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孙绍祖擦干身体穿上一件宽松袍子,贾环还想趁机洗个头。
孙绍祖让宫女们再去准备热水,他亲手拿起一块乌突突的肥皂,告诉贾环这是专门洗头用的洗头皂。
贾环在贾府虽然没有洗过澡,但每隔几天无论如何都要洗个头,否则头皮会痒得连觉都睡不着。
所以这“洗头皂”他也用过,感觉还真挺好用。
孙绍祖挽起袖子,宠溺地亲手帮贾环洗了头。
又用水瓢舀着宫女们抬过来的热水,将贾环头上的泡沫冲洗干净。
再用几条大毛巾,尽量将贾环黑油油的长发揉干些。
贾环就坐在浴桶里抹了擦脸油,感觉浑身上下终于清爽干净了,便“命令”孙绍祖转过头去不准看。
之后贾环飞快地从浴桶里起来,再飞快地夺过宫女手上的干毛巾,飞快地将身上擦干。
正要找衣服穿上,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孙绍祖居然走上来给他一个公主抱,直接抱进卧室去了。
吓得贾环尖声大叫:“你干什么?”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孙绍祖懒洋洋地回他一句,“你只是个男娃儿,而且是个十二岁的小男娃儿,我再禽兽,也不会对你动手,就是想直接抱你上床睡觉而已!”
一边说,他已经大步走到极其宽大的床榻前,一手仍旧抱着贾环小小的身板,一手掀开被子,将贾环塞进去,再盖好被子。
被子里边居然很暖和。
“刚刚我们洗澡的时候,有专门暖被的宫女给捂暖了!”
孙绍祖一见贾环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贾环忍不住又骂。
“你们真腐朽,真无耻!”
“别忘了你也是男娃儿,等你再大点儿,有点本事了,你也会这样享受!
这个时代女人都要靠着男人活,比如帮客人洗澡的宫女,帮客人暖被窝的宫女,她们正因有了这份工作,才能在这个世上生存下去。
如果我们不让她们帮洗澡帮暖被窝,很可能她们明天就要被撵出王府,那她们可就真正没活路了!”
贾环明知他说的是实情,可心里就是不舒坦。
正想争辩几句,却见孙绍祖居然解开了袍子,似乎准备光着身体进被窝。
贾环大吃一惊,再次尖叫:“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脱衣服?”
“我习惯裸睡,很多男人都习惯裸睡你不知道?本来可以穿条内裤,可这个年代没内裤!”
孙绍祖说得理所当然,“再说了,你是个男娃儿,大家身上一模一样,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谁跟你一模一样,你就是个属驴的……!”
贾环脱口而出,然后及时打住,一张小脸瞬间嫣红如霞。
孙绍祖眉梢轻扬,格外自得。
“不让我看你,你倒是会偷看啦!”
贾环整张脸都快烧起来了,只能凶巴巴地强词夺理。
“总之,你不准脱衣服!而且,我也要穿件衣服睡!要不然,要不然你睡床下!”
孙绍祖看着贾环努力扮出凶狠模样,只可惜小脸蛋上一片嫣红愈显漂亮,忍不住地笑起来,摇摇头。
“好吧,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问题是我可以穿着这件袍子睡,可是没有你能穿着睡觉的衣服啊!”
“那我就穿上我的脏衣服!”
贾环张口就来。
孙绍祖摇一摇头。
“那不行,会把我的被窝弄脏的!”
他一边说,便去柜子里翻找衣服。
因为他经常会在王府留宿,柜子里有好几件他洗完澡穿的宽松袍子。
他将其中一件棉袍拿出来,再塞到被窝里边去。
“赶紧的,自己把自己裹起来,我要进去睡觉了!明明是个小男娃儿了,偏偏这么多的麻烦事!”
贾环慌忙用那件极其宽大的袍子,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
被窝一掀,孙绍祖钻了进来,伸手就把他往怀里抱。
“干吗?”
贾环又吓一跳。
“这么冷的天,你让我在床下站半天,让你帮我捂捂呗!”
屋里发了炭火,其实并不特别冷。
不过贾环稍稍挣扎了一下,也就任由他抱着。
感受一下他宽阔的怀抱强壮的肌肉,贾环抿着嘴悄悄笑起来。
他立志勾搭上一个大帅哥,如今还没怎么勾搭呢,这肌肉发达的大帅哥,算不算自己送上门来了?
“咳咳!”
贾环干咳两下,不让自己想太多。
他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屁孩儿,想得太多不健康。
“那什么……你不是说你有内功嘛,有内功你还怕冷啊!”
这就是句废话,转换思路用的。
他的脸埋在孙绍祖隆起的胸肌间,孙绍祖看不见他,只能伸手摸到他脸,再在他脸蛋上使劲捏捏。
“一个小屁孩儿,总有那么多说法!”
“我不是小屁孩儿,我已经二十七岁了!”
“可你现在是个小屁孩儿!”
贾环不说话了,在孙绍祖宽大的怀抱中,静静地躺了一会儿。
孙绍祖轻轻拍拍他的小身板。
“生气啦?”
“没生气,就是不知道说啥好!”
贾环轻声一叹,“要不……你告诉我,你从前……在那个年代的生活情况?”
“不想说这个!”
孙绍祖闷闷一声,“这辈子都回不去了,想起来难受,所以……能不想我尽量不想!”
是啊,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贾环也感觉一阵难受,所以他很快转移话题。
“那就说说你现在的家庭状况吧!比如……你的父母,还有你的妻妾,你应该……娶了不止一个老婆吧?毕竟你壮得就跟驴一样!”
“怎么壮得也像驴一样,壮得不应该像牛吗?大得才像驴一样吧?”
孙绍祖哈哈笑起来。
“你流氓死了!”
贾环满脸发烧掐他一下。
“你不流氓,不流氓一直想着……跟驴一样!”
孙绍祖满含调侃回呛一句。
更把贾环羞得……
羞就羞吧,反正他也看不见。
贾环躲在孙绍祖的胸脯里,再掐他一下。
“快说,你娶了几个老婆!”
“能娶几个啊,你不知道我的名声有多难听吗?”
孙绍祖再次发闷。
“你的名声很难听吗?”
贾环吓了一跳,“可你换了人了啊,总不会还像原着写的那样,好赌好色,家中所有媳妇丫头将及淫遍吧?”
“你想啥呢!”
孙绍祖也在他屁股蛋上轻轻一拧,“我十七岁的时候,就遵照父母之命娶过一个妻子,那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连夫妻生活她都认定是罪恶的肮脏的……”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忍不住露出嘲讽的口吻,“偏偏我又是……你说的,跟驴一样,结果……”
“她不会被你……折腾死了吧?”
贾环吓了一跳。
“那倒不至于!”
孙绍祖苦笑,“她若跟我说,我大不了不跟她同房,反正那时候,我已经收了两个丫头。
可她不跟我说,自己又受不了,仅仅半年时间,她就……上吊死了!”
“啊?”
贾环大吃一惊,“她这也……”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
孙绍祖苦笑又道:“是她死后,我从她丫头口中,才知道她受不了跟我同房。可是她在我面前,一幅贤淑清高的模样,根本不跟我谈这方面的事……”