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巫女的骨哨声刺破云层,三万头病羊的瞳孔渗出黑脓。斡里朵(契丹王庭)的青铜狼首图腾下,疽疫始祖的菌丝正顺着百年前的尸骸蔓延。“用萧凛的心头血祭旗!”老萨满挥动骨杖,七万狼骑的战刀同时指向南方——那里飘着沈炎新制的“噬菌鸢旗”。
朱雀门的飞檐下,沈炎将改良的噬菌蛭弧菌注入信鸽脑部:“这些‘菌鹰’能追踪疽疫孢子。”鸽群掠过萧凛的雁翎刀,刀刃映出他颈后新浮现的契丹狼纹——昨夜阿骨朵的商队送来“狼主血契”。
“天医令要带三十人深入契丹?”兵部尚书扯碎通关文牒,“萧将军的质子身份尚未查清!”
沈炎的手术钳夹住尚书手腕:“您脉搏里的腐蟞幼虫,是往生堂戊字组的标记吧?”钳尖渗出的菌液腐蚀官服,露出溃烂的狼头刺青,“契丹用疽疫控制南楚官员,证据都在这。”他甩出U盘,投影出三百名朝臣的军谱报告。
皇帝拍案:“准奏!沈炎为正使,萧凛为虎牙卫,阿骨朵领狼头商队前驱。”金印落下时,沈炎注意到玉玺底部的“颅囟”刻痕——与母亲手札的暗纹完全一致。
斡难河畔的腐尸林里,阿骨朵的骨刀劈开瘴气:“前面是‘千棺峡’,契丹巫医用战俘培养疽疫芽孢。”她突然抽搐,额头浮现与沈炎同款的匕首烙痕——那是狼首骨刀的共鸣。
萧凛的雁翎刀插入地脉:“七百年前,我的先祖耶律休哥在这里埋了十万宋军。”刀身渗出的黑血竟凝成冰晶,“沈炎,用你的‘人痘法’!”
沈炎划破指尖,将噬菌蛭弧菌与天花痂粉融合:“以毒攻毒,古医书说的‘种痘’!”血雾喷洒处,冰晶爆裂成荧光蝴蝶——正是疽疫芽孢的天敌。但巫咒反噬骤起,他的心脏突然停跳,剖胸刀刀柄浮现契丹文:“祭品归位。”
“撑住!”萧凛撕开他衣襟,用雁翎刀在沈炎心口刻下“狼首锁魂阵”,“当年质子营的巫医教我的……他们早知道你会成为药引!”
王庭的青铜穹顶下,老萨满的骨杖指向沈炎:“颅囟传人,终于送上门了!”七十二具黄金尸棺同时开启,每具尸体心口都嵌着“颅囟七器”碎片——沈炎的剖胸刀突然与其中一柄青铜砭刀共鸣。
“疽疫始祖在等你。”阿骨朵的瞳孔变成狼瞳,“还记得你左眼的匕首吗?那是七器之首‘破阵·无生’的碎片!”她甩出另一半骨刀,刀镡的“斡里朵”铭文与沈炎的虎符重合。
萧凛的雁翎刀抵住老萨满咽喉:“放了他,我继承狼主之位。”话音未落,七万狼骑的战刀突然转向——刀身上的噬菌鸢旗荧光,正是沈炎昨夜植入的“菌标”。
“以军治军,好算计!”老萨满喷出黑血,“但始祖的菌丝已入你心!”
沈炎的剖胸刀自动出鞘,与青铜砭刀合成“颅囟双器”。他的墟渊瞳术洞穿百年:1987年父亲焚毁的不是禁书,是将疽疫始祖封印在自己心脏的巫咒。
“原来……我就是第七器。”沈炎将砭刀刺入心口,菌丝与噬菌蛭弧菌在体内爆发荧光,“萧凛,用你的血祭旗!”
萧凛的雁翎刀斩落自己左臂,狼血溅在沈炎的“噬菌鸢旗”上。旗帜吸收血契,显现出契丹古卷:“颅囟七器,以身为药,破阵者需焚尽三魂。”
“动手!”沈炎将砭刀插入萧凛的“膻中穴”,抽取他的契丹血脉注入旗帜,“阿骨朵,启动商队的‘冰蚕阵’!”草原深处,三百辆青铜车自爆,零下四十度的寒气冻结疽疫菌丝。
老萨满的骨杖碎裂:“你们毁了契丹的千年大计!”
“不,我们在救人。”沈炎的瞳孔映出始祖菌丝的dNA图谱,“噬菌蛭弧菌的基因链,正是破解你们菌虫武器的钥匙。”他引爆心脏里的巫咒,蓝焰中浮现父亲的幻影——1987年那个焚书夜,父亲剖开自己胸膛,将疽疫始祖封印在沈炎的心脏。
青铜砭刀吸收其余六器碎片,沈炎的身体开始结晶化。他将最后的噬菌疫苗注入萧凛体内:“记住,医道的刀,要切开的是……”话音未落,冰雕破碎,只剩剖胸刀插在狼首图腾上,刀柄缠着母亲的契丹巫医头巾。
阿骨朵捡起掉落的U盘,新文件自动播放:“儿啊,当七器归一时,用你的心脏做药引……”视频里,母亲正将疽疫始祖的孢子注入幼年沈炎体内。
草原的尽头,契丹狼骑跪伏:“新狼主!”萧凛的狼首刺青吸收沈炎的冰晶,变成半狼半人的图腾。他握紧剖胸刀,刀刃映出沈炎的笑脸——那是三年前幽州城墙上,少年第一次为他缝合刀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