
就算是亲王陵墓,也不该称之为皇陵。
为什么专家将这里,定义为将军陵与皇陵结合的大型古墓?
皇族在古代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不可能与将军合葬,除非这里葬着的皇族很特殊。
叶南枝深吸一口气,摇摇头,陵墓还没被挖开,现在想这些也没用。
到了现场,叶南枝发现考古队没有避开宋鹤卿,见到他来,反而还热情地介绍起来。
叶南枝:“……”
她见到这些人丝毫不意外这里有古墓,对古墓的了解程度,也不像是今天才知道的。
叶南枝看向宋鹤卿,挑了挑眉:“难怪宋九爷这么自信。”
宋鹤卿故作诧异:“啊,忘了告诉叶三小姐。”
“从两年前,宋某与考古人员便在暗中保护古墓,考古专家已经勘测两年,确定如今技术可以开启最外层墓室。”
“就算今天不开墓,最晚也不会超过这个月。”
言下之意便是,这个用来坑人的江边广场项目,过了这个月,就报废了。
……难怪宋鹤卿这么大方,把这个项目送给她。
叶南枝顿了顿,突然感慨:“宋天河和桑苓竟然还活蹦乱跳的,真是奇迹。”
宋九爷手上有这么多坑人的东西,连发现古墓都算计得分秒不差,那两个人还没被他玩死,真难得。
宋鹤卿不置可否。
古墓群现在确实没什么好看的,叶南枝定了定神,与宋鹤卿走向另一边的古玩街。
这里有装修华丽的古玩店,也有路边摊,不少人都期望在这里淘金,以小博大。
叶南枝心情不错,随意逛了逛,在一家格外豪华的古玩店门口停下。
宋鹤卿语气玩味:“叶三小姐想买?”
叶南枝已经进了店铺,发现这家店分了两个区域。
一边是摆放精致,灯光亮堂的高端区,价格一百万打底,上不封顶;一边是随意支了个摊位,里面的东西随意堆放,五百元一样,任君挑选。
叶南枝视线扫过那些高端货,眉梢微挑。
……真品是真品,但这些东西,能值几百万?
叶南枝又看向一边五百元的摊位,忽然眸光一眯。
一只朴素的铜碗安静躺在摊位上,没有多余的雕花和纹路,平淡得毫不起眼。
但叶南枝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一种宫廷铜碗,兴起于大衡朝第二位皇帝,为受重用的宫女、太监、和侍卫专用。
皇族使用金银玉器和瓷器,他们身边的人使用的便是这种铜碗,在宫里,能用得上铜碗的人不多。
叶南枝亲手摸过这种碗,知道它的打造技术,一眼就看出来,那只标价50元的铜碗,是大衡朝宫中真品。
叶南枝付完钱正要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讥讽的女声。
“挑了这么久,就选了个废品,叶南枝,看来你的眼光也不怎么好啊!”
叶南枝淡淡回头,看见应然然从古玩店二楼走下来。
她身后跟着一群店员,店员手上拿着几件古董,很显然,那些是应然然看上的。
叶南枝扫了一眼标价,收回视线:“嗯,你眼光很好。”
溢价了三百多万,不得不说,应然然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
应然然莫名感觉自己被嘲讽了,喉头一哽,新仇旧恨叠加,当即高喊出声:“叶南枝,你知道什么人才会买路边摊的古董吗?那就是蠢货!”
“谁都知道一分钱一分货,想在这里淘金,你有那个本事?真想买古董,我劝你还是去二楼看看那些真品!”
“哦对,我怎么忘了,你哪里有钱啊~真可怜,不是已经被叶家认回去了吗,怎么还是这么上不得台面?”
叶南枝眉梢微挑,闻言意味深长抬眸:“买路边摊的,都是蠢货?”
“当然!”
应然然觉得叶南枝是在强撑,丝毫没掩饰自己的讥讽:
“你看看你手里那个碗,又丑又破,哪比得上我买的白玉碗?你知道这只白玉碗要多少钱吗?四百万!你穷光蛋一个,没眼界还指望发财翻身,笑死人了!”
叶南枝眨眨眼睛,那只白玉碗看似华贵,却并非真正的白玉,而是一种白色大理石,是民间不成熟的仿品,没什么收藏和研究价值。
叶南枝点头:“我乐意花钱,应小姐有意见?”
应然然差点大笑出声,在她看来,叶南枝就是在掩饰尴尬。
“我和这家店的老板是朋友,叶南枝,我也不忍心你五百块买个废品,这样吧,你求求我,我让老板给你便宜两百块钱。”
“毕竟谁不知道,身为叶家千金的你,实际上穷得要死……”
“这位小姐!”应然然话还没说完,忽然传来一道苍老而急切的声音。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朝这边走来,身后的晚辈还在身后焦急的追:“爸,您慢点,医生说您不能剧烈跑动!”
老者却顾不上那么多,在叶南枝面前站定,眼神炯炯的盯着她手里的碗,语气难得激动:
“这位小姐,不知你手中的碗如何议价?能否忍痛割爱?我愿意出一倍……不不,两倍的价格和你买!”
周围安静下来。
应然然仿佛被打了两个巴掌,她刚说叶南枝没眼光,现在就有不长眼的老头打她的脸,她气得要死:
“老头,你是不是眼瞎,这就是个路边摊的废品,花两倍的价钱,那可是一千块……”
“我出一千万!”
老者根本听不进去应然然在说什么:“这只大衡朝宫廷铜碗,上一次拍卖定价为496万元,这位小友若是肯割爱,我愿意出一千万!”
一……一千……多少?
应然然后面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目瞪口呆,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千万?!!
不过就是个五百块的垃圾玩意……怎么会有不长眼的人,非要一千万买下!
叶南枝弯了弯唇,佯装好奇,慢悠悠问:“一千万……值这么多?可刚才应小姐说,这就是垃圾啊。”
“当然值钱!”老者拧眉:“谁说是垃圾?这是当之无愧的珍宝!”
应然然简直要气死,这老不死的,肯定是叶南枝请来的托,“别演了!你们演戏给谁看,恶心死……”
“这、这位好像是年氏集团的董事长,年老爷子!”
突然,人群里,有人打断应然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