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你真的要和他去京市?”
沈思墨也不想去,谁让她之前非要和陆怀川许下什么承诺呢,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出去这一趟至少也要花费一个星期,一个星期,那可是七天。
最近董俊华也经常会来直播间里玩玩,她连续直播七天能赚个七八万了!
和陆怀川去京市,哪能拿到这么多钱。
她下周三还约了一堂日语试听课,这下好,得放培训机构鸽子了。
心底一件接着一件让人烦躁的事儿全部化作一声叹息,从她嘴角溜出来。
“既然不想去,为什么不拒绝他?”
“如果有个人一个月给你二十万,你好意思开口拒绝他的请求吗?”
“好像不太能,只是一起出差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李雪扶着下巴思考片刻,随后激动得一屁股坐在行李箱旁,“等等,你不会已经拿到二十万了吧!你这不给自己添置点衣服鞋子包包?”
沈思墨把自己赚的钱全存起来了,把陆怀川给她的钱用作生活费。
至于衣服外物之类的东西,她又不缺,没有必要拿到钱就狠狠消费一波。
沈思墨将话题岔开,问:“你想吃点高级玩意吗?我请你。”
“等你从京市回来再说,我交男朋友了,最近都要出去约会。”李雪神秘兮兮地她拉进卧室,让沈思墨看她梳妆台的香水和护肤品,“我这次应该是遇到真爱了。他不仅送了我很多礼物,还给我介绍了一个小生意,我在考虑要不要接。而且刘野说他那也缺个心理咨询师。”
“那还是干回老本行吧,行业的好,总比你现在兼职强。”
她回答问题时根本没过脑子,没想到这句无心的话语在李雪看来彻底变了味。
李雪咂咂嘴巴,斜着眼睛十分刻薄地走到她面前,咬着后槽牙说:“沈思墨,就允许你傍大款挣钱,我就必须得找个班上?”
沈思墨和她说不清楚,她冷哼一声,“怎么,你爹你妈也一年赚不到一万块钱?为了要那点退休金,每个月拼死拼活种地卖鸡蛋,结果赚的钱还不够交社保?我不赚钱难道一家老小都饿死吗?”
说罢,她一声不吭,转头回到自己的卧室,戴上眼镜坐在电脑前疯了一般录素材,剪视频,赶进度。
既然不能直播,就只能靠多发几条视频刷刷存在感了。
出发去京市当天,沈思墨带着行李坐上陆怀川的保姆车,王叔开车载三人去机场。
沈思墨还是第一次走贵宾楼的VIp通道,脚下地毯柔软又不失支撑力,她穿着高跟鞋走在上面反倒更加容易行走。
沉香的气味叫人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了,出行的兴奋和疲惫被这股味道驱散得无影无踪。
段玉推着陆怀川走在前,二人边走边谈论着到京市以后的日程安排,沈思墨则跟在他们身后好奇地到处张望,默默下定决心,以后要靠自己走进贵宾楼,而不是跟在陆怀川的身后。
几人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上私人飞机,沈思墨的心一直砰砰砰乱跳个不停,走进飞机内部的那一刻,她不争气地“哇”了出来。
飞机内部空间极其宽敞明亮,设施布置得家中客厅差不多,沙发牌桌冰箱应有尽有,让人感受不到一点旅途中可能会出现的焦躁与不安。
陆怀川将轮椅固定好,轻笑着看向畏手畏脚但又对什么都感兴趣的沈思墨。
“陆总,航班将于上午11点出发。午餐以按照您的要求,严格控制了餐食热量。”
他点点头招呼拘谨地坐在沙发上的沈思墨,“思思,段玉,来陪我打会麻将。三人麻,可以吗?”
沈思墨往后甩甩头发,坐在牌桌旁摩拳擦掌,她还是挺会打麻将的,主要是记忆力好,会算牌,而且还会分析微表情。
“我们就这样打吗,还是加点赌注来点刺激的?”她向那两个人挑挑眉,目光中满满都是挑衅。
段玉耸耸肩,看上去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淡淡地说:“陆老师想怎么玩?”
“好啊,正合我意。每局结束,积分最少的人学狗叫。”
确实够刺激,这也太恶趣味了。
沈思墨倒吸一口冷气,她好像给自己挖了一个了不得的大坑。
直到飞机落地前,她和陆怀川才意识到这场娱乐局的真正受害者只有段玉一人,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会打麻将还是在故意给他们两个点炮。
这就算玩两块钱的麻将,她都能输得裤衩子都不剩。
沈思墨紧盯着牌河。
三人麻将万子只有一万和九万,陆怀川只打条子,暗杠了两张牌,并且打出去很多中段牌,他应该胡筒子的清一色或者混一色,最糟糕的情况是三暗刻,甚至很可能冲到累计役满。
沈思墨的牌型是十三幺,胡九条,段玉又一直在断幺九。
这还怎么玩啊,段玉不如提前学狗叫。
陆怀川气定神闲地摆弄着牌河中的麻将,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对上沈思墨的目光后又温柔地眯眯眼睛,那牌在他骨节分明的指间不断变换着位置。
沈思墨算段玉手中的牌都要算到大脑过载了,她打出去的牌竟然毫无规律可言,她甚至怀疑段玉在乱打。
飞机马上快要落地了,沈思墨冷哼一声,自暴自弃般喂给陆怀川一张一筒,打算让自己的成绩垫底。
胡吧,谁能胡过他啊。
咚地一声,飞机落地了。
陆怀川拿起沈思墨扔给他的一筒细细摩挲,又将手牌往牌河里一推,“就到这儿吧。很遗憾,差一点点。我胡的是你牌中的另一张筒子,是段玉攥在手里正要打的那张。”
混一色混老头对对胡三暗刻。
沈思墨松了口气,偷偷庆幸段玉没有吃碰,不然陆怀川就要自摸四暗刻了。
段玉懵懵地抬起头,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二人,将手里的九筒展示给他们,“嗯……这个?”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好吧,陆老师真的很厉害,我一直弄不清楚麻将的技巧,只会凭运气玩。”
临下飞机前,陆怀川扯扯沈思墨的衣角,叫她俯下身把耳朵朝向他,“晚上去酒吧好好玩两把,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